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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思虑

锦衣卫迅速清理了战场,不到一个时辰,紫禁城便已恢复以往的庄严宁静,恍若动荡并没有发生过。

坤宁宫

“究竟是怎么回事?”素心坐在高堂上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一早便察觉桂林那边有所动作,所以让微臣潜伏在魏学徵和骆文斌身旁,伺机而动。”孙宁从座位上起身答道。

“孙大人不必拘谨,坐着说就行。”素心示意孙宁坐下。

“谢皇后娘娘!”

“天涯,一刀,海棠,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好奇地问。

“那夜,皇上到紫云轩来……”段天涯回想起那夜。

——————————————————

京城紫云轩

“谁?”

“是朕。”

“草民段天涯叩见皇上!”段天涯赶忙跪地行礼。

“起来吧。”

朱无视盯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话。

“天涯,你可还恨朕?”

“天涯从未恨过您。”段天涯抬头对上他的眼,“在天涯心里,您一直是父亲,从未变过。我曾经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所赋予的,如今能陪伴朗儿成长,我已心满意足。您的恩情,天涯此生无以为报。”

“好。”朱无视笑着点了点头,“天涯,你可愿帮朕一个忙?”

“皇上请讲。”对于朱无视的问题,段天涯愣了愣,觉得有些莫名。

“过些时日,朕便要出兵北部。那时朕不在京城,又无人坐镇,大内定会暗流涌动。朕想请你帮朕守住京城。”朱无视郑重地说道。

“皇上,天涯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恐怕难以胜任。”段天涯拱手道,事实确是如此。

朱无视打开带来的锦盒,盒里是一把宝剑。“尚方宝剑朕带来了,一有动静,飞鹰便会通知你,朕也飞鸽传书通知了一刀和海棠。到时,你们便里应外合。”

“天涯领命!”

“此战朕若能侥幸取胜,归来之后,定要聚一聚……”朱无视转身看向窗外。

十五的月亮,是那样的圆……

——————————————————

“皇上早已洞悉一切,命卑职做好了准备。”铁爪飞鹰开口道,“魏学徵和骆文斌以为在锦衣卫里安排了内应,神不知鬼不觉,盗走了我身上的那一半兵符,却不知皇上也留了一手。”

“嗯……”素心不解朝廷之事,只知道朱无视一早已做好了准备。

“海棠,你……”素心望向海棠,三年前,海棠不是已经死了吗……

“义母,是皇上和我师傅救了我。”海棠莞尔一笑,“这几年,我和一刀一直云游四海,这几个月我们还在江南定居下来了,一直没能来看望您,是海棠不孝……”轻轻来回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腹部,面露愧疚。

“无妨。”素心看着海棠和一刀,心下了然,也替他们感到高兴。

“海棠,你也怀孕啦!”云罗抓了抓海棠的手,“要不你留在京城吧,我们一起备孕好吗?”

“嗯……”海棠点点头。“一刀,我们留下来吧,等皇上回来,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们再回去。”看向一刀说道。

“好,一刀都听海棠的。”

“嘿嘿,我们天地玄黄四大密探终于又聚到了一起!”以前成是非并不喜与古板的仨人一起,但此刻成是非只觉异常的开心。

“今日本宫设宴,大家一起坐下来聚一聚!孙大人,飞鹰,你们也一起吧。”

“谢皇后娘娘!”

“谢皇后娘娘!”

孙宁与铁爪飞鹰跪地谢恩。

看着众人相聚的欣喜,素心深受感染,所有的担忧与焦虑暂时都被抛之脑后。

此刻,如果他在,那便是一番团圆的景象……

——————————————————

接下来的半个月,云罗时常拉着海棠进宫陪伴素心,素心即将又当奶奶又当外婆,每天也忙着给孩子们绣衣服。

日子在前线捷报频传的喜悦和京城喜上加喜的忙碌中飞快过去。

直到那天

坤宁宫

“婆婆,海棠,你们的手也太巧了吧……我怎么绣也绣不好……”云罗撇了撇嘴,放下手中的刺绣,看着上面的图案整个人泄了气一般。

这几天看着素心和海棠在为孩子们绣衣服,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云罗也嚷嚷着要学刺绣。可一连学了四五天,绣出来的图案还是那样的……奇怪……?

“云罗,不要急。义母十几年的手艺又岂是你几天时间就能学会的?”海棠笑了笑。

“海棠说的对,慢慢来,云罗。才学了几天,能绣出这副模样,已经很不容易了!”素心一边刺绣,一边微笑着安慰云罗。

“好吧……”实在是被这刺绣难住了……

“启禀皇后娘娘,锦衣卫统领铁爪飞鹰求见!”小邓子进殿通传。

“请他进来。”素心放下手中的刺绣,快步来到前殿。

“卑职铁爪飞鹰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铁爪飞鹰单膝跪地行礼。

“免礼。”素心伸手示意飞鹰起身,“给飞鹰统领赐座。”

“谢皇后娘娘!”

“飞鹰,今日可是前线有什么消息?”往日里都只是由小邓子通传前线的战况,今日飞鹰亲自前来禀报,怕是有什么大事,素心忧心着。

“是的,娘娘。”飞鹰拱手禀报,“娘娘,前线传来消息称粮草不足,需要人员运送粮草前去支援。”

“粮草不足?”

“是的。孙宁,张清与林文正三位大人商讨过后,决定由卑职负责运送粮草北上,特来向皇后娘娘禀报!”

“飞鹰,你是锦衣卫统领,负责守卫大内,如你离开恐怕不妥。不如,让段天涯代为前往如何?”素心心里另有打算。

“卑职听从皇后娘娘安排!”皇后娘娘说的不无道理,如若他率领锦衣卫北上,大内又由谁来保卫?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孙宁几人也不是没有衡量过,只不过朝中实在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那就这么说定了!”

又禀报了前线的战况后,飞鹰便也匆匆离开,前去向孙宁,张清和林文正说明此事。

回到偏殿,成是非他们已经来到。

“草民成是非叩见皇后娘娘!”

“草民段天涯叩见皇后娘娘!”

“草民归海一刀叩见皇后娘娘!”

“免礼。”素心示意仨人起身,上前一步,“刚刚前线传来消息,粮草短缺,我想让天涯护送粮草北上,你可愿意?”看着段天涯一字一句的说。

“天涯领命!”段天涯拱手道。

“好。”素心微微颔首,满眼笑意,“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几个人都震惊了。

“娘,此去路途遥远,前线又危险重重,您贵为皇后,怎能亲临战场!”成是非紧张的说。

“皇上都在前线,本宫又为何不能去!”四个多月以来,素心已思念成灾。与其在宫里头坐着等消息,她更想陪伴在他身旁。

“娘……”见素心决心已定,成是非心知劝不动她。“那让儿子陪您一起去!”

“不行,云罗过些日子便要临盆,身为丈夫,你理应陪在身旁照顾。”素心走到云罗身旁,握住云罗的手,“娘还想,回来的时候能够抱上大胖孙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娘……”成是非心里放不下云罗,更放不下素心,陷入了两难。

“义母,海棠和一刀陪您去吧。”海棠说道。

“那更不行,海棠你大着肚子更不能四处奔波。”素心顿了顿,“此次我属意天涯前往,便是考虑到你和云罗有孕在身,都需要丈夫的陪伴。”看了看天涯,“天涯,你能否理解义母的决定?”

“义母,天涯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段天涯郑重地说。

“好。天涯你稍作准备,我们后天启程。非儿,云罗,一刀,海棠,你们就坐镇京城,配合飞鹰和三位大人。如若有什么异动,还要靠你们来化解。”她要陪他,也要帮他守好他们的家。

“是!”众人领命。

“好了,膳食已经备好,大家赶紧坐下用膳吧!”安排好了一切,素心示意一旁的宫娥上菜。

宴上,想起过段日子便能见到日夜思念的他,素心心里满是欢喜,而一旁的成是非却是担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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