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寅虎年壬午月戊戌日
靖安城内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此时靖安侯府内门庭若市。各路官员各城商户纷沓而至,靖安侯下令不收取以任何形式的礼金,但若是有有意思的孩童弄器,则欣然接受。
原来是靖安侯又在为女儿过生辰,喜宴八方来客,凡入场者只需报姓名便可以讨得一个席位。
其实,靖安侯的嫡女安静七岁时恰逢家中变故不甚丢失,至此十年未寻回。但每年的今天都会为其办生辰宴。
百姓虽是不理解这等做法,但是每逢此时有酒宴免费吃得,对这样的事便也就喜闻乐见了。
两鬓斑白的靖安侯坐上座,低头看着自己的膝前,回想起十年前小女儿绕膝撒娇的模样。
“爹爹,今天好热闹呢,他们送了好多好玩的给静儿。”安静眨巴着长长的睫毛,看着一脸笑意的父亲。
“静儿喜欢吗?”中年男子将女儿抱起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嗯,平时爹爹和兄长都不在家,静儿一个人不好玩,从未没见过这么多人。”摆弄着手里的竹蜻蜓,一边说道。
“以后每年的今日,爹爹都为静儿办生辰宴。”中年男子郑重地对一个七岁孩童许诺。
“好耶!那静儿谢过爹爹。”说着张开双手抱了她的爹爹。
中年男子用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小女儿的鼻尖,便把她放下地,看着她欢快地跑向院中。
回忆至此慌了下神,眼里泛起一层薄雾模糊了矍铄的双眼。
“静儿,你何时来参加你自己的生辰宴?你可看见今日此时此景?你可如往日一样开心?”喃喃自语道。
于此同时,靖安城外凌波山
“师父,徒儿敬您一杯。”安静坐在石桌旁,双手共执一琉璃杯。
“今日乃静儿生辰,理应为师敬徒儿一杯,愿徒儿快乐安康。”身着黑色暗纹玄服的言离,一拢云袖,修长而优美的手指端起面前的琉璃杯,移至唇边,杯内清酒潋滟不及饮酒人清澈如宝石般眼眸的三分光芒。
“师父,您曾经言说徒儿此生不济,来世必受轮回之苦,不得新生。”安静喝了两杯,有点醉醺醺地说着。
“静儿,有为师在,此生定护你周全。”言离起身,三千墨发披散,一阵清风袭来,衣摆随风飘荡发丝飘扬,脚步均匀踩踏着青石板隐于风声之下,俯身将他的爱徒抱了起来。
“师父,你让徒儿去看一看好不好?”被风吹的拉回了三分意识,借着酒劲儿说出了口。
“徒儿醉了。”
……
言离将安静放在悬浮榻上,伸手拉过天蚕丝被给她盖上。
安静睁开一点点眼梢,看准时机抓过师父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香甜的鲜血流出来后汲取了一口。
言离静静地看着徒儿刚刚所做的一切,身体什么动作也没有,甚至本能反应也不曾。
“对不起,师父…”唇齿间溢出一句话便好似昏睡了过去。
言离看着安静嘴角的血渍,另一只手上前将其轻轻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