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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上学艺

秦熠盘膝坐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身前放着练功手册。手册封面写着四个大字“武玄心经”,第一页上是练功总纲,第二页到第八页是七幅练功图,图中标注着每一层真气运行的经脉、穴道,图的背面配着练功口诀。其中第二、四、六页上的图上用蓝色线条标注,第三、五、七页的图上用红色线条标注,第八页的图上用绿色线条标注。

翻看完手册。经脉、穴道的位置和武玄心经的练功总纲已和周朗学过,他便放下手册,依照第二页上的口诀,意沉丹田,引天地灵气开始练起功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丹田中泛起一丝微弱的气流,心下大喜,连忙引导这丝气流按照第一层的经脉、穴道运行。

三个月后,秦熠运气打通了第一层的最后一个穴道,将真气纳入丹田,还没来的及高兴自己练成了武玄心经的第一层,就感到丹田中的真气冰冷刺骨,这刺骨的寒意刺激得他直打哆嗦。不由得大吃一惊,坏了,莫不是自己练错了!连忙起身去找周朗。

周朗见到秦熠来找自己,半边脸色铁青,知道他已练成了武玄心经第一层,对他的进境感到十分高兴,大笑:“好,熠儿,想不到你这么快便练成了武玄心经第一层。”

秦熠摇头苦笑:“朗叔,你教我的这武玄心经是什么功法,为什么丹田中的真气如此寒冷,莫不是我练错了。”

周朗不答他的话,反而问道:“熠儿,你知道为什么你父亲不教你家传的炎武内劲,我不教你我师门的七玄心经,反而让你练习武玄心经的原因吗?”

秦熠打小就对他父亲那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功很是羡慕,可每次缠着父亲教习自己,父亲却总是笑着推脱,这让他很是不解,如今听周朗这样一问,更是疑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周朗道:“你家传的炎武内劲,真气刚猛雄浑,爆发力强,强于攻但不持久;我师门的七玄心经,讲究修身养性,真气绵延不断,擅于守但攻击力不强。自我和你父亲结拜为兄弟之后,我二人互相参研了我们两家的心法,集二者之长,补二者之短,合力创出了这武玄心经。”

秦熠还是不解:“如此说来这武玄心经是十全十美了,既是如此,我为何会出现这种反应?”

周朗淡淡一笑:“这武玄心经自创出来后还从未有人练过,不过你出现的这种情况是正常的。”他拍拍秦熠的肩膀,又道:“熠儿,不用怕,有我在这保你出不了问题,快去练功吧。”

秦熠暗想:“完了,完了,原来我是第一个练此功的人。算了,我还是回去把第二层练成再看看。”想到这,他对周朗说道:“朗叔放心,我这就回去练功。”

又过了八个月,秦熠将武玄心经第二层练成,将真气纳入丹田,细细体会丹田中的真气,真气一分为二,左边的阴冷,右边的冗阳,两团真气各不相犯,在丹田中缓缓运转。暗自思量:“周朗叔说这武玄心经是依照炎武内劲和七玄心经所创出的,看来用蓝色线条标注的的图练的是阴柔之气,用红色线条标注的图练的是阳刚之气,现在我练完了第一二幅图,体内的阴阳二气刚好达到平衡,丹田中的真气才会这般的平稳。” 他一边想一边从怀中拿出手册,翻到第四页,看着图中用蓝色线条标注的经脉、穴道,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现在体内阴阳二气刚好达到平衡,若是将这幅图练成,岂不是又将打破这种平衡。”一想起那种冰寒刺骨的感觉,他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不行,我得想一个办法……对了,我何不试着将第四页和第五页的图合起来一起习练,这样岂不是就不会打破体内阴阳二气的平衡了。”秦熠被他这个十分有创意的想法逗乐了:“哈哈,我真是天才,就这样办了。想来我这种习练方式必会让朗叔大吃一惊。”当下,他将两幅图所标记的经脉、穴道记熟,又仔细对照口诀在脑中想了一遍,意沉丹田,开始习练。

想象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秦熠被自己想出来的这种习练方式折磨的筋疲力尽。每一次练功,他都要心分二念,指挥着丹田中的两股真气分别按照两幅图标注的经脉、穴道运行。这种方法开始还行,可过不了多久,就感到精神疲惫,难以维持。他不止一次的想放弃这种习练方式,打算规规矩矩的按照手册循序渐进的练习,可是一想到那种刺骨的寒冷,再加上想在周朗面前证明自己创造了一种新练功方法的念头支撑着,他又一次次的坚持了下来。

这一日清晨,秦熠在巨石上盘膝坐下,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他到也不急于练功,只是将意念沉入丹田,仔细感受着丹田中的真气。真气平稳的在丹田中缓缓转动,他的心也似受到了感染,渐渐的从疑惑、焦虑的心境中摆脱出来,进入了一种空寂、平和的状态。暖暖的阳光照着他的身躯,风声、鸟鸣声、松涛声环绕在他的身周但又被他屏蔽在身外。不知过了多久,两股真气流出丹田,分别按照第三、四幅图上所标注的经脉行去。秦熠心念一动,连忙将意念从丹田转移到这两股真气上,指挥着它们运行。可这两股真气十分调皮,不指挥它吧,它能按照图中标注的经脉自己运行,可一指挥它,它却完全不听指挥,搅得秦熠精神疲惫。

折腾了几次后,秦熠似有所悟:难道自己用意念控制真气运行的方法是错误的?既然自己要两图合练,那当然也要用新的练习方式。不敢停歇,他忙将意念沉入丹田,仔细感受丹田中的真气,使自己再一次进入到那空寂、平和的状态中。不一会,真气流出丹田,分成两股分别在经脉中运行。这一次秦熠不在指挥它们了,他一面在脑中回忆第三、四幅图的行功路线,一面默默地关注着真气的运行。就这样,在这种似引非引、似导非导的情形中,真气完成了三、四幅图中的第一部分循环,流入丹田。 “终于掌握了这种二图合练的练功方式,如此一来,我的练功速度岂不是快了一倍。”秦熠十分高兴:“先不和朗叔说,待我练成之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这,他跳下巨石,小腿迈开方步,一摇三晃地向周朗的房间走去。

周朗见秦熠走进房中,面带得意之色,知道他必是想到了什么新奇的练功法子,仔细的看看他的气色,见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没有点破,开口问道:“熠儿,武玄心经练的怎么样了。”

秦熠回道:“第二层已经练成,我现在已开始练第三层。”

周朗点点头:“不错,不错,武玄心经你已打好了根基。这样吧,从明日开始你上午练功,午后随我研习经史子集、兵书战策,晚上练习琴棋书画。”

秦熠讶然:“不是只学武功吗?为何朗叔不教我枪剑之术?反而教我经史子集、兵书战策、琴棋书画!”

“痴儿,你以为只要遵照功法口诀,埋头苦练,就可以练成高深的武学吗?”周朗微笑说道:“世间万物,皆有至理,正所谓一理通,百理通。要想练成高深的武学,就要加强自己的学识修养,提高自己的心境修为。研读经史子集,可以使你明理性;研习兵书战策,可以使你知进退;琴棋书画,可以提高你的观察力、思辨力,磨练你的耐性。这些对你修习武玄心经都大有益处。至于枪剑之术,我以后自有安排。”

秦熠闻言,心中一动,暗想:“对呀,自己今日不正是刚好进入了那无欲无求,顺其自然的境界中,再加上半个月来的磨砺,方才领悟了这一心二用的方法,将二图合练练成的么。看来这领悟力和创造力也不是凭空生成的,必须在已知的基础上加以分析、融合才能得来。”他恭敬地对周朗说道:“是,朗叔。”

自此以后,秦熠每日习文练功,日子过得繁忙而充实。时间一晃就过了八年。

这一日清晨,秦熠盘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上,运转体内真气,向玄武心经的第七层冲击。蓦地,只感到体内真气向丹田迅速聚集,接着,丹田聚集的真气又顺着经脉向外一放,体内一阴一阳两股真气瞬间冲破任督二脉,直透十二重楼。两股真气迅速融合成一股,他不敢怠慢,连忙引导着这股真气按照第七层的运功路线运行。三个大周天后,他将真气纳入丹田,丹田中的两团真气已经融合成了一团,知道自己冲破了玄武心经第六层,达到了真气运转如意,生生不息的第七层。大喜之下,不禁引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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