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面目狰狞,身手极其厉害,他突然暴起,胳膊倏地变长了好多,一下自己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张笑川呼吸越来越发困难,他急着想要挣脱,却是不能,急待有人来救,也是无望,又是急,又是恼怒,眼看就要窒息而死。张笑川又踢又打,怎么也掰不开汪天的手腕。急怒交迸,张笑川突然一激灵醒了,原来却是一个噩梦。
惊醒之后,张笑川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刚才的梦境,想着白天汪天狰狞的样子和武功。张笑川心想,汪天虽然练功走上了邪路,功夫却是越发的厉害,一旦再有大的突破,自己终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张笑川竟然有了紧迫感。想想自己身在武学圣地,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勤学苦练一番,自己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学习一下,也好以备不时之需。想到这里,说做便做,张笑川突然童心大起,心想我为什么不学学汪天,现在就去习练呢。张笑川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一方面是平时待得实在无聊,另一方面也是好奇心在作怪。张笑川也想看一看,少林寺的戒备到底如何,说做就做,他一骨碌坐起来,穿上衣服径往藏经阁方向而去。
夜色不是很暗,天色也快亮了。张笑川行动敏捷,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儿向藏经阁靠近。张笑川既觉得好笑,又稍微有些忐忑,以自己的身份,想在这里学什么,难道方丈师兄会不许可。万一真被发现,倒是显得很是不妥。到了门口,张笑川轻轻一推,门就随手开了,原来门是虚掩着的。张笑川把门缝开的大了些,轻轻一闪身就进去了,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轻手轻脚地走向里面的书架。张笑川自己也暗暗好笑,心里也颇自得意,这时的自己真有几分做贼的样子。
里面的书架很多,一排排的放了好多经书。借着微弱地天光,张笑川一一看过去,《金刚经》《法华经》《般若心经》,当然他对这些佛经全然不感兴趣,当他看到了《拳经》《金刚指》《般若指》《擒拿手》等武学书籍,他就拿起来,细细地读了起来,藏经阁毕竟视线较暗,他就凑到较为光亮的地方去看,一看起来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一边看一边比划。自此之后,张笑川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到藏经阁来,偷偷翻阅武学书籍。到了白天,张笑川便到少林僧的练武场去观摩体会。习武之人,本来就没有止境,到了一定的程度必然会如痴如醉。这段时间,张笑川正好就处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学的越多,进境越多,也越发觉得不足,就越想修习得更多。
藏经阁的光线有点儿暗,虽然学武之人眼力通常较常人要好,但是时间长了也不是感觉很好,张笑川一连去了几个晚上,也没有被人发现,更没有人出来阻拦。张笑川一边庆幸着,胆子就更壮了起来,再去藏经阁的时候,他索性带了一盏油灯,只是他把油灯的灯芯剪得很短很短。
点着了油灯,张笑川把油灯放在一个安全的所在,尽量放得很低,但是也能让自己方便看清文字,做好了这一切,他便全心身心地读起了武学秘籍。
待看到得意之处,便忍不住要比划一阵子。当他看完了一本书,正要放回去的时候,突然人影一闪,张笑川第一感觉以为是自己在昏暗的环境读书,以致眼花了呢。转念一想,不对,那感觉那样真实,明明是有人。一想到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在这里偷偷学艺,张笑川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会是汪天吧,如果是他,我可要当心。张笑川屏住呼吸,轻轻地转过架子另一边,什么人也没有,他又转到另一个架子后边,还是没有人,他小心翼翼地走回原来的地方。刚转过架子的拐角,差点与一个人撞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一惊,都下意识地向后退开。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笑川见那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还蒙着一方黑色的丝巾。
张笑川一时兴起,向前一跃便要去揭他的丝巾。那人见张笑川突然出手,也不闪避,竟然迎上前来,使出了一招擒拿手,一下子便扣住了张笑川的右手手腕脉门。张笑川本来就是善长剑术,拳脚功夫平常,他一心想揭掉那人的丝巾,由于距离近,一时大意,不想却在一招之间便被制住。那人既制住了张笑川,将他的手腕一扭,张笑川吃痛,身体只能向那人靠近,那人顺势一带把张笑川的右手背在了他的身后,同时也让张笑川背向自己。
“阁下是什么人?”张笑川一招失手反被人擒,心里颇觉惭愧,但是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那人控制住了张笑川,却不答话,“你再不说话我可喊了。”张笑川无奈之下,只好向那人发了威胁,那人还是不言不语。“我可真喊了。”张笑川又说了一遍,那人还是不说话。这时,他在张笑川肋下轻轻一点,张笑川感觉肋下一麻便不能动了,那人把他放下,然后打开门,自顾自去了。
“你,你,回来。”那人充耳不闻。威胁归威胁,张笑川哪里敢真喊。自己现在这个窘迫的样子,难道还不嫌丢人吗?张笑川怎肯把少林寺里的僧众全招了来,还好,那人不是汪天,对自己也没有丝毫恶意。张笑川一边自我安慰,一边耐着性子等待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