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张笑川去探望刘娥,在那里,竟然遇到了赵德昌。“怎么,你今天胆子也忒大了点吧,大白天就敢来啊?”赵德昌本来就怕私藏刘娥的事情被太宗皇帝知道,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事情做的机密一些,再机密一些。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赵德昌一点也不大意,他从来不敢轻易在白天出现在刘娥这里。所以,一见之下,张笑川马上吃惊地向他问道。赵德昌面对他的嗔怪,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你还不快快见过太子。”这时,张笑川还在纳闷,刘娥已经轻掩着嘴笑了起来。她笑的是那样开心,不加任何的掩饰,这还是张笑川第一次见。“太子,太子在哪儿?”太子怎么会来这里的,张笑川当然不明就里。只见赵德昌与刘娥互相注视着对方,他们一直在笑,样子幸福得让人羡慕。张笑川瞬间明白了,他一拍后脑勺说道。“是襄王被立为太子了吗?”赵德昌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显得异常兴奋,显然也在努力地克制,尽量让自己回归宁定的状态。
“微臣参见太子,参见太子妃。”张笑川也由衷地为他们高兴,他一边行着参见之礼,也故意地逗弄他们。“笑川兄,以后我们照样还是好兄弟,还是以兄弟相称吧!”“那怎么能行?以后,你要是当了皇帝呢?”“当了皇帝,我们还是兄弟呀!”赵德昌当然也会明白张笑川心里的担心,毕竟自己以后注定是“九五之尊”。想到,以后免不了还要与张笑川一同共患难,马上开始安抚起他来。“到时候,别忘了我这好兄弟,我就非常知足了。”张笑川半开玩笑,半作当真地和赵德昌说道。刘娥看着他们说笑,掩不住太多的兴奋与欣喜。
赵德昌排行第三,按照嫡长子继承皇位的传统,赵德昌是没有资格的。那么,赵德昌为什么突然被立为太子了呢?原来赵德昌的大哥得了失心疯,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好转。赵德昌的二哥,福衰命薄,刚被立为太子不久,便即生病去世了。赵德昌虽然不是嫡长子,但论资排辈,这一回,却非他莫属了。在被迫与刘娥分开之后,刘娥不仅自己勤修了琴棋书画,对赵德昌更是极力劝荐。最难消受美人恩,赵德昌对刘娥深爱如斯,当然言听计从。一边是对彼此深切地怀念,一边是相互鼓舞奋勇向前。赵德昌又一次以实际行动,证明了爱情的伟大。经过一段时间的发愤苦读,赵德昌的学业,有了长足的进步。太宗皇帝,正在寻觅太子的最佳人选。面对太宗皇帝的考察,赵德昌思维敏捷,能言善辩,对答如流。想不到,多日不见,赵德昌会有如此惊人的表现。太宗皇帝非常高兴,觉得后继有人了,愁眉顿解,便宣布新立赵德昌为太子。
赵德昌当了太子,最开心的,当然非刘娥莫属了。赵德昌当了太子,以后当然就能做皇帝,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出头之日。想着这事儿,刘娥总是喜滋滋的合不拢嘴,因为她觉得自己更有盼头了。
赵德昌能当上太子,刘娥着实出力不小。首先,这是和她对赵德昌的殷勤劝勉分不开。其次,刘娥还是一位贤内助,颇能为赵德昌出谋划策。
有一次,一大批难民来到了京城之中。由于自然灾害,这些难民流离失所,无着无落,他们缺衣少食,日子极其难过。这些难民,涌向了京城之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京城的社会安定。机警的刘娥,异常敏感地捕捉到了机会。于是,刘娥毫不犹豫地动员赵德昌,让他马上安抚难民。采纳了刘娥的建议,赵德昌在城外,为难民搭建了草棚,并组织京城的富商,给他们赠送粮食,赠送衣物。在赵德昌等人帮助下,很快,这些难民的生活就步入了正轨。后来,这件事儿传到了太宗皇帝的耳朵里。太宗皇帝对赵德昌大嘉赞赏,直夸他做得好,也长大了,知道关心国家大事了。从那时候起,皇帝就已经有了要立赵德昌为太子的想法了。
之后,张笑川把契丹之行和赵德昌也说了。张笑川还不忘提醒赵德昌,契丹兵强马壮,野心勃勃,久有吞并我华夏之心。“笑川兄有所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契丹已改国号为大辽,耶律隆绪已经称帝,他们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你所说的,我一定会报与父皇的。”
赵德昌与太宗皇帝见了面,便向他说起了辽国的事情,“辽国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不断地推行强军政策,我们一定要早做准备啊!父皇。”“朕一直在等待时机,蕴酿着对辽作战呢。”“对辽作战,难道,父皇要主动出击?”“嗯,多年以来,我大宋颇为被动。这一次,朕必要先发制人,以雷霆之击,打他个措手不及,也好报当年之仇。”
原来,当年在征讨北汉时,太宗皇帝亲征太原,并一战而下。在击败北汉之后,也击溃了契丹派来的援兵。这件事,对太宗皇帝很是鼓舞,使得他对自己的军事实力有了一定程度的盲目自信。北汉灭亡之后,太宗皇帝更是收纳了一大批降将、兵卒和财物。在这种形势下,太宗皇帝便想乘胜北伐幽蓟之地。但是,令太宗皇帝想不到是,在高粱河战役中,宋军大败亏输,太宗皇帝仅以身免。太宗皇帝只身狼狈地逃到涿州,偷偷地乘驴车逃了回来。这一件儿事,在太宗皇帝心里一直是个死结,忘它不掉,解之不开。太宗皇帝认为,此事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他下定决心,必须要一雪前耻。多年以来,太宗皇帝一直在厉兵秣马。经过这些年的准备,正适辽国幼主新立,太宗皇帝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便准备大举伐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