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女子在竹林上空跃动,身后杀伐的声音渐行渐远。偶尔陈子龙的双臂会不经意触及女子饱满的胸脯。他打量着女子,借机举动间多少有些轻薄的嫌疑,女子僵硬似在陈子龙怀抱着纹丝未动,只是有着连她并未察觉红晕泛起。
不说世间观百态,阅女无数,可当下有此女姿色的仅有也不多,陈子龙与内心的邪恶思想斗争尽量做到面不改色。
适时视野不再是竹林一片,哗啦啦水声响起,一个瀑布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子龙轻轻的将女子放于地上,见她着实衣不蔽体就脱下上身的两件衣服想披在女子的身上。
起初,女子慌张的抵御眼中这个陌生男人的奇异举动,她艰难的拿出先前陈子龙给予的匕首,利刃锋利的尖端指向陈子龙站立的地方,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女子生出了才出狼窝就入虎口的想法。
陈子龙并没有让她思想中的情况发生,他夺过女子的匕首扔在地上竖插着。
唯一能够抵御的武器被卸,女子当即红了双眼,她知道比虎豹凶猛的就是深不可测的人心。
陈子龙手拎着刚脱下的两件上衣放到女子声旁,打量着她,最后着手将衣服嫁穿在她的身上,说道:“我没有想冒犯你的意思,荒郊野外一个妙龄女子近乎裸体的,作为一个没被精虫上脑的理智青年断然不会对你施加尤是畜生般的行为,你大可放心。”
陈子龙的无袖背心裹住女子曼妙的身姿,外面的衬衫除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其它都扣好穿在女子的身上。
“你拿好匕首在这等我回来,别乱动。我去引开后面的小股追兵,马上回来。”陈子龙将匕首拔起交付女子手中并蹑手轻盈抱着她将其安置于一块足够隐藏身姿的大石附近。
女子蜷缩身姿没在大石后,陈子龙安顿好一切后转过身影,女子不放心,吃着疼痛偷窥周围的情况以外发现陈子龙赤裸的后背除了像藓样爬满着横乱的旧疤,还有一个血红如火的新痕。
“别跑,站住”追兵发现赤裸上身的陈子龙后召集同伴,哪怕仅有捉获一人,领回为首汉子处也能得到不错的奖赏。
陈子龙假装小心翼翼的观察追兵的动向,被发现后立马朝女子躲藏地方反方向跑去。
他放缓着速度,为了能方便追兵更好捕捉自身的方位。
一刻钟后,陈子龙回到瀑布出大石边。
陈子龙从岸边润湿一块布拎干水递给女子。
“擦擦脸吧。”好心递出的布料不被接受,陈子龙硬塞的放在女子手中。
“这布是我直接从那伙粗汉处夺来的。”陈子龙没好气道。
女子大哭起来,撕心断肠的哭喊着,因为连日来的变故至使听到有关绑架她的那群悍匪任何消息,都如是崩溃的模样。
陈子龙懒得去安慰她,至使坐在大石上等女子尽情的发泄深埋心里的情绪。
待到女子哭喊半小时后,陈子龙离开她一跃跳进瀑布下的深潭。
竹林中,大汉围坐在残破小屋内,派出的人手一拨又一拨现在依旧没有传回有用的消息,此刻他们只能做的只剩闻风而动。
“报,竹林南边没发现踪影”
“报,竹林东边没发现踪影”
“报,竹,,竹,,,”这一队人来汇报的相对前两人显得很是慌张,说话都颤抖。
没出息。为首大汉对于手下的慌张极为鄙视,不过手下之所以慌张不正说明他发现蛛丝马迹吗。
“说。”为首大汉不耐烦道。
手下低下头唯恐接下来会降下大汉的雷霆,他硬着头皮将发现的情报告诉在此就等的一干人“竹,,,,竹林北边发现巡查一队五人,,,”
“说清楚,巡查的五人怎么样?”悍匪老二催促着。
正在汇报的人咽了口水,才镇静将看到的情景一一报出“巡查一队五人,五人皆被利器刺中,死,,,,死了。”
震惊,除了震惊小屋内的大汉目光齐聚为首的那人,不过在想应对的方法时令一条可靠有用的消息覆盖先前汇报的所有。
“报,竹林西边发现炊烟”
“终于有收获了。”为首的大汉道“通知分派的队伍全员火速往西边竹林赶,快。”
可恶的小兔崽子,大汉想到陈子龙从他手中夺取女子的行为恨意汹涌一拳砸在墙壁上,残破小屋猛然震动。
瀑布深潭岸边,陈子龙抓的三条肥美的鱼挂在方折下的树枝所架起树杈上,利用地形与附近生态资源就地升起火。
炊烟袅袅,伴着烟雾升起,挂着的鱼飘拂诱人得味道,
女子因被捆绑两日未曾进食一粟,有被烤鱼飘来的味道引诱,她的腹中传出咕噜的饥饿声响。
闻声,陈子龙于火架上取走其中两条鱼,细心的从裤袋口抽出一块烂布包裹三四层在火烫的木枝上。
“应该饿坏了吧”陈子龙将包裹着布料的木枝那条烤鱼给了女子。
她虽然仍有些不好意思但接过后看了看不顾及形象闻了闻,鱼皮都烤焦了,饥饿难顶的环境下有得吃就谢天谢地了。
竟是如此美味,娇嫩可口。与外层不同烤鱼里面开膛破肚把腥臭之物一并去除后还用锐利之物将烤鱼表面片了几道让火烧着能充分入味。
从前餐桌摆的尽是山珍,哪怕鱼类也都去骨划刺只存肉,就是如此她依旧不会动筷去夹的,现如今只是随处可捕捉的廉价鱼却让女子吃香。
她吃完手中的鱼速度比陈子龙还要快。后来还可怜巴巴的望着陈子龙,试图把最后一条也占为己有。
“好吧。”陈子龙拿过那女子递过的布料又去取火架上的鱼。
女子的脸不再沉寂,有了些许应该属于她的色彩。
她笑的样子极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入很是生动的酒窝也在笑。
陈子龙疑惑问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开心?难道我抓的鱼有什么特殊的成分在里头?”
她没有回应陈子龙的问题,只是笑着。
女子的容貌有了变化,不久前接触时空洞的眼睛有了碧波伴清澈的神采,嘴角的弧度似月牙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吧,它赶走所有阴霾洋溢淡淡温馨。
“谢谢你。”声音微弱不如鱼类跃出水面造成的声响,但陈子龙从她嘴型清晰感受到女子想表达的话。
原来一切可以如此简单,陈子龙这才意识到。
“来,牵着我的手,慢慢地,慢慢地起来。”陈子龙伸出手,才刚接触过木柴土泥他的手是肮脏的,不过女子毅然握住了。
她的手美丽得少见,秀窄修长有丰润白皙,柔软且带珠泽。
陈子龙就静静的牵着她,来到岸边,女子从身上拿出陈子龙先前给她擦脸的布。
“虽然本来就认为你美,现在擦了泪痕后,更是美得让人心鹿乱颤。”陈子龙与她蹲在岸边,拿着布为她擦拭掉伤心的痕迹并观赏者女子,他根本没想着会无意识的讲出脑海所想。
要是以前有人当着女子的面说这样定会被认作市井流氓,可陈子龙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女子知道他的一席话是出自真心的。
她低下头,羞涩的测过脸。
水静湍流动,时间仿若静止。他看着她,她看着他。不同的陈子龙是直视,女子则是通过水中倒影。
率先打破平静的是陈子龙。他过去用水将火架弄熄,接着把木柴都踹进水潭中。
女子开头还未来得及想明白究竟为何,只等竹林响起繁杂的马蹄声后才清醒。
他们两人已经被呈半圆形包围。
马队中走出一骑,女子见着惊慌起来。是为首的大汉,他曾经对女子施予烙下心灵的恐惧印记,更甚的是大汉一侧还有那不知名的老二。
女子脸色铁青。
“小子,乖乖地把那女的交出来,大爷我能赏你一个痛快。”为首的大汉以为眼下已是定局,他嘲讽着陈子龙。
陈子龙默数一番,此刻马队人员较解救女子时翻了翻,有三十余骑,个个持鞭佩刀。
大汉一边说一边给手下打手势,马队成员就抽刀向陈子龙挥砍过去,压根没给陈子龙多余的时间。
“对不起。”陈子龙清楚能感到女子的颤抖和话语里的绝望。
不过陈子龙并未胆怯,他左手将女子拥如入怀中,右手拿着长长的沾有未干血迹的尖锐竹块。
“相信我,闭上眼,很快就会过去的。”
鬼附神差下,女子果真闭上眼。陈子龙一跃腾空,她紧紧抱着陈子龙健硕的腰部。
有风,有水,有尖叫,有怒吼,有箭从身侧飞过,有人落水的声音,有水滴打在她的脸上,腥臭的让女子作呕的感觉。
为首大汉怒到极点,一次不成又一次被陈子龙携目标逃走,更可恶的是负责作用的眼线全被血溅当场。没有了眼线会让之后巡逻捕捉目标的困难直接加重。
为首大汉望着陈子龙逃离的方向,紧紧地死捏着鞭绳。
“加派二十弓弩手,这次不管生死,杀了他们。”大汉咆哮道。
可悍匪老二不认同为首大汉的作法,要是连女的一并杀了,辛苦的日子里功劳就全白费了。
为首大汉想的却是不一样,现在的他让怒火充斥头脑,顾不上那么多。目标被携逃走了,手下又折近十人,这帐他得讨回来。
一番周折,陈子龙两人得以暂时摆脱又一波追兵。只是那些壮汉似极烦人的苍蝇,任由他们在附近一直敲击也不是个事。
与瀑布那边不同,现在陈子龙身处的地方位于斜波下,幸运的是两人寻得一个可以安身的洞穴。
“你先休息一下,我再出去看看情况。”
陈子龙不敢轻松下来,虽然凭记忆杀了大汉几个眼线,却不能保证当下就是安全不被再寻得踪迹。况且这一路上他也看到大汉的队伍在不断增长。
脸上所沾的水被陈子龙抹去,女子知道那个情景下只剩明刀暗箭,朗朗晴天何来雨水!
她不笨换句话就是心思玲珑,瞬息间已洞察到沾上的是血,他们的处境是极度危险的。
眼望陈子龙又再准备出去,女子急忙上前牵住他的手。
陈子龙有些无奈,或许现在的处境下和她算得上相依为命,贴切的说自己俨然成为女子的救命稻草。
“不必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况且我要是想跑路那些人可追不上,这么多次都逃了出来,难道你还愁我会被抓,”陈子龙半开玩笑道“天要黑了,我这趟出去得准备些干柴生火。不然就咱俩这一个赤裸上身的青年男子一个勉强遮住身段的美貌女子能熬一晚上?别得感冒啥的,荒郊野岭的要是生出病来,别说找医生,更可能会引来那大汉呢。”
她依旧牵着陈子龙的手,舍不得放开。
没办法,陈子龙只好左道右劝,见女子牵手的力道稍有松动,他便飞速逃离洞穴。
而后没多久,他回来时,抱来足够两人熬一宿的柴木。
啊!干柴啊,烈火啊,终于夜里不再是冷的。她依偎靠在陈子龙身边,头枕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对,没错,睡着了。
“啊!”陈子龙心底呐喊着。
她依旧缺乏安全感一样蜷缩着,娇小可爱。如似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肌肤如雪,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在睡梦时微微上扬,应该在梦中见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吧!
只是她睡得倒香,陈子龙怕是守夜到天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