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墨如同说的一样,和洛珈协力将陈子龙搀扶到达房间,帮洛珈膝盖上的伤口敷上药仔细包扎后就离开了。走前云天墨忧心着但没说什么。她走后洛珈将房间内唯一照明的蜡烛熄灭。回到床上,把躺着昏睡中的陈子龙移动起来,不就会这个叫陈子龙的青年男人就醒了。
“这就是天堂吗?为何乌灯黑火的。”陈子龙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却有着几分熟悉,这床,这桌还有桌边的凳子。
洛珈顿悟他说的,随着陈子龙的傻话接了下去,喃喃道:“是的,年轻人。欢迎你来到天堂。”在这里,此情此景不似天堂更胜人间。枕在洛珈的大腿上,软滑的,纤细的,闻着熟悉的体香和刺鼻的药水味道。
既然察觉了异样,陈子龙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他要是受到宋议青的第二拳打击就已经死了。接下第一拳的时候他早让宋议青拳中席卷而至的内力轰打没有了意识。
他奇迹般的活下来。不,不可能。中途应该发生了什么,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
“珈儿,你受伤了,伤着哪了!”陈子龙顺着刺鼻气味,在洛珈的膝盖上抚摸让较厚的纱布包扎的地方“疼着的吧,你也是傻为了我落得这样。宋议青也不是什么好鸟,欺负一个弱女子。亏他平时还装作一副好人样。”陈子龙脱口评判道。
洛珈却干脆否认陈子龙的话,说出自己受伤的缘由。
陈子龙认真的听着洛珈所说,待她说完,正色道:“这次真是亏大了,为了两个所受可灭的悍匪,得罪一个大权在握的宋议青。傻丫头,你就真不后悔!”
洛珈点头
第二次提及的问题洛珈给出的答复依旧没有改变。陈子龙义正言辞道:“你啊,做的真有些疯狂。”
手中无刀的傻丫头瞪着那一双秋水眸子看着陈子龙,宛然一笑。在他面前应该嗔怒的洛珈仿佛展颜欢笑。陈子龙痴痴的看着她,缓缓道:“那么事情算过一段落了,你也说了,明天就要离开了。”
洛珈伸出手
陈子龙满眼疑问
洛珈说道:“这是我临别最后一次邀请你。子龙,和我一起走吧。去龙皇城,在那里你就能随心所欲,不用辛苦也不必拼命了。”
陈子龙谢绝傻丫头的好意,柔声道:“不必了,珈儿。你的好意我是知道的,可且容我再次拒绝,好吗?”
洛珈苦笑,却强装豪迈“好,都随你。”
日渐明,青年男女长谈一晚后还是到了宋议青规定的离开骆山的时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不必伤感。只要有缘,人生何处不相逢。
陈子龙左手搀扶着洛珈出了大厅前方一百多米的直道就是监狱的出口。而那里宋议青四人也在。宋议青与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说着话。
看上去中年男人年龄才四十开外,满头白发的他从容的和宋议青交谈,宋议青将有关洛珈遭遇到的事故简单的说与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表现波澜不惊,实际上愤怒无比,女儿的遭遇做父亲的又如何能不心痛。
“爹”洛珈再搀扶下来到监狱的出口,看见洛佲书时喜悦的喊道。
若说天真活泼的洛珈是人畜不伤的痴儿,爱做些玩闹戏耍的事,宋议青心情自是极好的。便是眼下父女相聚她喜悦的一叫,在场的无一人不是从心一笑。
“珈儿,我的女儿呀。你让爹好生挂念啊。你这些天的事你宋叔叔都告诉我了,都是爹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洛佲书念道。在洛珈等人失去音讯的时候,作为父亲的洛佲书荒乱了,感觉天都塌了,他命人四处打探寻访洛珈的踪迹,可都没得到让他安心的消息。直到前日骆山传至洛府的信息。
洛佲书一天一夜的赶往骆山,除了中途吃了顿夜宵就别无它食的。一路上他抛下要处理的政务,不顾沿途可能会出现的截杀毅然奔赴骆山。现在女儿与他相距不足五步的距离,他如何能不欢喜。洛珈没事,洛佲书的心头大石也就落下了。
陈渊松开搀扶洛珈的左手。看着洛珈朝自己走来,洛佲书也朝女儿靠近。不过女儿走过来时,双腿的动作很不自然。现在拥抱着女儿,一股浓浓的药草味,这事做父亲的要弄个明白。
洛佲书在帝国中的地位绝对不低,门生更是多不可数,他好说话人所皆知,前提是不触及他的矛头。他的一生只钟爱两位女性,一个是他的夫人,一个是他的掌上明珠洛珈。
“珈儿,你是受伤了吗?疼不疼,到底伤着哪儿了,告诉爹。”洛佲书对女儿极致溺爱。无论洛珈是否受伤,伤情重不重,他关切的程度可见不一般。
宋议青听着洛佲书的话可不能当成耳边风置若未闻,只是,看着洛珈父女两,他五味杂陈。其他人看出来了,洛佲书的话中有对女儿的溺爱,也有对监狱长宋议青问责的意味。没办法,人家女人在监狱中受伤了,哪怕是轻伤,宋议青都要给洛佲书一个交代。不管你宋议青曾经出手救过洛珈,也不管洛佲书与你宋议青交情多深。
宋议青离洛氏父女有些距离,洛佲书说那话语气和熙却不代表宋议青能轻易撇过这一茬。他正酝酿着如何开口。不可能说你宝贝女儿在我管辖的监狱里犯了法,我宋议青就略施惩戒,老哥你就此埋怨老弟我,没这么不讲理的吧。
“洛佲书的话让喜悦的洛珈在他的怀里抬起头,嬉笑道:“爹,珈儿昨日一时贪玩,在骆山里头到处跑不小心跌倒膝盖碰地上石头磕到了。不过没事的,天墨妹妹也帮我包扎过了,没事的啦。”
做父亲的听女儿说起起因才放心,不然铁定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欺负了,毕竟偌大的骆山监狱中什么人都有,很多都是帝国下命处决的死刑犯。
洛珈的好意解围使宋议青苦笑着
父女两人就站着,洛佲书溺爱得抚摸洛珈的头,洛珈乖巧的顺从父亲的动作,很是享受。父女两人聊了很多,一问一答大多是女儿洛珈左说,身为父亲的洛佲书在听。偶尔会提及些问题,话中洛珈多次提到了陈子龙,有他的多次舍命相救,女儿才能像眼下生龙活虎的站在这和父亲相聚。
洛佲书从女儿的话里发现了很奇特的现象。话中洛珈一说到陈子龙这名字总着重语气,还不时的手指动了动,眼睛眨呀眨的向他做父亲的示意。洛佲书才惊觉原来宋议青四人身边隔出些距离的位置还站着一青年人。开始洛佲书只把陈子龙当作一个不得志想倚靠女儿傍上他这个金字招牌去搭救洛珈的人看待。只是当洛佲书细量那青年人,青年人的脸色不曾有慌张亦没有闹腾出别的,只是对着洛佲书笑了笑。陈子龙的衣着很普通,让是给洛佲书文人雅士的感觉。这玄妙的一幕俱是使他哗然。陈子龙看着更是沉着冷静没有在洛佲书细量做出掉分的举动,他身上有一股内敛的傲气,又然洛佲书觉得他出类拔萃。
洛佲书没去过分研究陈子龙,而是向洛珈询问孙管家和四个丫鬟的下落。洛珈喜悦的神色变得黯然,在得知孙管家和丫鬟们遭遇了毒手时,他淡淡的安慰着女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洛佲书历年来的养气功夫再深也压抑不住滕上心头的怒火。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理出事情的所以然,如今这事洛珈遭遇的他记下了,此事没完。
得知悍匪一伙剩下的皆已入狱,洛佲书就向宋议青问道那伙贼人该当如何处置,然而这是不够的。洛佲书也要知道是谁指使贼人们绑架了他的女儿。在帝国的天威下竟有人做出这样的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洛佲书十中不是没有火气的文臣巨匠,见状,宋议青只好把悍匪孙力一伙人得到的惩罚告诉了洛佲书。“绑架珈儿的一伙贼人昨夜全伏法于监狱中。”宋议青道。
洛佲书怒哼一声,袖袍一挥道:“死了就完事了?宋将军可是查出是谁指引那贼人加害我的女儿。”
宋议青不和洛佲书话语对撞,给出了在孙力死前得到的答案。
秦方
“原来是她!”洛佲书得到意料外的答案,依稀一声感叹。品味着发生在洛珈身上的事便不再逗留骆山。带上洛珈火速回了马车,值之前传来类似邀请的声音:“陈氏青年,可有意随我一同前去龙皇城。放心,洛某只是想报答你对珈儿的救命之恩,别无它想。”
洛佲书的话,陈子龙是笑容不变,就是有些觉得不妥当,道:“谢过洛公好意,陈子龙心领了。只是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与洛公同往龙皇城,望见谅。”
陈子龙的回答使洛佲书松了口气,洛佲书故作叹息道:“那好,若他日陈氏青年到龙皇城,洛某在报答你的恩情,珍重。”
陈子龙挥了挥手和洛珈父女道别,马车远去他才憨憨的回答,道:“好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惹来云天青的一阵嘲讽:“以为自己真能配上洛珈千金,别做梦,该醒了。”
陈子龙无动于衷
云天青继续嘲讽道:“难道我说的不对?洛珈的门槛高着呢,非皇亲帝胄可看不上眼。洛公压实看在你救了洛珈才做样邀请你罢了。”
陈子龙猛然转身
云天青嬉笑道:“怎么,想揍我吗,来啊。”趁着宋议青就在身边,云天青壮了胆竟向陈子龙恶言相向。
陈子龙并未如云天青愿出手,而是深深的朝宋议青鞠了一躬,看得云天青云里雾里,宋议青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大概是陈子龙这一躬是感谢他昨夜留手的不杀之恩。宋议青转身三人陪同他进了监狱。们关上了,陈子龙让置于门外。
门外,陈子龙如包子一般掉头弯腰前冲出去,一刻间便掠至离骆山很远的一片草地上,他停住脚眺望骆山监狱的方向,又快速的掠出很大一段距离,骆山与他越来越远。终于陈子龙来到一个溪畔,跃入溪中在水底找到深埋的长长的用油布包裹的竹形物品。
陈子龙拾起后就丢了出去,声音穿风过如虎啸一样,力道之大。长根竹状物体刺入地面,生生扎根。溪中陈子龙用手洗了把脸,将多余的思绪清洗干净,喃喃道:“还有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