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想给你换个位置。”
吴百川听到这句话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王安，王安依旧笑呵呵的看着吴百川。
“吴大人觉得呢？可以吗？”凤听云问。
吴百川看向面前的凤听云，“不知微臣能不能斗胆问一问，换什么位置？”他问。
凤听云拍了拍吴百川的肩膀坐回了座位上，“福南道指挥使司指挥使。”
吴百川皱了皱眉，心中想着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我发配到福南道去？虽然这指挥使与他的兵部尚书都是正二品，但这指挥使能跟尚书比那！
凤听云明白吴百川在想什么，于是继续说：“吴大人放心。不是发配，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现在福南道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我觉得你行。”
吴百川慢慢扶住了饭桌。凤听云看向沛安，“扶吴大人坐下。”
沛安向前扶着吴百川坐下。吴百川坐下后向沛安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福南道指挥使一职空缺了很久，这突然要派自己过去，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吴百川心想。
吴百川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说道：“陛下信任微臣，微臣感激流涕。”
凤听云颔首，“那我就要跟你多说几句了。福南道布政使一职虽然是由南国公兼着，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就是正式的布政使了。你知道你去任指挥使代表着什么吗？”
吴百川点头，“臣明白。陛下是想制衡。”
“对。不知道吴大人能不能当得起我的信任。”
“臣……”吴百川觉得自己无法答应。
凤听云笑了，也没有因为吴百川答应而生气。要是吴百川立即答应了，凤听云才会觉得不对劲呢。
“吴大人有什么顾虑就直说。今日我们直抒胸臆。”凤听云拿起酒杯对吴百川说。
吴百川也躬着身拿起酒杯，凤听云跟他碰了碰一饮而尽。吴百川也都饮尽了。
喝完酒后，吴百川放下杯子说：“不是微臣矫情。只是任职兵部多年，对兵部也有了感情。微臣想知道如果自己走了，会是谁接任？”他知道皇上现下需要培植亲信，可是兵部另外两名侍郎都不是凤听云的人，所以如果自己去了福南道，新任兵部尚书肯定不是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凤听云本就没打算隐瞒吴百川，于是回答说：“鞠睿。”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吴百川心中松了口气。鞠睿，鞠帅。他来当兵部尚书，不说自己，朝堂上其他人都不会有异议。
吴百川起身，躬身拱手：“陛下请吩咐。微臣到福南道一定事事以陛下马首是瞻。”
凤听云满意的笑了。鞠睿，这个名字足以让吴百川甘心让位。
凤听云起身亲自扶起吴百川，“今日有吴大人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吴百川点头，“谢陛下。”
“到了福南道，吴大人要记得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掌控福南道军务。对南国公，你一定要礼遇有加，不可怠慢。但同时，也不能让南国公一手遮天，前任指挥使肖是原来就是南国公府的人。朕不希望旧事重演。”凤听云盯着吴百川说。
吴百川郑重的点头，“微臣明白。请陛下放心。”
凤听云又跟吴百川与王安喝了几杯就离开了。
凤听云走后吴百川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王安把包间门关上，坐到吴百川身边。
“恭喜吴大人了。”王安拱手恭喜道。
吴百川转头看他，“何喜之有啊？”虽然都是正二品，但是在别人看来自己就是被“贬”了好吧。
王安拍了拍吴百川的肩膀，“吴兄。老弟恭喜的不是你的调动。我也知道到地方上去，面子上不好看。我恭喜的是老兄你获取了陛下的信任。试问这么重要的位置，陛下如果不信任你，怎么会放心呢？”
陛下的信任吗？吴百川颔首，确实，今日算是真正投效于陛下了。
王安拿起酒壶给吴百川与自己倒满了，“来。今日一醉方休！”
吴百川笑着开始跟王安喝酒。
……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沛安问凤听云：“主子就这么相信吴百川了？”
“怎么说呢。我现在只能相信他，其他的日后再看吧。我早就想着派个人去福南道了，派鞠睿去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派吴百川去了。借此拉拢他也是划算的。”凤听云闭着眼睛说。今日喝的有些多了，头疼的紧。
沛安点点头，“那鞠帅是何态度，我们也不清楚呢。”
凤听云摇头，“不用管他是什么态度。他一个常年征战在外的武夫，不比陈一河李清泽他们好对付多了？”
沛安颔首，那也确实。
回到了齐笙殿。沐歌上前帮凤听云换了衣服。边换着边说：“方才敬事房的人来了。奴婢借您在批折子不便打扰为由把他们晾在了外边。”
凤听云“嗯”了一声，看向沛安：“告诉他们。朕今日不翻了。”
沛安领命出去了。
敬事房的太监听了沛安的话，面露苦色。“沛公公，陛下这都连着三日没有翻牌了。这让奴才不好跟太后交代啊。”那名太监轻声对沛安说。
沛安凑近过去，“曾公公。陛下近日政务繁忙，孰轻孰重你应该拎的清吧。”
曾公公连连点头，“我明白。感谢沛公公。”
沛安回到内殿。凤听云已经换好了衣服斜倚在床榻上。沐歌在一旁帮他按摩着太阳穴。
“敬事房的走了吗。”闭着眼睛的凤听云问。
沛安点头，“回陛下。走了。”
“可是又怪朕不翻牌了？”凤听云说。
“陛下说笑了。他们哪里有那个胆子。”
“呵呵。别以为朕不知道。太后认为朕得雨露均沾，恐怕没少给他们施压吧。”凤听云说。
沛安躬着身没有回话。
凤听云拨开沐歌的手坐了起来，“今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头疼，也就罢了。明天敬事房的过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这些日子因为陈筱有孕的缘故高兴过头了，确实忽略了另外两个女子。
沛安点头。凤听云说：“沐歌。你先下去吧。”
沐歌行了一礼出去了。
沛安走到凤听云面前。凤听云想了想问他：“沛安，知道墨犬吗？”
墨犬。沛安心猛地一跳。主子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奴才有所耳闻。”沛安说。
凤听云点头，“朕想整顿墨犬。”
沛安送了一口气，说：“可是对于墨犬。我们知道的不多。”
“总有人知道的。明日宋翁会跟你细说。”凤听云看着沛安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