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樱黑着脸走出了寿康宫,走在出宫的路上一言不发。以至于走错了路被侍女提醒她才醒转过来,“你上前面领路。”甯樱淡淡的说。
“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那个出言提醒的侍女跪下说到。
甯樱撇了她一眼,“本公主没怪罪你。让你领路你就领路。”
侍女瞧瞧看了甯樱一眼,看她像是想着什么就起身带路了。
……
齐笙殿。
“你是说甯樱是红着眼从寿康宫出来的?”凤听云问沛安。
沛安点头,“是。”
凤听云摸了摸下巴,“看来她在母后那里没吃着什么好果子啊。这样也好,免得她一直不知天高地厚。”
沛安与沐歌对视一眼,沛安又继续说:“太后娘娘把甯樱长公主送的画烧了,说那是一幅赝品。”
凤听云颔首,“烧了?难怪甯樱那副样子呢,怕是想起往事了。”凤听云看向沛安,“跟刘焕说一声,让他拟旨为宸王赐婚。”
沛安领命出去了。凤听云又看向沐歌:“皇后现在有孕,朕担心会出意外。这些日子你多往椒房殿跑一跑,不要出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沐歌屈膝应“是”。
……
甯樱到了宸王府,此时宸王正在礼部当差还未回来。甯樱坐在会客厅对王府管家李恒说:“你去派人请你们王爷回来,说本公主有要事协商。”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宸王凤寒云回来了。“姐姐,什么要紧的事,这么急着唤我回来?”凤寒云走进会客厅说。他在礼部本就是充个闲职,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走都无关紧要。但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很认真的性子,所以一直都很守规矩,今日倒是破了规矩。
甯樱颔首,“你先坐下,喝口水。”
凤寒云点点头,坐下后喝了一口李恒端上来的茶。
甯樱看着凤寒云说:“我刚从宫中回来。”
凤寒云放下茶杯,明白了甯樱来找他是什么意思。“皇上可是要下旨赐婚了?”凤寒云问。
甯樱点头,“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可想通了?”
凤寒云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姐,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应该这么做。我已经叫了老师前来,我想问过他的意思。”
甯樱点点头,她知道凤寒云对他的老师吏部尚书李清泽很是尊敬,也很听他的话。
两人喝着茶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李恒进来说:“王爷,长公主殿下。李大人到了,正在书房等着呢。”
凤寒云起身,“姐,那我去跟老师见一面。”
甯樱是长公主,尽管这是在宸王府,没有外人在,但是也不好去见李清泽。甯樱颔首,“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书房中。
李清泽听了凤寒云对这件事情的叙述。“如此说来,陛下已经同意赐婚了。长公主殿下也很赞同了。”李清泽说。
凤寒云点头,“是。老师,可我还是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李清泽摇了摇头,“殿下的意思我听明白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因为她是白盛轩的女儿,而是因为她不是您喜欢的女子是吗?”
凤寒云想了想后点头了。
“长公主殿下的考量也是有道理的。虽然我们这么想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从最初开始我们都想这么做不是吗?殿下,您还年轻。儿女情爱不该成为您的阻碍。”李清泽看着凤寒云说。
凤寒云皱起了眉毛,“老师,可是陛下现在的皇后也是他自己所选择的。也是他自己所喜爱的不是吗?”凤寒云反问李清泽,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现在很多人都传说凤听云与陈筱是真心相爱,并且走到了一起的模范帝后。
李清泽笑了笑,“您真认为陛下是因为喜欢皇后才选她的吗?说句大不敬的,如果皇后只是一名家世普通的女子,陛下还会选她做皇后吗?”
凤寒云松开了不知道怎么握紧了的拳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问李清泽:“老师是说陛下是因为皇后是陈太傅的孙女,才选择了她吗?而不是因为真心相爱。”
“是不是真心相爱我无从考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正是因为皇后的家世,陛下才选择了她做皇后,而不是南国公的妹妹。要论起来,如今的梅妃也是有那个资格做皇后的。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作为内阁首辅的陈太傅才是更好的选择。”李清泽解释道。
凤寒云思考起来。
李清泽继续说:“虽然不知道此事胜算是多少。但是都值得我们一拼,反正都是有利而无害。”白盛轩的女儿嫁给宸王,任谁看都是彰显皇帝兄弟二人关系和睦的大好机会。而且如果赌对了,宸王说不定就能“翻身”了也说不定。
凤寒云自嘲的一笑,“有利而无一害?呵呵,我的意愿就这么不重要是吗?”
李清泽拍了拍凤寒云的手,“殿下,您要学会做取舍。现下这般情况,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凤寒云送走李清泽后垂着头回了会客厅。甯樱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李清泽是跟她站在了一样的立场。
果然就听凤寒云说:“姐姐,老师跟你是一样的想法。如此,这门婚事就这么着吧。”
看到凤寒云答应了,甯樱在寿康宫受的气消了一半。“好弟弟。你放心,这都只是第一步,我们以后要走的路还很长。”
凤寒云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仰起头看向房顶。
……
陈一河府。
陈一河刚回府,大儿子陈邕就兴冲冲的搀扶住他了。
陈一河撇了陈邕一眼,“何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可是又喝多了。”
陈邕摇摇头,“父亲说的什么话。儿子今日没喝酒。”
陈一河闻了闻,确实没有酒味。“那是怎么了?”陈一河看向春风满面的陈邕问道。
陈邕笑着说:“今日宫里传来了消息。筱……哦,皇后娘娘她有了身孕。”
陈一河“哦?”了一声,“娘娘有孕了?”他问道。
陈邕点头,“确是如此。”
陈一河也笑了,“好,好,好。”尽管她是皇后,但毕竟宫中那么难熬,筱筱若有了孩子也就好过多了。
陈邕颔首,“是好。皇后娘娘若一举得子,那便是嫡长子。这么一来,她的位置就真的无可撼动了。”
陈一河在心中叹了口气,甩开陈邕的手自己走了。
陈邕不知自己又怎么惹怒了父亲,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