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邕想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原本想着先拿这个理由稳住父亲。他再转头做女儿的工作。没料到父亲却说女儿有心上人了?这不是父亲忽悠自己的吧?想着他看了父亲一眼。
只听陈一河说道:“我用得着拿这事儿哐你吗?”
陈邕又低下了头,难办啊。
“你要是真关心筱筱,就去打听打听她这心上人是何许人也。”陈一河说。
现下,陈邕只能如此了。说了几句好话,劝父亲别动气之后他就离开了。
陈一河摇头叹了口气,“没用的玩意儿!”
第二天。
陈邕和王安坐在一间酒楼的包房里,王安听了这事儿后皱起了眉毛,“陈大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好?”
陈邕也叹了口气,“王大人,家父向来疼惜我这闺女。现今之计,只能先看看那人是谁了。”
王安夹了一块肉进嘴,“那陈大人要抓紧些了,太后那边可等着呢。”
陈邕点头答应。
……
南州。
沛安跟着苏雨臣已经到了南州,白盛轩得了沛安的信也从军营赶了回来。
三人一同在知府府里会了面。
白盛轩笑着跟苏雨臣见礼:“早听闻国公爷年轻有为,今日一间果是如此。”
苏雨臣也微笑回礼:“侯爷客气了。雨臣身为晚辈,早应该前来拜访。是我怠慢了。”
三人依次落座,按照身份尊卑苏雨臣理应上座,但是他推辞了一番后白盛轩就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上座。
沛安因身份卑贱不愿就坐,还是被苏雨臣拉着坐在了自己右边。
白盛轩看着苏雨臣说:“国公爷对于现下这番局面。有何高见?”
苏雨臣听着白盛轩夹棍带棒的言语,算是认识了这个自大的国舅爷的为人。但是他还是很谦卑的说:“在侯爷面前,高见谈不上。”
沛安坐在一旁也是对这位国舅爷的作态不甚喜欢,在京中作威作福习惯了的白盛轩在这边还是不知收敛。
苏雨臣又继续说:“两军短刃相见是非常手段。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迫使许正倒戈。”
白盛轩“嗯?”了一声,“许正吗?恐怕不容易吧。”
苏雨臣笑了,这不还是因为你对他不了解吗。他继续解释说:“许正其实很好突破。他这个人好大喜功,只要我们开出能让他心动的条件就好办多了。”
白盛轩轻蔑的笑了笑,“我道是多好的主意呢。我早就跟许正说过了,要是他能绑了荣王来见我。我就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许他一个好位置。但是人家压根不理。”
沛安看向苏雨臣,想知道他所谓的好处是什么。
苏雨臣也不在乎白盛轩的挖苦,他也看向沛安说:“这就看陛下能不能答应我那个请求了。”
沛安已经把苏雨臣的那个条件飞鸽传书于主子了,但是还没得到回复。另外还有苏雨臣给陛下的一封密信也一同出发了。
白盛轩“哦?”了一声,“什么请求?”他也看向沛安。
沛安开口解释说:“是关于福南道布政使人选的问题。”
白盛轩略感意外的看向苏雨臣,倒是看走眼了。居然敢“敲诈”皇上。
……
宫中的凤听云已经接到了沛安的飞鸽传书。他听着沐歌叙述,喃喃道:“福南道布政使吗?”他隐约猜到了苏雨臣的应对之策。以南国公府在福南道的影响力,如果布政使是他的人,那么再给以南州总兵许正高位。比起自己派去一个在福南道没有什么根基的布政使来说,南国公府的人更加可信。
换一种说法就是,天高皇帝远的,许正如果倒戈,倒向的是“土皇帝”南国公,不是他这个新皇帝。比起这个在京中都根基不足的新皇帝,早已在福南道立下足的南国公更值得许正信任。
还有沛安说苏雨臣对于凤听云很是恭敬,暂且不论这份心的真假,肯做出这份姿态就值得赌一把。
“你再看看苏雨臣的信里说了什么。”凤听云吩咐沐歌。
沐歌应了声“是”,打开苏雨臣的字条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心中有些不好受,但是她不敢表露在脸上。
“说什么了?”凤听云问。
沐歌回道:“南国公希望他妹妹苏雨梅,嫁于陛下。”
凤听云没想到苏雨臣还有这么一手,这是真的在不遗余力的表忠心了。可是这么一来,立后人选可就有两人了?
沐歌又说:“他还说他有福南道布政使蔡铤受贿的证据。即日便达京城。”
凤听云想了一会儿后就做了决定,“你传信给沛安。告诉他朕允了,圣旨即日便下。”连证据都提前上路了,苏雨臣是料定朕会答应他了。
沐歌屈膝“诺”了一声,凤听云说完起身走到书案前,“至于苏雨臣的信,朕亲自回。”他不怕苏雨臣在福南道做大,没有人可以从自己的掌心中逃脱。至于后位,苏家就别想了。给了一个甜枣,总要回个巴掌的。
……
京城另一处,陈邕正在尽力打听着那个女儿心上人的身份。可奇怪的是,此事毫无头绪。只知道那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信给陈筱,却查不到此信的来源。
奇了怪了?难道此人手眼通天?做事不留任何痕迹吗?陈邕心想。
这时,一个家奴进来后跪地说:“大爷,有情况了。”
陈邕来了精神,“快说来。”
那个家奴说:“今天又有一封信进了府。这次少爷他亲自出马,跟那人交了手!”
陈邕拍了一下大腿,“快带我去见少爷。”实在毫无头绪的陈邕在此前请来了儿子陈桉帮忙。陈桉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陈一河为了让他强身健体,在他少年之时送去护国公杨屹堃身旁练武,学了点本事。
在临近陈筱院落的花园处,陈桉正坐在石凳上喘着气。陈桉长的十分英俊,虽然一身书生气,细皮嫩肉,但是体型却很匀称。
陈邕俯下身子问陈桉:“桉儿,无大碍吧?”
陈桉平复下来后想站起身跟父亲行礼,被陈邕按下说:“坐着说。”
陈桉点点头后说:“那人没下死手。否则我不是他的对手。”
“可看出对方的路子?”
陈桉想了想后说:“光看把式没看出什么。”
陈邕摇了摇头,心中更急了。
“只记得他的穿的黑靴上绣着一朵花?”陈桉继续回忆后说。
“一朵花?在鞋上?”一个名词出现在陈邕脑海中,东厂!
可是,为何送信之人是东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