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给我,神格…”夔昂着布满血渍的脸,爬至辰楚脚前,颤抖着伸出手。
“愿…望,已…实现…”他声音沙哑着说道,可这轻语中似有千万恶鬼在嘶吼。
辰楚松开攒着博言的手,蹲下身,双手放于胸前,低头闭目…绚烂金光从辰楚掌中溢出,愈来愈盛。
她缓缓摊开双手,递向夔。
云端,武德星君感受到了这力量,手中动作顿了顿,不会错的…这是上神之力…这妖道升神了?不可能不可能!想着,手中蓄力已久的血刃劈下。
“哈…哈哈…神…格…神格……”夔伸出手,拿取神格,将之吞入腹中。
“感谢善人交换。”说罢,夔将辰楚博言送至千里外。
刀光从夔身躯掠过,夔毫发无损。
甚巧,此击本不足以击碎极冰监牢,可正好打在夔撬裂的微小裂缝上。夔看着封他千年的极冰监牢分崩离析,脸上笑容逐渐狰狞。
见极冰监牢中躯体露出后,夔驱出魂魄,留白于此躯体中,携着神格冲进原躯体。
原躯体内那近充盈的法力裹着神格行至全身,此刻,此神格已成夔之内丹。
这瞬间!
以此躯体为中心,金光耀遍大地!支天顶地比日月!世间万物皆昂首望去,天上众神无不惊者。
天庭。
“那妖道已飞升成神!”一天兵飞奔至殿内,行礼上报。
“吾愿下界降之。”一白袍老道走出,向台上行礼。
“劳请真君前去。”台上点头说道。
地底深处。
夔轻笑着抬起右臂。
躺于地面的戮仙剑剧烈颤抖着,一声轻鸣,剑出鞘飞入手中。
他低头看了看这幽邃剑身,缓缓抬头望向云端,目光如炬,那金色双瞳俾倪万物。
“死!”
转瞬间已飞至云端,夔狞笑着横斩出一剑,刹那间剑气至天边。
剑气过处空间皆被斩开。血染红天际,万物皆血色,一剑戮万仙…
黑袍老者见状欲遁走,身体却动不得分毫,一股力量携着黑袍老者飞至夔身前。
夔狞笑着将手探入黑袍老者体内,将其魂魄扯出。
黑袍老者跪了下去,昂首瞪着夔,那因痛苦而扭曲的半张脸,此时夔看着极为舒适。
接着,夔捏碎了手中魂魄…
“哈哈哈哈哈哈哈!内丹!魂魄!皆归我!”夔一剑斩碎黑袍老者躯体,收剑入鞘,感受着漫天魂魄与内丹狂笑道。
将摄魂夺舍运转到极致,从夔体内迸射出根根丝线,它们缠绕着万记魂魄与内丹飞入夔体内。
“白辉子,可还记得师训?”就在夔将要炼化时,一老者声音传入夔耳中。
抬头看,一白袍老道落下。夔望着他,呆于原地。
“师…师叔!您,弟子见过师叔!”夔赶忙行大礼。
“不曾想那个截教众者皆知的白辉子,竟成长的如此之快…”老道点点头,抚着白须笑道。
“千年前!您……”
“我听从师尊之意,于洞中未去。”白袍老道收起笑容,正色道。
“那师父?师父可与你同在洞中?!”夔跪于地,昂首激动的问道。
白袍老道未答,只轻摇摇头,面露神伤。
“白辉子。”白袍老道一甩拂尘道。
“弟子在。”夔答道。
“既认师训,又识师叔,罢手吧…”白袍老道轻声道。
“谨遵师命!”夔应道。
“那就将魂魄还回吧。”白袍老道点头笑道。
“在此之前,弟子有一事相求。”夔抬头说道。
“何事?”
“弟子想与一女子踏入轮回。”夔看着身侧闻人晓倩魂魄,说道。
“哦,是何女子?”白袍老道诧异道。
“此女名为闻人晓倩,她为我守候千年,舍命相救。弟子对她已有情愫。通过这千年,弟子认知到自己凡心太重,已不适修仙。求师叔成全!”夔抬头看着白袍老道如实说来。
“……好,何去何从,你决定。烟缘线与三生石我会安排妥当。此物我取走,剑鞘留于你吧。”说罢,那白袍老道收回戮仙剑。最后深看一眼夔,飞去天庭。
“谢师叔成全!”夔行礼道谢。
夔将魂魄与内丹一一归还,又将残躯一同送上天庭。夔起身飞至地面,注视着白。
“徒弟,来。”夔笑着向白招手。
白听到此称谓愣了下,还是向夔走去。
“吾要与闻人晓倩一同踏入轮回,现将神格交于你。通过这千年相处,吾发觉你确有飞升成神潜质,而我凡心太重。相信你也知晓…”夔看着愣于原地的白,笑道。
白跪于地,红着眼眶,久久未答。
“吾未曾想过你我皆能全身而退,我可不想看着我的爱徒夭折于此。师父相信,就算你接到神格飞升成神后,定能不忘初心,行之更远!”
“师父!”白向夔行拜师礼,眼泪从眼眶滴落…
每次看着夔为他忙碌,心里都会说一句:师父,您辛苦了。
可白不曾想,第一次叫出口师父时,竟是永远离别时。
“不管你行之多远,你永远都是我徒弟。如是想师父了,就低头看看,兴许你看到的那凡人不是我,但你看到凡人就会忆起我。我们永远都在彼此身边,只不过是还未相识罢了。”夔将白搀扶起,笑道。
“来,徒弟,将手递来。”说着,夔双手放于胸前,低头闭目。绚烂金光从夔掌中溢出,愈来愈盛。
夔缓缓摊开双手,递向白。
白接过神格后,夔的身体逐渐模糊…
夔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笑着伸手抚向白的头,道:“我一直以收你为徒而骄傲。”
说罢,夔消失不见…与身侧闻人晓倩一起,共赴黄泉。
至此,尘埃落定。
……
数千年后。
这时的世界如一钢铁森林般,高楼大厦直冲云霄。一切之一切都与千年前截然不同,但有一样始终不变…
那就是生生世世对彼此之爱。
一白袍仙人从云中飞过,他腰间挂一剑鞘,手中举着酒葫芦往口中倒酒。
酒洒落一滴…
这滴酒穿过云层,变为雨落下。
“哟!这不内什么倩吗!你也在这躲雨啊,好巧好巧!你看咱俩这么有缘,要不加个好友?”一长相俏丽女孩正昂首立于屋檐下躲雨,一男孩顶着书包快跑而至,见女孩后笑道。
那女孩俏丽绯红,别过了头。
“谢辰楚学姐,要不就得淋雨回去了。”一女孩撑着伞,一男孩行于她身侧,脸微红道。
“既然博言同学都这么说了,要不就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吧。”那女孩一本正经说道。
“我去!你看看人家都以身相许了,同样都是女的,要不你也主动点?哎你跑什么啊!那不以身相许了,先谈恋爱行不?!”
一粉衣女孩撑伞经过,见那男孩囧样后,掩嘴轻笑。
路边一豪车向粉衣女孩鸣笛示意,女孩快步走去,从车内走出一俊俏男孩,接过女孩手中伞,为她打开车门。
同撑一伞的男孩女孩,各自怀中都抱着书,面红耳赤的在争论着什么,据说他们已订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