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这么久,你们才来,明明都已经知道我散功的消息,也不明白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揉着凌乱的头发,叶玄嘴角带着笑意,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踏着云团的三人:“说实话,天女宗,血雨门,裂地宗在这四象岭屹立百年,也算是地主了吧,何故会对我这个外人这么忌惮。”不知道的,还以为天一山藏着千军万马,才让叶玄说话如此轻松写意,但事情却如外界所见。
“咯咯,叶宗主如此,小女子不同样如此?”扭动腰肢,紫衫妖娆女人缓缓向叶玄踱步而去,身子绰约,隐约间,一丝丝媚意浮现,天地失色,下面,一些个抬头向上看的其他两宗弟子皆是神意浮动,双眼迷离。
唯独天女宗女武者,各个轻装搏杀,体态妖媚,形容精致,但目中深处,戾气丝毫不减其他两宗男性,绝对不想表面看上去那么身娇体弱之像。
“早就听闻叶宗主内外兼修,修的一手阳刚之力,如今一见,虽内力在散去,可外力却依旧强盛,即便实力不比以往,但相比美味程度也不会减少半分啊!”粉嫩香舌舔舐殷红嘴唇,紫衫女人声音迷离魅惑,夺人心魄。
叶玄心底腹诽,这女人不去做老鸨子真是可惜了,还是重在参与的那种。
可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血雨门门主栾血看着叶玄面对胡灵媚的媚术,丝毫不为之所动,面色微动,难道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假的。
胡灵媚媚术虽在外面不算什么,但那也只是在通神面前,可在这最高也只到源灵上品的四象岭,哪怕是自己等人,也不敢疏忽。
叶玄抱拳,目光不时在胡灵媚,栾血和裂地宗宗主熊烈身上游离:“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人的媚术对我没用?”他盘坐在地:“等到你们抓住我,你们就知道了。”
“哦,对了,你们不就是想要这天一山灵脉嘛?”他朝着不远处招手:“别人带了这么多人来找你,不出来见见,是不是有失礼数啊?”
一道长虹自远处飞驰而来,转瞬,便落在叶玄身旁,一个极其袖珍的御姐面庞落入众人眼中。
身上,一股厚重浓郁的天地灵力让在场众人丝毫不怀疑此女的身份,她,就是天一山灵脉的化形!
此行目的就是这女孩的熊烈和栾血不自觉的气息都粗壮了几分,不过,胡灵媚也只是多了几分好奇,而后,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叶玄身上。
“叶宗主,也别怪我们没给你机会,只要你跟我走,当我的奴,他们不会为难你。”胡灵媚目光灼灼,看着叶玄,在她的眼中,其肉身中蕴含的至刚至阳之力,才是她最好的大补之物,一旦得到,哪怕是通神,也可搏一搏,届时,自己就可走出四象岭,站在整个黑魔州的层面上,看这个世界。
叶玄眯着眼,指着肩膀上的女娃:“那这丫头怎么办?”
灵脉没说话,面目森寒的看着对面三个居心叵测之人,心情自然不爽,伴随着的,整个天一山周围百里,山兽寂静,噤若寒蝉,哪怕是一些上了品阶的妖兽,也是畏畏缩缩,这就是大地之灵的威力。
栾血邪气森森,阴阳怪气:“到了这个时候,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关心别人的死活,还真是有趣,难不成这灵脉是你亲生女儿不成,舍弃一条灵脉,保住自己一条性命,难道不值得?
再说了,成为胡宗主的奴,享受齐人之福,难道不舒服?”
闻言,叶玄连连摆手:“不不不,这种福利,怎么能一个人独占呢,我也不说你们自己,我们一起好吧,一起,想必这女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栾血语气一滞,手腕颤抖,血气无可抑制的迸发,白云一点点被染成血红。
“现在整个天一山,只有你和这还不算不上人的灵脉两个,你以为单单凭借大地之灵的威力,就可以挡住我们,以前是未见过叶宗主,现在一看,没想到堂堂一宗之主,竟是如此天真之人。”熊烈声如洪钟,出声时,空气都在不断震荡,云层溃散。
叶玄露出迷惑表情:“你个弟弟,别说话。”
熊烈面目通红,瞬间暴怒:“你,,”
“你是不是急了,是不是急了,说你是个弟弟你还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命根子剁下来喂狗,你个弟弟!”叶玄蓦的竖起中指,一些挑衅的看着熊烈和对面的其他两人。
“这家伙是被吓疯了?”这是下面三宗弟子心底的想法。
灵脉女娃坐在叶玄肩膀上,一脸惊奇,可倒也没多想,可能这才是我认识的叶玄!
前身:“,,,”
“那好,我倒是想看看,叶宗主有何资格,将适才所言,付诸行动!”谁还不是个宝宝了,熊烈是真的生气了。
一只虚幻百丈巨熊若隐若现,云层一点点排开,散去,熊烈双目绽放金黄色光辉,一阵厚重土灵之力让叶玄呼吸一滞。
这他奶奶的是怎么感觉,难道这就是前世胸口碎大石的感觉,我吐了!!!
一声娇喝,让叶玄吓了一跳。
是来自灵脉的娇喝,声音很大,大到在整个天一山百里方圆来回激荡:“真以为这天一山是你们的地方了?”
转瞬间,天地灵力暴乱,如同沸水加入油锅中,翻腾激荡。
可片刻时间,这阵暴乱如同被掐住脖子般,消散无形,女娃秀眉微蹙,她遇到了麻烦。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会没有准备?”胡灵媚原本还想不动刀枪,将叶玄收入麾下,可现在看来,已是不太可能了。
下方,三宗弟子,每人手中,都握着一个土黄色器物,或是刀枪,或是宝剑,或是轻纱,或是大鼎,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成千数百件器物间,相互呼应,连接构成一个具有镇压土灵之力的大阵,覆盖百里方圆,正是灵脉头疼的源头。
叶玄面目阴郁,这绝对不是三宗可以拿出来的手笔,这每一个器物,至少是初阶灵器,其中作为镇压的几个,那是中阶灵器。
如此大数目的灵器,别说是他们三个顶多八品,连九品都不到的宗门势力,就算寻常的七品宗门,也不容易。
更别说以这原形至少是高阶的镇压土灵之阵!
你妹,怎么总有刁民想害朕!!!
——
天一山相对于其他三宗的位置,可以算得上是荒山野岭,廖无人烟,偶尔只有一些猎户会深入天一山周围的森林中,打猎为生。
这一天,算得上是猎户数量比较多的日子,可茂密森林中,一个个猎户看到天上云层的人,如遇神灵,接连跪拜,将自己打来的猎物放在身前。
长期在丛林中混迹的猎户们,大多都会信仰一些志怪鬼神鬼神之说,现如今,看到如此神迹,焉有不信之理?
东南方,一个猎户,纳首跪拜,将自己刚刚猎得,还在留着新鲜血液的野兽放在身前,颤颤巍巍。
啪!
猎户身后,残枝断裂声将其吓了一跳,余光向身后看去,一个黑袍瘦削身影踏着枯叶走来,帽檐内,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他忍不住的看着头顶,而后再次低下头,拉住对方的衣袖:“你这人怎么回事,如此神迹,不行跪拜,可是对神灵的大不敬,是要遭大难的?”
他怕的不是对方遭难,而是神灵会因为对方的不敬,迁怒自己。
黑袍本不想理对方,不是缘何,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山巅,又看了看猎户,黑袍中的人笑了:“天一山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却在这里对外来之人行跪拜求神之礼,呵呵,还真的可笑,可笑,,”转瞬间,黑袍身影消散。
猎户精神昏沉,如同腾云驾雾,转瞬间,便出现在进入天一山的入口,斜倚着一颗葱翠绿树,如梦初醒,仿佛刚刚场景,只是一场大梦,可当看到手上的伤口和血迹后,他迷惑了,,
——
“你说宗主他们能不能拿下这所谓的天一宗?”东南角,两个来自血雨门的枯瘦青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们只是负责外围的警戒工作,区区聚气,还没有资格作为阵法节点。
不过他们倒也是乐的清闲,听说,那些作为阵法节点的人,等到阵法结束,至少都要损失三个月的修为。
“肯定没问题啊,咱们宗主可是源灵中品,再说了,还有天女宗的胡灵媚,那女人可是源灵上品。”
“不过说起来,天女宗的女人据说一个个长得是祸国殃民,妖娆丰满,姿色过人,要是能拥有一个,也算是此生无憾了,嘿嘿!”
“你就做梦吧你,还拥有,估计这辈子能牵牵手,都足够你高兴的了,再说了,你以为那天女宗一个个是好惹的,哪一个不是吸人精气的主,要不然你以为那些个女人灵力能增长这么快,也不知道那些个男人怎么想的,送死,也没有这么送的啊?”言语间,这人不自觉的透着一丝酸涩,恐怕,要是真有这机会,即便是死,也不会放过吧!
另一个余光看着远处,猛地惊醒,握着武器:“你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人,有些不以为意:“你傻了吧,这个地方,就算是那些猎户都不可能进来,再说,就算是和我们一样,谁不知道今天三大宗门办事,谁还会来触我们霉头?”
还没等前者出言提醒,两人双目瞪得滚圆,而后,,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
“怎么回事?”天一山悬崖边,灵脉眉头一皱,自言自语。
叶玄看着灵脉,不言不语。
对面,裂地宗宗主熊烈浑身笼罩土黄色灵力,虚幻巨熊笼罩身体。
血雨门门主栾血,体表血管突出,几近爆裂,一丝丝血气透过肌肤飘散出来,方圆百米,密密麻麻的血丝组成一只只食人血肉,面目狰狞的血蝠,整个人更显形容枯槁,如棺内僵尸般,狰狞吓人。
胡灵媚倒是没有动作,可其身后,出现数个身影,面目呆滞,面色惨白,这些人都是她的奴,至少都是源灵下品,一个个灵力激荡,不是好惹的主。
万事一触即发!
“嗯?”精通土灵力的熊烈身上灵光一滞,眉头一皱:“为什么我感觉阵法对大地之灵的制约在被削弱。”不知不觉,他的目光盯上了叶玄。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叶宗主,这个时候,还能找到外援!”熊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叶玄的外援,虽然他不觉得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叶玄。
叶玄摆了摆手:“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但我要告诉你的是,那可不是外援,,而是,,”食指摆动,叶玄手上,一个酒坛浮现,余光看着肩膀上的丫头:“丫头,要不要来一杯?”
灵脉心领神会,像是知道了什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哼,原谅你了!”
嗡!嗡!嗡!
漫天飞舞的剑气,让三大宗主面色剧变,再也顾不得叶玄和灵脉,身形爆退。
但剑气森然,如疾驰闪电。
血光乍现,栾血一只手臂险些截肢,裂地宗宗主熊烈腹部贯穿,殷红血液在天空肆意飘散。
胡灵媚倒是不错,躲闪及时,可发髻被剑气斩断,紫色长发披散,凌乱无比,可倒也多了一丝风情。
但他们三人却是不这么想,也没有时间,生死已经在路上等着他们,做梦等同于找死。
一个黑影拔地而起,一步百米,三百米,落在三人身前,通天千万无形剑气将他们包围。
“虚天剑魔!!!”三人惊呼,凛然色变。
胡灵媚语速极快:“四象岭之事,为何阁下要出手阻拦,这不合规矩吧?”她面色阴晴不定,可不确定自己的话管不管用,外界传闻,虚天剑魔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之人,信奉的只有手中的剑。
虚天剑!
万剑归宗,千万柄长剑化河归海,凝聚于一处。
黑袍头顶,千百米虚幻剑气,如天地一剑。
剑指挥舞,直至三人:“你们找死,也该死!”
晴天霹雳,天空浩荡,阴云密布,话音落下,天雷滚滚,豆大的水珠噼里啪啦。
轰!
天地一色,白昼凌尘,天一山万里方圆生灵,尽皆闭目,或许雷光刺目,或许剑光耀眼。
“这个,留着!”天地恢复,风声兮兮,划过林海,一道声音轻飘,但却管用。
一滴滴汗珠,浸透衣衫,尽显玲珑娇躯,容发凌乱,温润面官此刻变得煞白,娇小瑶鼻前,黑袍人站定,右手成掌,可女人动不敢动,剑虽无形,可却实质,杀意凝练,如芒在背。
胡灵媚,她,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女人!
噗!
血液挥洒,栾雨,熊烈的尸身无力坠落,一身源灵修为消散于虚空,坠落之时,完整体躯分崩离析。
蜿蜒林海中,一具具残碎尸体被野兽,妖兽啃食,血流遍地,,
收掌,黑衣人束手而立,双手作揖,无视胡灵媚,看着远处的叶玄:“老师,我回来了!”
胡灵媚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娇躯不住颤抖,源灵上品的修为宛若无用。
叶玄笑了,看着黑衣人:“老三,你可是差点就见不到了。”点了点灵脉丫头的小脚:“这丫头差点就没了,,”
转身,向天一殿走去,叶玄声音平淡:“你说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不过,回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