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独孤玉着急,还想再说,独孤鹰已冷喝道:“好了,不要再说了,玉儿,你最好打消了这念头,否则,我就毁了这解药,让那小子自生自灭去。”
独孤玉见独孤鹰动了真怒,纵然心里再着急,也只好先乖乖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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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连湘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的男人,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怯意,却又努力压制住害怕,道,“是你在给石伊诊治吗?他怎么样了?”
独孤鹰转过身来,扫了连湘一眼,道:“你倒是很关心那小子。”
连湘看着他,正色道:“是,我很担心他。你……我听说你是紫烟楼主,你擅长毒术,你能不能告诉我,石伊的毒到底有没有办法解?”
独孤鹰目光一闪,开口道:“你开口闭口都是那小子,那小子就真的那么重要?”
“是,”连湘毫不犹豫道,“还请楼主给他解毒,连湘感激不尽。”
独孤鹰不禁正眼打量了连湘一阵,才缓缓道:“本座的确有法子,不过只凭本座一人之力还不够……若要借你之力给他解毒,你可愿意?”
“我?”连湘怔了怔,随即想也不想就应道,“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当然愿意。”
她的声音清晰坚决,传到了独孤鹰耳里,也传到了……屋外横梁上潜伏着的十一耳里。
以十一的性子,即便被软禁着,有白衣人时刻监视,也不可能乖乖地任人鱼肉。几日来,他在白衣人的监视下,看似无意地将所有能去的地方走了个遍,虽然见不到紫烟楼主和独孤玉,也见不到连湘,却大致摸清了自己所在之地——这里是一座宏大的宅院,曲廊蜿蜒,庭院深深,到处都是白衣人巡视戒备……恐怕这里就是紫烟楼的总坛。
他知道自己武功受制,不能硬闯,便借着闲逛的机会记下紫烟楼的布局,以及白衣人巡视的时间和位置,这日晚膳后,他悄悄地溜出了客房,避开了巡视的白衣人,本来是想去找找连湘被关在哪里,却误打误撞地来到了一间屋子,恰好听到了紫烟楼主和连湘的声音,他心中震动,当下就小心翼翼地攀上堂外的横梁,屏息静听。
听到连湘说的话,他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微微一勾。
独孤鹰看着连湘,神色有些莫测,沉声开口道:“本座已经配出了解药,不过那解药必须由一个女人服下,然后和那小子……行夫妻之礼。”
连湘怔了一怔,蓦地脸上一热,屋外,十一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
“我……”连湘定了定神,道,“这样就能解毒了?”
“不错。”独孤鹰转开目光,道,“你想清楚,是不是真的愿意为那小子……付出一切。”
连湘抬眼看向独孤鹰,刚想说话,突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随即屋门被人用力推开,独孤玉闯了进来,急匆匆地大喊道:“不可以!”
“玉儿!”独孤鹰脸色一沉,“你怎么这样冒冒失失的。”
独孤玉神色肃然,一把拉住连湘道:“不可以,这样做你会死的……”
独孤鹰冷喝一声:“玉儿,你到底还想不想救那小子了?”
“爹……”独孤玉转向独孤鹰,“这样做,十一就算解了毒,也会生不如死……这样不是救他,而是要他亲手害死连湘,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屋外的十一脸色骤然一变,纵然独孤玉没有说得太清楚,但加上独孤鹰的话,十一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一时间,他既是震惊又是后怕,若是独孤玉没有来阻止……
他神色一凛,当即从横梁上下来,推开屋门闯了进去。
见到十一突然出现,独孤鹰、独孤玉、连湘都是一愣。
十一冷着脸,一语不发,径直走到连湘面前,拉着她就走。
“哎……”连湘被拉着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忙挣扎着顿住脚步,“石伊,你……”
独孤鹰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臭小子,你当我紫烟楼是任你来去自由的?”
“承蒙楼主多日照应,”十一冷冷道,“在下的死活,不必再劳楼主费心。”
独孤鹰沉声道:“瞧瞧你手臂上的蓝线,只怕是已经越过手肘了,你算算才几日的功夫?一旦蓝线到了肩头,什么神医都救不了你,你必死无疑。”
十一神色不变,拉着连湘往门口走去,连湘却突然一把掀开了他的左臂衣袖。
诡异的蓝线,果然已经越过了手肘,向肩头延伸。
连湘脸色苍白,惊慌地开口:“真的已经过了手肘……石伊,你不能……”
十一握住她的手,低低道:“我不会有事的,我们走,离开这里。”
“不识好歹!”独孤鹰冷喝一声,从怀里取出了放着解药的瓷瓶,“你自己找死,本座也懒得管你,这解药既然没用了,那本座就毁了它了事。”
连湘一惊,挣脱十一的手向独孤鹰奔去,伸手去抢瓷瓶:“不能毁掉,给我!”
“湘儿!”十一神色大变,生怕她真的把解药吞下去,几个大步抢先赶到独孤鹰面前,挥手向瓷瓶打去,急切之时,即便内力受制,招式也是分外凌厉,不容小觑。
独孤鹰一个不防,居然被他狠狠打中手腕,瓷瓶顿时掉落,幸好左手及时一抄,握住了瓷瓶,他本就是个烈火性子,此刻心中恼怒一起,举手一记掌风劈出:“臭小子,真想找死,那本座干脆成全了你,免得你再来祸害玉儿!”
他恼怒之下出手毫不留情,十一下意识地闪避,还是被掌风波及,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一晃就软倒在地,独孤鹰余怒未息,还想出手。
连湘脸色惨变,一边扑过来一边脱口而出:“住手!你伤了他,朝廷不会放过你的!”
独孤鹰的手顿了顿,有些惊愣,连湘一把抱住十一,眼泪夺眶而出:“石伊,你不能这样,你忘了你答应过皇后什么了?你要是有个闪失,她怎么办……”
十一的身子摇摇欲坠,却一把抓住连湘:“湘儿,你不能吃,不能吃,听到没有……”
“我……”连湘垂泪,还没说完,就见独孤鹰突然出手,一掌劈在十一后颈上。
十一声音顿止,身躯软软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