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不会又去发兽性吧？
乌向云忍不住强挪到岩石旁，探了一点头望出去。
中间空地上站着三个人，地上躺着一个，脑袋旁是红白色一大滩鲜血和脑汁，流到满地都是。
再认真一辨，红袈裟黑厚板鞋，是那天要捉小兽的和尚。
“你胆敢如此蛮横行凶？！”一个穿着土黄色短褂的四旬男子，满眼悲愤指着金吉大嚷，手里的刀已经提到胸口。
金吉冷冷地看着他，半晌，默然说：“你们俩自尽吧。省得我再动手”
黄褂男子气得浑身颤抖，一刀就攻过去，嘴里大嚷着，“师弟一起上，杀死这个没人性的东西。”
金吉怎么看都象一头野兽，杀人不眨眼。
乌向云暗忖着，突然觉得身上一松，侧过头见到蓉子坤已经冲开穴道，不由几分诧异。他朝自己使使眼色，便赶快伏起身，悄悄地尾随着往山洞后面溜去。
两个人隐在黑暗里，默无生息地走了好久，她拉拉蓉子坤的袖子问，“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哎，”蓉子坤其实脸黑地跟锅底一样，大叹着气，“事非经过不知难。姥姥一直督促我要用功习武，我根本不以为然，否则……哼！”
其实，很介意在佳人面前出洋相。风流倜傥招人怨，也招人爱吧，再怎么总好过被人鞭苔。鞭啊！只有他用来抽人的，哪想到一日被别人抽。
“兮儿，等出了去，你就回族里吗？”
“嗯。”
回想起落在肩头有个无比沉重的担子，几分窃窃然。又想到蓉子坤的身份，不由问道：“你们家应该离巫峰很近吧？”
“是啊，不太远。”
“当地是不是有很多传说？”
“多得去了，你要听哪个，我……”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过一会，乌向云又拉拉他的衣袖说：“我看这么走下去有点盲目，你有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前边不会是地下河吧？”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决定取火行走。借着光亮，发现洞穴越往里走越是窄小，石壁上时有水印渗入，潮湿的感觉扑面而来。
“兮儿，你看！”
顺着蓉子坤的手指，她遥遥望过去，果然地上有一道溪水，正淙淙向洞更深处流淌去。是活水啊，还泛着洞顶折下的波光，后头可能就是出口。她不由大喜，拉着他的手快奔起来。
溪水越来越宽阔，水流也渐渐变深急……
“你会游泳吗？”
“会，会一点。”蓉子坤犹豫地说，十几年前的事了，不知道现在重温，是否还管用。
“好，那我们游出去。”乌向云一把拉住他，就往河里跳。
到了水里，没游开一会，发现有点不对劲。
蓉子坤扑腾两下，再没冒头，她吃了一惊，这家伙难道不识水性？急忙四处猛找，看到不远处有些气泡，赶快游过去捞了半天把他弄上河岸。
见他双眼紧闭，唇色泛白……乌向云严重鄙视一下，无奈地低下头，对准他的双唇，开始做人工呼吸。
其实，蓉子坤被她猛地一拉，入水后就忘了要怎么游，有一些也是自己慌张出来的。
上岸后意识已经醒过一大半，但感觉到一张芙蓉小脸，湿淋淋地如水蜜桃般凑近。
乌向云吸气呼气来回几下，没见有任何动静，不得不把舌头探地深入，大打开他的唇隙。
岂有此理！这家伙原来装死。
她马上挣扎着。不料，他身形一转，把她压在身子底下。
“你，你混蛋……”她猛烈地扭动身体大嚷。
蓉子坤笑得拉开眼眉，象一只偷到腥的狐狸，边吻地心神荡漾，边喘着声，“你这般主动，任谁都挡不住。何况是我。”
有点担忧让他看穿，她努力嘟哝着，“放开我！”狠狠地射出满眼决绝的怒火。
蓉子坤心神一紧，暗叹可惜，缩开手舌悻悻地站起来。
“你，你混蛋。”
“嗯。”
“你下流。”
“嗯。”
“你……”
看到他自觉地站在一边，也不回嘴，只眯眯笑地看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猛然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湿衣，莹白的胸口泛着水泽，身形浮凸地厉害。却是再骂不下去，他是资深的情场浪子，皮厚地可以做成大鼓，对付一个女人简直是做盘家常小菜。
干脆一扭头朝前走去，堤岸变得越来越窄，到后段几乎全部溶入成河流。
没辙了，要么回头，要么游水。
“咦？”背后传来蓉子坤的声音，“兮儿，你快来看。”
没好气地走过去，跟他一起盯着岩块看一会，也觉出异样。比起旁边的那些，中间这块颜色较深而且是个扇形。
“有古怪？！”她嘀咕一声。
蓉子坤示意她到旁边站着，自己双掌抵上去，慢慢运起元真尝试推动。
石岩果然被移进一点，但好像很深纵的样子。乌向云赶快走过来，跟他并肩一站，同时伸掌发力。
过了一会，“咚，”岩石应声而落，露出一个硕大的黑洞。
他们俩不由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乌向云挑到一些可用的木棍，引出火成炬状。
“兮儿。”蓉子坤一把拦住她说道：“让我走前头。”
瞪了他一眼，虽然很可恶老是要吃她豆腐，关键的时候也算爷们，不由说到，“一起走吧。”
两个人挨着身，藉着火光一起踏进去，里头是一个细长幽深的甬道，一眼还看不清有多长。边走边环顾着四壁和地面，显然是人工砌出的，因为年代的关系都风化地很斑驳。
“咕。”一声响动从脚底传来。
“快退！”
“唰，唰，唰……”无数的利器破风声迎面传来。
“嘡……”蓉子坤腰间的软剑已出，挥得如水桶般密实不漏……
乌向云默默地望着落了一地的飞器，暗道好险啊，差一点就成了两只死刺猬。
“兮儿，还要不要进去？”蓉子坤看着她，眼神有几分犹豫。
赫然，发现甬道的尽头处，仿佛有一个灰衣人，幽灵般半空飘浮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