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一声擂鼓响起,一方白色水袖自上而下抛出缠绕在二楼的柱上,紧接着只见一个白衣女子长袖伸展,随着水袖翩翩而落,仿若从天而降。一阵风袭来,她一身的白色束腰纱裙,裙角飞扬,如瀑布般垂直的发丝倾泻而下,更有几缕在风中飘扬。
一方白色面纱遮住她的容颜,月光下的舞台上更是看不清她的眉眼。女子,就像是从月亮上走下的仙子在空中缓缓而落。落至舞台中央时,她一个拂袖收回悬在柱上的一只水袖。紧接着锣鼓阵阵急促而来,她左手微抬,右手则随意下摆,跟随节奏在舞台旋转,白色水袖随她身影在空中来回旋转,更是遮住了女子的整个面容。几个回旋步后,鼓声渐弱,一阵清脆的琵琶声从空中响起,那声音断断续续若有如无。而白衣女子便在这似断非断的乐声中一个转身背对大厅身体缓缓后仰,两只纤纤玉手成兰花指至下而上轻轻摆动,那轻柔的手势像是在呵护一件珍宝让人怜惜不已。而后鼓声震动,“咚咚”的节奏时时传来,女子两袖迅速向左右伸展,再次几个连转步。紧接着一个斜抛水袖,女子跟着凌空一个跳跃,连着又是另一个斜跳跃,水袖在她手中仿佛如女子一般有了灵性,在空中收放自如,婉转有力。众人一边拍手叫,一边眼睛紧盯着水榭台上转动的女子,生怕错过任何细节。宽大的舞台上因少了平时的灯火,只能看见女子纷飞的身影,这更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神秘。
女子一边抖动水袖成波浪状,一边脚步急退,待至水台中央,一声响彻的锣鼓声传来,女子双手有力地向两侧抛去,而后一只脚点地轻轻一跃,她的整个身影迅速上升。一个踏空回旋步,她转向舞台背面,右手伸展左手下垂,最终跃上远离地面几米空中,两侧白色水袖宛若丝带在风中飞扬。而那宛若仙子一般的身影仿佛如梦般渐渐消失。
忽然,清脆的笛声再次响起,而那身影自空中缓缓旋转而落,更让人称奇的是,伴着白色身影的是一阵雪花,洁白的花掰彷若女子般旋转飘飞在空中。一轮明月下,女子旋转纷飞的裙角,飘扬的发丝和片片飘落的雪花伴着月光洒下的光辉,是一场绚烂的画面,如梦如幻。
“天啊,下雪了!”大厅里响起阵阵惊呼,然这喧闹瞬时安静下来。
水榭台上,女子翩然落地,伸出一只手接住一片雪花,乐声停止了,人群也安静了,此刻整个世界仿佛一片寂静,只剩下女子和那片片雪花。她托着那片雪花静静旋转,然后轻轻吹落。雪花下的更大了,片片打落在她的发丝和洁白的长裙上。
一片漫天飞雪中,一个女子水袖斜抛、凌空而起,妙曼的身影时而旋转时而飞跃,而那片片雪花就像丝带缠绕着,自她手心飞出,月下那片片雪花,阵阵飞舞。
“咚咚咚”,锣鼓再次响起,且渐渐急促,而女子舞动的身影更是越来越快,当鼓声到达最高的那一刻,女子凌空扬袖,而她身后更是有几条白色丝带同折扇一样向四周伸展,无数雪花顺着丝带自舞台飞向周。回廊上有人即刻伸手接住它,晶莹剔透的雪花在手心融化。客人又抬起头看向舞台,却只见空空如也,只有几片雪花还在飞舞,这一切,好像梦一场。
只有少许人看见了,刚才那女子在客人愣神的瞬间抛起水袖,升上四楼,然后消失不见。宽大的水榭台,他们甚至没看见女子的眉眼,只记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七娘,刚才那个女子是谁?快叫她出来见见。”大厅内恢复了之前的喧闹声。
“各位公子别着急呀,听我说。”七娘自回廊中慢慢走出,踏上水榭台。“她呀,是我们依语楼新来的依梦姑娘,今晚她只跳舞不见客。明日依梦姑娘才开始挂牌,各位爷若是想见,就等到明日递上信物让丫环通报,至于见不见,就得看姑娘自个儿的意思了。”
“那就让依梦姑娘再跳一个舞,多少银子本公子全付了。”张俊贵开口说道。
“张公子,还真是对不住了,我这依语楼向来尊重姑娘的决定。今儿个是三月初一,如果各位爷还想再看第二支舞,就到月中那日吧。”七娘很明确地告诉客人,这依语楼是有规矩的。
“这依梦姑娘真是令人惊奇!”顿时众人惊叹不已,议论纷纷,纷纷猜测那依梦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天啊,好多雪花,太美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里,紫莺双手托着下巴,不停地感叹。
她身旁的男子一言不发,只是一直注视着水榭台,即使那儿早已空无一人。
紫竹厅内,男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依梦,一梦?果然,够特别。”
“哈哈,雪舞?有趣,本皇子百花丛中过,却也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奇特的女子,这趟日辰国来的倒是值。”二楼的某个雅间内,一个子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