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节后日,青青一早便乘着马车出发,到了城门处,却遇到守城官兵的盘查,可因为是进宫的秀女,守城的官兵很快就放行,青青带着林青和杜陵,身后跟着一死缠烂打的秦月枫,朝着龙城而去。
这一行,便是五天的时间,等到了龙城,青青还来不及去墨王府缅怀,就被传唤到宫内,准备十天后的选秀大典。
距离墨王府覆灭已经有五年的时间,司南谨将大司朝治理的井井有条,而这后宫,也渐渐充实了起来,青青站在一众秀女中,进了储秀宫,看着那些女子或激动或清高,或媚态顿生,或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竟没有丝毫的感触。
原来这些年,她的心,真的已经没了。
“秦青儿!”
管事嬷嬷唤青青的名字。
“民女在!”
青青微微福身,行了个礼。
“抬起头来。”
管事嬷嬷的声音不算客气,可青青依旧听话的抬头,一双水眸俏生生的看着管事嬷嬷,竟让那管事嬷嬷深吸了口气。
这位小主,好生标致!
虽然五年内司南谨之选秀两次,可由于司南谨英俊威武,加之治国有方,许多深闺女子早已芳心暗许,所以每次进宫的人不在少数,只是这秦青儿小姐,是她见过最美丽的人儿,那种美不在容貌,而是那一身的气度。
这宫里的娘娘,就算是如此得宠的柳昭仪,也比不得这秦青儿小姐。
这可惜这小姐模样虽是一等,这身家只是商贾,皇上见过了传闻中美如天仙的墨王妃,情根深种,如果不是家里有些背景的女子,恐怕不得当选。
可惜了这样一个小姐,怕是又要被那个纨绔的王宫公子看上,挑了去。
管事嬷嬷在心底暗忖,只是面上依旧是一副冷硬的模样,乍眼一看她只是简单的看了秦青儿一眼,便叫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旁边的人,自然也见到了青青而模样,未经比试便自矮三分,心头都暗暗的提防起秦青儿来。
名字唤完,管事嬷嬷也就离开了,然后来了四个教习嬷嬷,将一干秀女分成四队,逐一训练。
青青被分到一个叫李嬷嬷的手中,看着那老妇人一副尖酸刻薄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些嬷嬷,恐怕早就被宫里的人买通,教管他们这些秀女,不过是替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梳理这些新来的人,拉拢人心来了。
宫里的人要活下去,只有皇帝的宠爱是不够的,身边也得有人,没有人孤军奋战可以成功,除非,那个人身后有着最强有力的后盾。
“你们都会些什么!”
李嬷嬷拿着教条子,扫了一眼中秀女,众人低头,除了几个孤傲的,一系列的人皆是胆战心惊。
“回嬷嬷,臣女会弹琴。”
“臣女会舞蹈”
“臣女会写诗作画。”
“臣女绣工极好!”
“······”
众秀女小心而又讨好的说着,一时间青青才发现,这秀女中除了她,每一个人都身怀绝技,都十分厉害。
也是了,众人都知道皇宫里的男人见多了女人,如果不是有些本事,应该没人会进宫来,这司南谨选秀的条件并不是很严格,只要有本事有能力,都可以前来,只可惜众人也知道,这皇上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女人,所以一般人家的女子,不会进宫来。
“你叫什么?你会些什么?”
李嬷嬷看着众人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可转眼却见青青站在这十几个秀女中,一言不发。心头不满,来到了青青跟前厉声问道。
青青抬头,轻轻一笑,如同陌上花开,微微袅袅。
“民女名叫秦青儿,民女什么也不会。”
说着,青青毫不在意的笑了,而因为站在最后,给李嬷嬷塞了个金锭子地事谁也没看见。
“什么也不会也来参选,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抓住皇上的心!好了,众人好生到自己的房里写着,明日开始训练,因为人比较少,十日后,就直接上殿,由皇上挑选!”
李嬷嬷揣着金锭子,吩咐了一声便离开了,青青看了一眼众人,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几个宫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喂,那人是谁,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
旁边一秀女见到青青进屋,小声问身边的人。
“哼,这种女人,不过是以为自己有一副好皮像而已,不用理会!”
旁边的秀女身边带着两个丫鬟,不屑的看着青青,在她眼里,青青虽然漂亮,可以色事他人,能的几时好,更何况她英明神武的皇上,绝不会是那种看重美色的人。
女子想起那日见到的微服出游的司南谨,脸上掠过一抹红晕,那种英俊倜傥的人,她怎么能不倾心。
脸色微红,但见众人回了房间,也急忙回去,想着怎生得好生装扮自己,在面圣那一日,让皇上注意自己。
众人各怀心思,而皇宫内院中,一个女子带着一个三岁的小儿,在凉亭中悠然喝茶。
湖光春色,暖花艳阳,女子脸色微红,一看便是气色极好,心情极佳。乍眼一看,那女子的容貌,竟与青青有五分相似。
“贵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
隔远传来的小太监的喊声,那女子神情一怔,急忙带着身边笑的正欢的孩子,起身迎接。
“妹妹还是免了,如今你进宫三年多,盛宠加身,加之你如今带着一个三岁的小皇子,本宫怎么的经得起你的大礼!”
南宫玉惜见到柳昭仪那张脸,就恨不得撕碎,偏生司南谨又喜欢得紧,她与司南谨的关系早已僵化,不希望情况再生变。
柳昭仪敛眉,却不回答南宫玉惜。
“哟,妹妹今儿而还硬气了,是不是觉得皇上爱着你呢?只可惜这些日子秀女进宫了,若是来了一个比妹妹长得更像曾经凤珍宫的那个女人的话,妹妹的日子,可怎么过!”
南宫玉惜身边的淑妃娘娘开口,出言便是讽刺,两人不满柳昭仪专宠很久了,却因为司南谨的缘故,不敢多说什么。昨日得知储秀宫来了一个与柳昭仪相似的美丽女子,两人心中便有了想法。
届时,不管司南谨如何,那个女子,她们也是要留下来的。
“姐姐们切莫在这里挤兑,若是不服,也竟可以长得与那人有几分相似,若是不行,也怪不得姐姐们,妹妹能与那人相似,是妹妹的福气!”
柳昭仪面不改色的说着,可心头却不由得回想起一年前,那时候她还以为司南谨爱着她,不管不顾,听说自己是个替身,硬生生的闹到了凤珍宫,结果如何,皇上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以她扰乱了凤珍宫的清净为由,将她重打四十大板,扔进了冷宫,若不是看在她有了一个孩子的份上,若不是那是唯一一个长得与那墨王妃相似的女人,她要活下来,比登天还难。
所以自那以后,什么深情,什么爱意都是假的,皇上不会专情,就算是有情,也是对着那墨王妃,不是她。
委屈,不满,愤懑,可她出了扮演好替身的角色,保住自己的孩子外,她还能做什么。
“是吗?那妹妹可要好生警惕这点,因为这一次的秀女中,又来了一个,与妹妹相似的人,想必与妹妹相似的人,总有些像那个人的,届时,皇上喜新厌旧,抛弃了妹妹,妹妹可不要哭就是了!”
南宫玉惜大笑了一身,带着身边的人离开,淑妃也笑了笑,看了眼脸色苍白的柳昭仪,迈着步子离开。
柳昭仪脸色铁青,看着自己怀里已经能说话的孩子,咬了咬牙。
如果那个女人当选,她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柳昭仪暗暗发誓,带着小皇子离开众人各怀心思,却不知,那储秀宫的人不是像墨王妃,而是她本身,就是墨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