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镇东度过了一个月的牢狱时光,虽然活动空间狭小,虽然眼前永久是黑暗,但他过得并不算闲。每天都忙于给海菈讲述人类世界的事情,就像是幼儿园老师一样,向孩童传达社会的常识。作为交换,海菈每天都要负责照顾柯镇东的日常起居,两个人相依为命,过得不算太悲凄,反倒有些难夫难妻的味道。
“我们现在所在的东塔国面积在东大陆算倒数,但是人均收入很高,尤其是圣雄城,到处都是富豪。”
“听镇东大人这么,说,钱是非常,厉害的东西,那镇东大人一定是,很有钱了。”海菈双手拄着下巴,听着柯镇东的讲解。
“那是当然,我基本上算是富可敌国了。”柯镇东本不是喜欢吹牛的人,但是他需要海菈的崇拜,一方面是为了让其在这里诚心地照顾他,另一方面是为了让其老老实实配合他以后逃离这里。
“镇东大,人这么厉害,离开这里之后,真的会,取海菈吗?”小海妖不安地眨着眼睛问。
“当然了,会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柯镇东说着,为了让她更安心,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海菈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开心地笑了。
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
凌夫人在护卫的保护下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夺过护卫身上的铁棍,狠狠地打在了柯镇东的身上。
“你生活的不错啊,一点都不郁闷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给我看的?”她边说着,边一顿猛打。
“你干什么?别打了。”柯镇东蜷缩着,双目失明的他无处可躲。
“别打镇东大人。”海菈在一旁急的哭了,拉住凌夫人的衣角。
凌夫人一棍子打在海菈头上,一脚把她踢倒。
“镇东大人?这个废物让你这么叫他?”
“别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柯镇东不忍心让这个朝夕相处的小女孩遭受殴打。
凌夫人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柯镇东,道:“搞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吗?你真当这里是难民收容所吗?”说着又开始了击打。
柯镇东忍受着疼痛,平时的凌夫人虽然狠毒,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柔弱可爱的样子,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说话也不卖萌了,还动手打他,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打了一会,凌夫人也累了,丢下棍子,狠狠地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赶快和这个小畜生生个孩子,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凌夫人离开后,海菈用医疗箱里的药和纱布给柯镇东包扎伤口。
“镇东大人,小畜生是什么?”海菈眼睛红肿着,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柯镇东头上的伤口。
柯镇东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按了按海菈的脑袋,心里已经盘算着如何逃走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对睡在地铺的海菈说:“你想离开这里吗?”
“嗯,不过如果能和镇东大人在一起,住在这也行。”
“不行!”柯镇东吼道,“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我们住在这里,是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我们必须离开。”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在这,屋子里,一点力量,都没有。”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只要能逃出屋子,一切都好说。听好了,那个恶毒的女人今天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个铁棍子,我们慢慢把它磨尖,等凌夫人再进来的时候,刺死她和护卫,那样我们就能跑出门外了。”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海菈心里很怕凌夫人。
“没办法,只能奋力一搏,我们必须尽快,明天起,开始磨棍子,睡觉吧。”柯镇东觉得,为了获得自由,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第二天,凌夫人又来了,带着四个护卫。一进屋,就把柯震东的铁棍子收走了。
她看着一脸紧张的柯镇东,露出残酷的笑容:“想用这个东西杀死我?我真想低看你了哦。”
柯镇东心底一沉,心道:“糟了,我和海菈的谈话被听到了。
凌夫人继续说:“看来这个放任你可不行哦,作为惩罚。我要剁掉你们其中一人的双腿,你们自己决定吧。”
“什么?别这样,我们下次不敢了。”柯镇东真的害怕了,他已经双目失明,不想再失去双腿。
“快点,不然你们两个人都要剁腿。”凌夫人毫不客气地说。
“求你了。”柯镇东哀求着。
“凌、凌夫人,剁我的吧。”海菈哭着说。
“哦?小丫头,看来你被这个废物骗的不轻啊。”
“不,剁我的。”柯镇东知道已经无法避免,事情是他范的,他不想连累海菈。
凌夫人皱起眉头,她本来想在废掉这两个人的同时,挑拨他俩,没想到他们竟然抢着受罪。这让她本来就挤压着的怒火燃烧了起来,狠狠地说:“很好,既然你们都想受罪,那就全都断腿吧,动手。”说完,她身后的两个护卫各拿出一支大砍刀走了过来。
“怎么这样?不说只剁掉一个人的吗?”柯镇东一把抓住海菈,把她拉向身后。
海菈呜呜哭着,推开柯镇东的手,挡在他身前。“求求夫人,放过镇东,大人吧,他已经看不见了。”
“放心,你们两个人我都不会放过,动手。”凌夫人催促道。
“是,夫人。”两个护卫按住了柯镇东和海菈,拿刀的两人各自举起了砍刀。
“等,等一下,凌夫人,我和她做,和她做,只求你这次放过她,我要是再敢逃跑,随便你怎么处置,好吗?我会让她给我生个孩子的,求你了。”
凌夫人伸出手,示意护卫停手,道:“你确定?”
“我确定。”柯镇东已经觉得自己完全丧失了尊严,他不知道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是他内心深处莫名的声音告诉他,必须活下去。
“那好,我现在就要看你们做。”凌夫人瞪着柯镇东说。
柯镇东犹豫了片刻,知道别无退路,他轻轻抱住了哭泣不止的海菈,想起了大木老师的那句话:“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还有什么,能比无尽的黑暗还要可怕了吗?我就当我已经死了,可我不能让我死界的色彩也消失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