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岩流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凤舞张牙舞爪的嚣张模样,心里越发暴躁愈发睡不着了。他弯腰将鞋子抛到空中双脚套上,一个纵身跳跃到地上,抹黑找到火折子点亮了床头前的烛火。
烛火照亮了岩流房间的一角,金丝软枕上用的蜀绣针法将真龙描绘的栩栩如生,整张床都是黄金铸造配以翡翠玉石加以点缀,精细的镂雕工艺将床头的烛台上的牡丹花开雕琢的活灵活现。
“掌灯,掌灯!”岩流暴跳如雷,大声呼唤在门口待命的仆人。
婢女们听见岩流的呼声,连忙轻声将屋里屋外的烛台点亮。
将整个房间照耀的灯火通明,金光闪闪。房间里大到梁柱瓦片,小到桌椅板凳都是纯金铸造,比起汉武帝藏娇的金屋更有甚之。
岩流大声呼嚷,“小王,小王!把小王给我叫过来!!”
小王是岩流的贴身书童,也是为他鞍前马后收拾残局了十八年的奴仆。
婢女彬彬有礼的端起琉璃壶,以凤凰三点头之势将水倒置七分满,经过训练般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将琉璃杯以兰花指手势递给岩流。
“我滴小祖宗啊,三更天了!”小王连滚带爬的跑到岩流的门口,边跑边系上腰带,另外一只手还提着鞋,好似狼狈的模样。
“我管你几更天的!找到那个叫凤舞的丫头片子了吗!?”岩流气急败坏的将琉璃杯摔到金字打造的地上,摔得粉碎。
小王连忙将鞋子穿好,无意识的打着哈欠,“还没,公子是想那小娘子了?”
“想个屁!在我面前嚣张的臭女人,死定了!”
岩流想起白日里凤舞的说辞,就恨得牙牙痒。什么叫做身子骨不好?也不知道那个臭丫头是用了什么手段,自己怎么就摔倒了呢?
“是是是,明日再找吧。”小王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的,去哪里找人。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她的下落!”
“说来也奇怪,南海城什么时候来了两个这么俊的小娘子,这么打眼的人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小王白日里利用了南海城所有的眼线人脉,竟然没有一人知道这两个姑娘的来历。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也是第一次见呢。
岩流想起凤舞白天自报家门的言语,“查!雪境是哪里?”
小王不说有才高八斗之学识,至少也是博览天下群书的主儿。在他的记忆里,从未听过雪境这个地方,闻所未闻。
“可能就如那位白衣仙女所言,一个不知名的乡野之地吧。”小王脑袋里浮现出子梵的模样,不禁流出口水。
“仙女?还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姑娘啊?”岩流疯狂回忆初遇的场景,朦胧的记忆里好像是有一个清新脱俗的白衣姑娘,“咦~擦一下口水吧。”
岩流嫌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真丝方帕,“用完丢掉,少恶心人了。”
“这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王从未见过这么脱俗的女子,简直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良配,“不过你说,乡野之地怎么能够养出这么气若幽兰的女子。”
“春心萌动就是直说呗,文绉绉的胡诌一通。看在那个姑娘长得还不错,又是你喜欢的,我就放过她。”岩流最讨厌小王似一个文人墨客,总是说一些四字成语故作高深的样子。
在岩流的心里早已把小王当做朋友知己,他所在意的人自己是万万不会伤害的。
“红衣女子虽行为乖张,但也有国色天香之容。”小王顶了顶岩流的肩膀,似乎想暗示些什么。
“就那么一个臭丫头,还想和我的牡丹相比,差得远呢。”岩流静下心来想想,凤舞不吵闹的模样似乎有点俏皮可爱。
岩流赶紧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自言自语到,“想什么呢?一个臭丫头!”
“就算掘地三尺把南海城给我翻过来,我明天也要看见那个臭丫头跪在我面前求饶的样子!”
小王哈欠连天,作揖准备拜别岩流,“那我先去睡会儿。”
“睡个锤子!给我出去找!找找找!”岩流炮语连珠,讲桌上说有的杯具丢在地方,粉碎。
“好,找找找。”小王吆五喝六的敲锣打鼓,把所有家丁都叫起来,准备将南海城挨家挨户的地毯似搜索。
小王心中想着白衣女子的模样,心里竟然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