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闪耀的星星,永远闪烁在最漆黑的夜空之中。
张涛并没有在意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而是看着柳菲絮。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能看出来,不是特别不高兴,毕竟柳菲絮提出质疑也仅仅只是他的个人感觉,每个老师都不会希望自己出的题有错误,更何况所谓的“发现错误”仅仅只是靠直觉。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声音依旧很温和:“你也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吗?光靠直觉判断题的对错肯定是不对的!没事儿你做出来就好。”
说罢也就走向讲台,“你们上自习吧!没多久就下课了,我就不讲了。”
平静的语气让原本就有些嘈杂的教室,更加不平静,很多人人都向柳菲絮投出异样的眼光。
“柳菲絮会不会被巍岚带坏了?”
“你在说啥?巍岚本来就不坏!小黄人呢么可爱的,只是学习不好而已,人家比你优秀。”
邻桌的一对女生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束着马尾,皮肤皙白的女生不时朝巍岚看看。
“你说老柳咋了?不会真的和巍岚好了吧?”
“我女神能看上他?也就画画好,有啥了不起的。”
。。。。。。
张涛离开柳菲絮座位后,原本就有些沉默的柳飞絮更加沉默。
白皙秀颀的脖子上软毛也渐渐直挺起来,仿佛在呐喊,仿佛在发泄。
柳菲絮,低下头,玉手不自然的放在腿上。
而在教室一角,翁崔看了看柳菲絮,眼神中有着柔光,但转头看向埋头的翁崔,双眼瞬间化作暗器,发书一束束的寒光,双全紧握,原本销消瘦,白净的胳膊,青筋暴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机械手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时而轻快,时而缓慢,不知是精密的机械出了问题,还是心情变得复杂不安。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老师我有个问题!”声音不是特别响亮,但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随即巍岚站了起来,走向讲台,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有特有的声响,好像有丝沉重,又有一些轻盈。
脚步声似魔鬼的诱惑,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
巍岚走到讲台上,并没有转身去询问张涛问题。
而是走到全息投影黑板前,开始书写,同时嘴里喃喃道:“既然要以应用沃尔格特猜想,那么我们就需要建立一个绝对中立的参考系,我们不妨假设......”
巍岚的行为十分莽撞,但随着他书写的公式,和循序渐进的讲解,让原本一脸迷惑张涛,蠕动喉结,硬生生将批评的话语咽了下去。
他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肚腩再次藏匿了起来,不大但却很有神的眼睛,紧盯着男孩的背影,以及男孩儿所书写的公式。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张涛的耳朵好像更加直挺,仿佛想听清楚神秘的魔咒。
男孩儿在台上并非侃侃而谈,反而好似是他第一次上台,只是一味背对着大家,埋头书写公式,低头讲解着,也不转身看向台下的同学。
没有华丽的转身,没有阳光般的微笑,没有风趣的调侃。
台下女孩的双眼逐渐发亮,原本脸上的阴霾逐渐消散,红艳艳的嘴唇微微上扬,原本有些颓气的身子,逐渐直挺,那双灵动的双眼满是男孩的模样。
座位上,班长夏雪原本以为巍岚上台捣乱,想转头询问张涵怎么回事,但随着巍岚的讲解,美目逐渐睁大,樱红的小嘴唇逐渐摆出“o”型。
如黑珍珠般的眼睛,一会儿看向题目,一会儿看向巍岚和他所书写的公式,一会儿看向张涛。
而翁崔呢?神情淡然,从表情中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他的双眼,时而转动,时而紧盯巍岚所写的公式,不时闪烁的难以置信,诉说着他真实的内心。
不知什么时候他紧握的双手,有些松动,可能是因为仇恨的化解,亦或者因为太过震惊。
而班里其他的同学,从刚开始的迷惑到逐渐的有所理解,或许因为巍岚讲解的不够好,有可能因为巍岚证明过程太晦涩难懂,还是有一些同学双眼中闪烁着迷茫。
“根据刚才所证明的结论一,以及猜想本身的性质,我们可以推导出结论三,就是:已知具有一定......”
阳光刚好打在男孩身上,原本偏白的巍岚,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在金光中有几滴水珠从脸上滑下,晶莹的水珠中,映射着男孩的模样,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逐渐飞向那广袤无垠的大地。
“滴答。”
下课铃声掩盖住了那“滴答”声,但他无法掩盖男孩平淡而又铿锵有力的声音,“综上所述,张老师您出的题,确实存在一定问题!”
寂静,沉默,喧嚣,吵闹,四个词语混杂在这个教室中,教室外的喧嚣与吵闹想要打败教室内的寂静与沉默。
巍岚在堂上并没有享受那份寂静,那份沉默,而是静静的走下讲台,默默地向自己座位走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旁的张涛率先鼓起了掌,随即紧跟着柳菲絮的掌声,最后全班整齐划一,那一刻没有嫉妒,没有那点小小的仇恨,只有对勇气的赞叹,以及对智慧的赞美!
有人说青春是无舵的帆船,他不应该被指引,他不应该被掌握。
但帆船却受海风指引,受海风掌握,你永远不知道海风将你吹向哪里。
而青春应该是一个海盗船,打开风帆,掌握船舵,顺着海风,迎着朝阳,走向未知的宝藏。
而究竟是谁指引了我们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