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飘渺,灵气氤氲。雾海翻涌的某座山峰之顶。
道貌岸然的身躯,道袍猎猎作响,发丝随风飘舞,两个背影并肩而立,如山似岳,有如汪洋的气息逸溢而出,仙风道骨,高深莫测。
此刻两位中年人目视着前方的苍茫大地、山川河流,心中不起波澜,正交流着什么。
“我已顺利将他送入天庭。”其中一人这样说道。
“境界才渡劫期,未免过早了吧?听说还参与了北俱芦洲的战役,不曾习得大神通恐怕生死难料。”另一人锊须露出担忧之色。
“不用担心,此人拥有诸多法宝,就连神器都能发挥,恐怕没那么简单。”最早开口的那人安慰的说了句。
“误打误撞,得了紫青宝剑的青剑以及月光宝盒,这到在意料之外,我都为其感到担忧,生怕他年轻气盛跑到西天去大闹一番。”
“是啊。”另外那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亦是面露担忧之色,“西天不可为敌,只能结盟,看来得跟释迦摩尼尊者打个招呼。”
“玉帝昏庸懦弱,觊觎神器,便宜了我那徒儿,虽然官职低微,但以后可慢慢升迁,省却我不少心思,只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也是时候传授他本领了,不要忘了我们同他的约定。”其中一人中指一指天际,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是自然,我早已为我徒儿准备好,只是还缺少一兵器。”
“这点无须操劳。”还是那人,再次指天,“已经准备好了,量身打造,绝对称手!”
“恐怕还要几年时间,躲避三灾之术并非几日就可习成。”
“我们都活了几千年了,漫长的岁月都等过了,还在乎几年?”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发自内心的爽朗笑声!
......
却说李靖带领十万银河天兵天将前去镇压北俱芦洲众妖兽,始一交锋,却是突兀的死伤一大片,对于北俱芦洲妖兽的愤恨深深埋于内心。
当下组织人手忙碌了起来,清点起死伤的数目。
直至红日彻底没入西山,这才点算完毕,朱刚烈倘若知道死亡数目定然大吃一惊,十万天兵足足去了五万!
李靖听着一名天兵的汇报结果,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顿感沉重无比。
还未真正开战就损失了一半,实在不是一个好彩头。
“元帅,此人甚有可疑之处。”杨戬带着朱刚烈来至李靖身旁,并未有过多的恭敬之色,倨傲不已。
“哦?”李靖毫不在乎,似乎习以为常,当下眯起双眼打量起朱刚烈。
棱角分明、面如冠玉,俊俏明朗,朱刚烈身正不怕影子斜,毫不避讳的迎上李靖的眼神。
“嗤~”
李靖眉毛一挑,射出两道精光,宛如电蛇一般夹杂着细微的雷鸣声响。
朱刚烈眼神一沉,整个人瞬间便萎靡了下去,脚步虚浮,看来李靖这两道目光非比寻常。
一个激灵,朱刚烈醒悟过来,揪了揪鼻子,撇了眼李靖,暗道:“该死,想迷惑我!幸亏月光宝盒,不然家底都抖出来了。”
“二郎神,你倒说说,此人有何可疑之处?”李靖闪过一丝惊诧的神色,不过很快便恢复常色,这样问道。
“唯独此人知晓如何化解劫难,元帅难道不觉得蹊跷么?”
朱刚烈冷笑不已,讽刺了一句,“我承认我是一头猪,但倘若我与北俱芦洲一干妖兽为伍,又何必提醒他们?”
“哼,人心难料,说不定你想借此机会得到元帅的赏识!”杨戬却不以为然,说话那会冲着李靖使了个隐晦的眼神,朱刚烈若是瞧见,定然会惊讶无比。
“你来自何方?”李靖接下去询问起来。
朱刚烈顿时难堪了起来,英气俊俏的脸庞满是苦涩的韵味。
“难不成我告诉你来自未来的世界?”
“哼!想必是出自北俱芦洲吧!纵使你不是妖兽统领所派来的,但也不想见着其它妖兽灰飞烟灭吧。另一方面以此提醒天兵天将,想邀得功劳,我托塔天王岂会不知!”李靖见朱刚烈久久不答,当下说道。
朱刚烈总算明白了,这二郎神杨戬与托塔天王李靖分明是受了玉帝的旨意强加罪名给自己!
“李靖!你有何证据?”朱刚烈愤愤不平,毫不客气直呼托塔天王名讳。
李靖闻言,当下就恼怒了,一个渡劫期的小将领竟敢对他这般无礼,“上了天庭,玉帝自有公断!”
朱刚烈全身上下都凉透了,寒意直涌,心道:“看来,自己敲响了东皇钟,又拒交昊天塔,玉帝断然不会轻易就此放纵我胡来,罪名一安上去,师傅都救不了。”
身子刚动的刹那,李靖手指头一动,指尖射出一道光华,将朱刚烈禁锢起来,后者暗叫不好。
“二郎真君,这里就交由你了,我带此人到天庭禀告玉帝,让玉帝增兵。”李靖摞下句话后,带上朱刚烈划为流光腾云而去。
朱刚烈心下震惊不已,惊慌失措,身躯被定住,由不得自个,这可如何是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天庭怎么会响应呢?唯一的希望便是寄托于自己的师傅。
仙雾缭绕的天庭,云烟弥漫,金光灿灿的凌霄宝殿之内,身着王袍的玉皇大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文武仙家位列两旁,尽皆瞧着大殿中的两人。
李靖一托玲珑宝塔将前前后后之事告知玉帝,将朱刚烈说成大奸大恶之徒,后者似乎司空见惯,并未有过多抵抗,前翻天齐仁圣大帝亦是这般的!
“朱刚烈,你有话说?”高高在上,三界统治者的玉皇大帝责问了起来,红润的脸庞此刻布满黑线,愤怒至极,十万天兵天将损失了大半,谅谁都无法笑出来。
在之前,朱刚烈已恢复行动能力,心中正自琢磨着是否跑到南天门敲响东皇钟,制造混乱,然后他师傅清虚道德真君在收场。
“启禀玉帝,朱刚烈虽是一头猪,但心肠并不坏,更有清虚道德真君调教,朱刚烈出自黑风山并非北俱芦洲,望玉帝明察!”文仙为首的太白金星这样说道,为朱刚烈开脱。
朱刚烈朝其投去感激的眼神,殊不知,太白金星伙同他人正酝酿着场阴谋,前者必须留在天庭!
“太白所言不无道理。”玉皇大帝动摇了,谁开口就向着谁。
“依卿之见。。。”
“玉帝,五万天兵天将死的不明不白,当要好好严拷此人一番。”李靖见玉皇大帝被太白金星说动,当下火上添油。
“玉帝,托塔天王仅凭表面就断定朱刚烈是北俱芦洲妖兽的同伙,未免太草率了!”太白金星撇了眼李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极力护宝朱刚烈。
“此人来历不明,无论如何都要天之劳!”
“托塔天王,你这么说莫非职责清虚道德真君无能?”
太白金星、李靖二人在凌霄宝殿之上争的面红耳赤,前者为朱刚烈开脱,后者自然欲惩罚朱刚烈,恐怕三界至尊的玉皇大帝亦是如此吧。
“好了,好了,两位就不要再争辩了。”玉皇大帝头疼不已,挥挥手,两人顿时止住了争吵。
朱刚烈心情难以平静,自己拯救了五万天兵天将,却落得这般下场,如论天上抑或人间官场尽皆充斥着黑暗。
就在腹诽之时,一名天兵跑来禀报,据说太上老君觐见,玉皇大帝自然应允。
不多时,一位身穿黄白相衬、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大殿中。
“玉帝,听闻我小师侄从北俱芦洲的战场归来,我特来一看,关心一下我的小师侄。”太上老君这话说的有点勉强,想必是无事不登凌霄殿。
“老君来的正好,我正头疼的很呢。”当下玉皇大帝让李靖将事情复述一遍。
太上老君老脸微皱,似在沉思,听得李靖述说完毕,一拱手,“玉帝,不若这样,处罚朱刚烈一百雷锤,让其戴罪立功,倘若心存不善,届时一并处罚。”
“老君此言甚善,就依老君所言吧。”玉皇大帝一副迫不急待,赶紧将此事定下。
朱刚烈闻言,心中一震,暗叫不好,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泛起苍白之色,对于天庭的处罚方式--雷锤,略有耳闻,雷锤如假包换具有万钧之力,还要遭受雷劈!
凭朱刚烈渡劫期的境界,一百雷锤估计扛不下来。
此事已定,李靖、太白金星双方各有胜算,两名天兵面无表情的将朱刚烈“请”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太上老君竟然也跟了出来,朱刚烈的脑海当即涌现出偷丹一幕。
“该不会这老头知道了吧?”
果真如此的话,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但仔细回想,其中还有些许蹊跷,太上老君倘若知晓的话又为何要帮朱刚烈说辞?
“那个。。师叔祖,适才多谢了。”无论如何,朱刚烈总算率先开了口。
只见太上老君从宽松的袖子中取出一精致的小瓶,一颗逸溢着金芒的丹药滚落手心处。
“将它服下,保准你相安无事,还可一举突破渡劫期!”
“啊!”朱刚烈面露喜色,完全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