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野去拉溪南,溪南一动不动,四野轻轻点了下溪南的额头,“你个迷糊孩子,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想想真是后怕,还好于静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想法,如果有的话,后果岂不是很严重?两个人离海滩渐行渐远,四野说,“我去打个车过来,你这里等着。”
四野刚回头,就觉得溪南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喃喃地说:“能多陪我一会吗?就一会。”四野没有说话,只听见溪南低声的啜泣,“我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个错误?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的错误?”
四野转过头,紧紧的抱着溪南,“错不在你,但是以后要自己保护自己。你再这样,我会心疼的!”
“我不想回去了,至少这几天是。”溪南的泪水打湿了四野的胸襟。
“好!不回去!”
四野和溪南一起上了公交车,那轻微的摇晃使得没有休息好的溪南,靠着四野安静的睡着了。四野轻轻吻了吻溪南的短发,淡淡的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橙黄色的身影和深蓝色的背影一闪而过,谁都不曾注意。
“你好,请问见过这个女孩吗?”南思禹和韩劲麒各自拿着一张照片疯狂的向过路的路人打听,但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没有。
韩劲麒拨打电话,还是那个冰冷的女声,“还没开机。”
南思禹愤愤的说,“我来找就行了,你跟来干嘛?万一溪南玩够了回去了呢?”
“你是傻了吧?你看溪南说那话有回去的意思?既然来了青岛,就肯定能找到,就算不在青岛,也是从这里又走的。”韩劲麒看着手里的照片说。
“再找两天,要还没有,咱就求助媒体吧。”南思禹顿了顿,接着走向路上的行人,“您好,请问见过这个女孩吗?您好好相信,要是见了,请打这个电话给我。”南思禹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
街边的路灯陆陆续续的亮起,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南思禹和韩劲麒在苍凉的北风中依然努力的寻找最后一丝希望,溪南,你到底去哪里了?
“啪”开关打开,屋子里顿时亮了。平复下心情的溪南好奇的看着屋子,“你不还是学生?为什么不住在宿舍啊?”
四野将钥匙扔在柜子上,顺手搭了衣服,“这是我家,宿舍又不是家。”
“你爸妈……”溪南刚说出这话就后悔了,因为客厅里摆着两张照片,而且是那种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照片。“对不起……”
“没什么?我爸妈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所以这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四野走过去,擦了下父母的遗照,也摆会原地。
溪南对着遗照小心的合十拜拜,“那你挺能干的,自己奋斗,拥有了这么多。”
“上学归上学,我要不是因为懂编程,四处接活养家,也过不了这么好。”四野笑着说,“不过也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四野打开卧室的灯,房间不大,只摆着一张宽敞的双人床和一个书柜。“你睡卧室,我睡客厅。”
溪南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去住宾馆吧,你又不让。”
“太不安全了!还是在我这里吧。”四野说,“那个小姑娘走没走我也不知道,万一一冲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想过去帮你,都害怕太迟。所以还是现在我这里住着吧,什么时候想走再走。”
“不怕我赖你一辈子啊?”
“不怕!赖到你想通了为止。”四野笑了下,把打包上来的海鲜和啤酒摆好,“先吃饭!饿了一天了。”
“想通什么?”林溪南问道。
“你不是在纠结自己身份的困扰?装男生,被小女生喜欢。变回原来的自己,又害怕受伤害。进退两难!”四野头也不抬的把东西摆好,“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吃饭,你的那些问题交给我就好!”四野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溪南。
“四野,为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溪南觉得四野是个神奇的人,他是唯一和自己表白过,但仍然能很淡然的对自己好的一个人。
“因为你是天涯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了解你。我没有亲人,所以我把你当成了亲人。”四野抓起一个螃蟹。
是亲人啊,林溪南挑起了嘴角,仰头喝酒,那阵冰凉迅速蔓延到整个身体,冰冻了自己的心,麻痹了自己的神经,就当一切都从没有发生过,就让一切从头开始。
初冬的太阳没有那么炽热,但是却很温暖。阳光照进窗子,屋子里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的啤酒瓶易拉罐,桌子上吃剩下的海鲜,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下,而衣服的主人显然不在大厅。太阳照过卧室,渐醒的溪南眨眨眼睛,看着水蓝色的天花板上美丽的吊灯,她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不小心打到了旁边的人,四野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险些打醒,但他只是摇了下头,翻了个身接着睡过去了。溪南在一旁却顿时把仅存的一丝丝困意都打到了爪哇国。
自己怎么会和四野睡在一张床上,溪南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拍着自己的头,昨天,昨天晚上,两个人喝着啤酒,吃着烧烤,聊着大天,啤酒应该不会醉人的,但是自己怎么对睡觉之前的一点点事情完全没有印象呢?
是自己喝多了,对了,溪南想起来自己爬到马桶边狂吐的样子了,四野当时在旁边,给自己递了漱口水,并且把自己搀扶进房间……
不会真的和四野睡了吧?溪南被自己脑海中弹出的这个想法吓得一激灵,惊坐起来,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衬衫,只是毛衣脱掉了。溪南长出一口气,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拍拍自己的还没有停止跳动的心脏。咦,扣子为什么没扣上?溪南低头一看,自己衬衫的扣子被扣错了位置,自己断然不会犯这种错误,难道是脱掉衣服,又被四野穿上了?
溪南转头去看和自己睡在一个床上一个被子里的四野,他正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
“你……我……你不是说要睡沙发的吗?”
“是你不让我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四野也坐了起来,浅白色的背心下面看得到健康的皮肤,“不过今天晚上你得陪我!”
“咱们俩到底……”溪南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
四野不说话,只是笑,笑的有些诡异,让溪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