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小情侣俩的腻歪，封衾兮抬起脑袋问：“谁的手机，好像在你屁股下……”
俞昀辰从身后摸出手机，递给封衾兮，“你的。”
“喂，请问你是封晴的妹妹吗？”里头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封衾兮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对，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你好，这里是兰城公安局三队队长，你姐姐封晴在西门大桥与一辆面包车发生了车祸，抢救无效已经当场死亡，你现在是否有空赶到现场。”
封衾兮眼前一晃，这场意外，来得太意外，令人措手不及。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时，现场相撞的两辆车正在处理，小轿车的车头因为的强烈撞击完全变了形，看起来似乎因为撞击还引起了爆炸燃烧过。
而面包车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为了避让小车，往桥的防护栏撞了上去，而小车却不偏不倚地撞到了车身上。
面包车的司机还有一丝生机，人已经送去了最近的医院抢救。
而当场丧命的封晴，则是被警察直接送去了殡仪馆。
据警察所说，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不忍直视，没直说的是，当场丧命，其实并不比活下来差。
那个情况，即便活了下来，也不会比死了好受半分，何况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家。
封衾兮一路上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不是难过也不是慌张，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纵使她再厌恶封晴，但一条好端端的人命说没就没，也着实令人惋惜。
俞昀辰伸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你还好吧？”
封衾兮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脑袋来想冲俞昀辰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牵强地扯了一下唇角：“是不是马上就要到了。”
俞昀辰没戳破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车子在殡仪馆门前停下。
通常，尸体并不能存放太久，更何况是一具烧焦的尸体，要尽快做火化处理，不过火化前家人想看的也是允许的。
工作人员试探地问道封衾兮：“小姐你……要看一眼吗？”
没等封衾兮说话，俞昀辰先开口道：“不用。”
她就算要看，他也不会让她看，他不准她看那种东西。
封衾兮动了动唇，没开口反驳，算了，那就不看，要是看了，她挺怕晚上做噩梦的。
“已经确定，那就是封晴吗？”
“基本上可以确认，你要不确认的话，可以再做个尸检。”俞昀辰回答道。
“算了。”封衾兮摇了摇头，“让她走得安稳些吧。”
封衾兮想起上大学的时候看过的一段话：我一想到所有人都会死，我就原谅了所有人。
以前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突然间能理解了。
封晴葬礼的事是由顾氏的娘家操办的，大家一致的商讨之后，都将这事儿对封老爷子瞒了下来，等他问起来了，只说是封晴出国去了。
葬礼举办得很简单，来参加的亲友也极少，不敢过分张扬，怕穿到封老爷子的耳朵里。
葬礼那天，天空中下着蒙蒙的小雨，封衾兮买了一束花放在布置简单的灵堂上，看着相框里那张与自己几分相似的脸，无声轻叹一声，并未多留，转身离开了灵堂。
离开时，碰上了正来的一人，是她先前见过的，与封晴关系很好的那个女孩子。
两个人默契地停下了脚步，封衾兮先开了口，安慰道：“你不要太难过。”
陈芊芊浅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多难过，你不知道，我跟她前段时间闹掰了，她跟我说了特别过分的话，我到现在还没原谅她呢，我来这只是送她一程而已。”
她并没有要跟封晴和好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封晴会这么快就出事离开，她爸妈前不久又进去了，大概真的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哦，那我先走了。”
陈芊芊看着她，笑了笑，“她是你姐姐，你不多待一会儿再走啊？”
封衾兮也笑：“都说死者为大，我要是待得越久，只怕她会更加不高兴吧。”
说老实话，两个人都默契地不约而同地认为她们俩蛮没心没肺的，人家的葬礼前，她俩还言笑晏晏得起来，确有点不大尊重人的。
收敛起面上的笑意，封衾兮同人道别后，撑着伞离开了葬礼现场。
俞昀辰与封晴非亲非故，并未来参加葬礼，另一方面也是担心自己的出席会让顾家那边的人多想，考虑到这一点，封衾兮也没有叫上他与自己一同。
公寓。
“回来了。”
封衾兮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俞昀辰，点点脑袋，放下手中还滴着水的雨伞，冲男人摊开双臂，俞昀辰扬了扬眉梢，上前将人抱住。
“怎么了？”俞昀辰温声问道。
封衾兮在他怀里蹭了蹭，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累。”
“因为封晴的事吗？”
封衾兮点了点头。
“她的车祸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感到心里有负担。”
封衾兮松开圈在男人精硕的腰上的手臂，轻轻的冲他摆了摆头，“不是心里有负担，只是觉得这个车祸太过蹊跷。”
偏偏这么巧，偏偏在封重夫妇出了事之后，她就刚好出了车祸，还落得了一个面目全非的下场。
封衾兮不得不怀疑，这是否是有人蓄意。
如果是的话，对方为什么要对封晴下手，难道是封重以前得罪过的人见他落败，所以就对他的女儿下手了。
这么一想倒是解释得通了，可封衾兮总觉得不对劲。
至于哪儿，又说不出来，总之就是这场车祸，绝对不止一场意外这么简单。
俞昀辰见她眉眼间有疲倦，温柔的启唇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去睡一会儿吧，你昨晚就没怎么睡好。”
自从封晴出了事之后，封衾兮这几日心中总不安稳，晚上也没有睡好觉，听到俞昀辰这么说，正好也有些疲倦，“那我先回卧室了，做好了晚餐叫我。”
“嗯，去吧。”
许是因为累着了，脑袋一粘枕头，没过一会儿封衾兮就睡着了，期间，封衾兮做了一个梦，一个很不好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