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林薇气了个面红耳赤,指着她骂道:“你骂谁是畜生呢!”
顾湘宜不甘示弱:“谁后进了我的院子,那谁就是畜生。”
“你!”林薇狠狠一跺脚:“好啊你,几月不见长能耐了是不是?看我不掀了你的皮!”
随着她整个人狠扑过来,石榴一把挡在了自家姑娘前头。她想的简单,就算自己挨两下也没什么,林薇一个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能有多大力气?
但她没想到的是,自家姑娘真是一点亏也不吃,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一边,劈头迎面给了林薇一巴掌。
耳畔轰鸣,破空而来的巴掌狠狠甩在了林薇的脸上,打的她顿时满目晕眩,身后的丫鬟赶紧扶住。
顾湘宜冷声说道:“带着你家姑娘滚出我的院子,不然别怪我把你们扔出去。”
丫鬟抬起头正对上她那双凌厉的眸子,吓的她浑身一颤,扶着自家姑娘就打算出门去。
可林薇实在气急败坏,她无法忍受自己的脸被人打了。从小到大全家都捧着她护着她,谁打过她的脸?哪怕是忠毅伯府的姨母也待她千般好万般好,她顾湘宜凭什么?
愤怒吞噬了全部恐惧,不甘充斥着林薇的胸腔,她一把推开了自己的丫鬟,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娼妇,你竟然敢打我!看我告诉姨母,让她狠狠打你板子!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跟我动过手,竟然被你打了,当我这十来年白活不成?我杀了你!”
她出手毫无章法,大步跑来挥着粉拳,左右两下都被顾湘宜轻易避开,接着顾湘宜伸出右脚,一下将她绊倒。
嘴唇磕在了门槛之上,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此刻的林薇只有一个感觉。
疼!要了命的疼!
眼泪不争气的流出,她艰难爬起,捂着嘴唇放声大哭。丫鬟吓坏了,隐约间看见从自家姑娘的指缝里渗出了血,吓的说话都有几分磕巴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取镜子来!”林薇嚷着不清晰的话。
可这并非是她的院子,而是顾湘宜的院子,让不让她用镜子是顾湘宜说了算的。
倚在门边,顾湘宜接过石榴递来的擦布,仔细擦了擦鞋尖,语气慵懒道:“不借你用,我禾吟居的院子要是照了你这个畜生,那我再用会觉得恶心的。”
哭声更大了,震得姗姗来迟的付芷容心中一惊。
就知道林薇肯定会惹事!顾湘宜现在就是块爆炭,哪个活腻歪了面对面的与她过不去?付芷容心中将顾湘宜骂了千万遍,又骂林薇不听话是个蠢货,边说边推开了禾吟居的大门。
入目便是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的林薇,血顺着指缝滴在地上,鲜红的有几分刺眼。
“湘姐儿,你做什么!”付芷容气的一扶额头,快步跑到了林薇跟前。
“女儿并未做什么,是她要来殴打我,而我只是躲开罢了,她脚拌在了台阶上,磕到了门槛,与我可没关系。”
石榴心中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林薇每每来伯府都要到禾吟居羞辱顾湘宜一顿,天长日久的成了习惯,石榴一个做奴婢的,就算有心维护自家姑娘,那也使不上多大力啊。
现在林薇又来了,却在禾吟居吃了大亏,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爽的石榴想飞起!
付芷容当然不会相信顾湘宜的话:“胡说八道!薇姐儿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上来要殴打你?好端端的绊摔在地,你糊弄鬼呢?”
“那不然呢?”顾湘宜面露无辜道:“是她主动来挑衅我的,母亲您睁眼看看,这是女儿的院子,她闯到女儿的院子里打了我的丫鬟,还要来打我,我躲开难道是错吗?堂堂伯爵府的女儿难道要被一商贾之女打骂?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你休要在那儿牙尖嘴利!”付芷容被林薇哭的有些闹心,转头吩咐周妈妈:“去找郎中来!”
顾湘宜也吩咐说:“顺便将父亲等人都找来吧,既然母亲不信我的话,那就让讲理的人来评评理,身正不怕影子斜!”
一转眼禾吟居便热闹了起来。
顾湘宜让周妈妈去请顾恒钧,那周妈妈自然是不会听的,谁也不傻,知道林薇到禾吟居是为了什么,那妥妥的顾湘宜占理,她把顾恒钧请去了,那不是给顾湘宜涨威风吗?
但顾恒钧自然有他打听事的办法,柴春得知此事后告知了他,于是他也赶到了禾吟居。
半路上,他还遇见了自己的大姨姐儿付芷梅。
要说付氏这姐妹俩,生的是真像,宽脸厚嘴唇,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顾恒钧对这位大姨姐并没有多少好感。
听闻女儿在禾吟居被顾家人打了,好像还出了血,付止梅可坐不住的,哭着喊着要顾恒钧为她女儿做主。
“不过是两个孩子玩闹罢了。”顾恒钧压住心底的不悦,说道:“姨姐儿并未了解事情经过,怎的把事都推到我女儿头上来了?”
“那还能是我薇儿惹祸不成?现在受伤的可是我的薇儿!薇儿往日一向乖巧听话,从不添乱惹祸,好端端的她才不会主动招惹人,一定是你家六姑娘动手在先!”
付芷梅不讲理的这个样子与付芷容如出一辙。
匆匆赶到禾吟居,未进门便能听见林薇哭天喊地的哭嚎声。一进门付芷梅可就不淡定了,拥着林薇细看看,瞧见她下嘴唇一直流着血,肿的别提多吓人了,心疼的骂道:“贱蹄子,竟然敢打我女儿,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顾湘宜冷笑了声:“姨母可别着急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此话怎讲?”顾恒钧沉着脸问。
看见林薇的状况如此之惨,要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到底是亲家一场,他的女儿把妻子娘家的女儿弄的满脸血,无论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终归是顾湘宜的错。
顾湘宜回答:“女儿也不知怎的,她进来先是打了我的丫鬟,接着对我出言不逊,还对我动手,谁也不是木头桩子一个,还能站着等她打不成?我就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怎的她就拌摔了。”
“你放屁!我女儿才不会那样!”付芷梅被气的眼睛似乎都要着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