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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恨你

幽暗的产房只剩下了哭泣声,不同的是,一个在庆贺新生,一个却是在哀悼死者。时间不会停止,死了人她停留在原地,而活着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远。

“老爹,怎么啦,妈没事吧,应该没事的吧?”叶缺一看着从产房走出的一个个神色暗淡的医生们,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推开门,他听见了孩子的哭喊声,只见在床一旁躺着的婴儿正胡乱挥舞着手脚。而让人遗憾的是该抱住孩子的人却是醒不过来了。

“老爹,咱带妈回家吧,这有点黑啊。”叶缺一轻轻揩着眼角抑制不住的泪水,哭咽着对叶良说。他轻抚着母亲逐渐冰凉的手,任由一滴滴泪水滑落在手上,这样或许会给她增添点温度吧。

叶缺一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脸呆滞的叶良抱着安详”睡着”的艾叶,默默的穿过医院幽长的走廊,来时三人,去时三人。

逐渐凋零的桃花,一片片落在地上,化为焦炭。一旁的艾叶安静的躺在那,好像她仍在,她在那看着叶良和她儿子在树下嬉闹。她要永远落根在树下了。

吾之妻艾叶,碑上这样刻着。叶良抚摸着崭新的石碑,微微一笑,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定。

地上焦黄的花瓣逐渐升起旋转,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叶良,他身上升起淡淡的紫光。头发在肆意的生长,很快就与地面接触。他的瞳孔中忽然闪耀出一丝紫芒。缓缓升空,对着呆立在原地的叶缺一说道:你在这等着我,我去给你妈报仇。

一道紫弧划过,坟前只剩下了叶缺一和孩子。

叶缺一双目溢出浓浓的仇恨,他抱着孩子,向中心公园狂奔而去。巨兽仍在四处破坏,从它所在之地,散出一圈圈毁灭波动,对四周横扫而出,大批的建筑物坍塌。

叶缺一听着四周房屋倒塌的轰鸣声,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切的一切为什么这么快。

忽然间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转换方向更加着急的跑去……

他记得这个地方是悦心的家,当时他偷偷的爬过她家高高的围墙,给她炫耀自家的面具。但眼前的的围墙已经倒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门框。他颤抖着走进那堆废墟,他哭泣着,他想看到,一个小手在向她挥舞,然后生气的对他说:“你怎么来这么慢。”

他把孩子系在背后,伸手扒着这片废墟,任由指间的鲜血,与灰烬融合。忽然他在远处看见一只微微伸出废墟的小手,他疯了似的冲过去,一次次的跌倒在所不惜。

紧紧抓住眼前已经冰凉的玉手,找寻着以往的温暖。“啊!为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去看樱花的吗。”叶缺一真正的崩溃了,他看着犹如混沌的天空,有两个人正一步步微笑着,消失在黑雾中。

“不,不,不要离开!”叶缺一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忽然他的心脏如同炸裂一样疼痛,他捶打着胸口,瞳孔紧缩,一丝丝死气从头身上散发。

又出现了,叶缺一感受着胀缩着的身体,他的胸口好像有一个火炉,灼烧着他的一切。

他忍受着疼痛,艰难的迈开步伐,重新走向公园。

此时的公园已经被夷为平地。光秃秃的公园只剩下一棵柳树摇曳在湖边。而在这片废墟上空,一个散发着神芒的男子与巨兽相对而立,刹那间,他们已经交手了无数次。

巨兽的锋利的尖角断裂了一个,身上流出黑色的血液。但那男子也不是太好,他手中的光剑露出一道道裂纹,胸前被抓出了三道血痕。

叶良与巨兽对峙着,忽然他看见,在他下方柳树边有一少年,那不正是他儿子吗。一刹那的失神足以决定一切,那巨兽眼中闪出一丝锋锐。一双巨爪朝着叶良扇去。

叶良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大意,但看着已经要近在咫尺的巨爪,他毫无办法,他怎么办。最后叶良心中一横,眼中满是决绝,双手结印。一声巨响留在空中,随之而来的波动,涤荡着笼罩世界的浓雾。

世界在巨响后显出不曾有过的寂静,太阳光逐渐撒落在那颗巨柳上。一脸呆滞的叶缺一看着空中渐渐崩溃的躯体,他的胸口剧痛更是急促起来。

忽然,从那些粉碎的肉身中闪出一丝光。只见一个晶莹的光躯,冲叶缺一飞去。

“儿子,老爹我不能陪你了,你妈想我了,我也要走了,照顾好你妹妹,她叫小爱,这是爸爸的错,我会让这个世界恢复。”光中的叶良微笑着对儿子说。

“叶缺一抽搐着身子,忽然抬起头,昏暗的眼中满是怨恨“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力量,为什么没有早点出来解决这头巨兽,为什么,悦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恨你!”

叶良,看着眼前疯狂的儿子,抬头叹道:“我不后悔,我只是在当时做了我想做的选择,相比匡扶天下,我想我更希望自己的亲人们活的好好的。”

“哼,那母亲那,她为什么走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没有保住他,你个懦夫。”但当叶缺一说完,叶良眼角落下一滴眼泪“命啊”说罢光点四散。很快,中心公园的植物们开始复生,犹如一场春风,叶良最终把自己给予了这片世界。

叶缺一伸手抓着空中飞舞的光点,他想留住。他的血液在沸腾,在四处冲撞,心脏如同要炸裂的锅炉。一丝丝裂缝密密麻麻的在他体表产生。

突然间,一艘巨舟浩浩荡荡的停在了公园正上方,一只巨兽,朝叶缺一点去。慢慢的叶缺一身上的缝隙开始消失,体温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一老道浮突然出现在叶缺一眼前。

“少年,此地的守护者何在,此地应该会有上古家族派来的守护者才对啊。”

叶缺一冷笑道:“守护者?他配吗,他已经死了。”

老道平静的说:“哦,看来此地经历了一场不小的浩劫啊。”说着老道捋着胡子,突然他眉毛一皱,看向叶缺一后面。

“少年,你背后的是?我看她资质不错不如让我带她离开如何,这样她就可以拥有像我一样强大的力量。”

“老头,你不会是人贩子吧,我凭什么相信你。”叶缺一紧紧抱住孩子冲老道说。

“小子,休要胡说,师尊乃是星宇九大势力紫薇星宗太上长老,紫薇道人。岂能由你在此污蔑于师尊,看打。”一青年骤然闪现在缺一跟前,跟着用掌拍打过去。

“文渊,休要无礼。”老道对青年瞪道。青年冷哼一声,这才罢休。

“少年,我也是为你们着想,此星球已经不安全了,巨兽绝不会就此一只。你也不想你妹妹,遭受劫难吧。”老道和蔼的对叶缺一解释道。

叶缺一默不作声,他知道自己没办法保护住妹妹。“老道,你一定要守护好她知道吗,否则我绝对会去毁了你的紫薇星宗。”说罢叶缺一把妹妹缓缓抱在怀里。

看着眼前自己在世的唯一亲人,充满了不舍。

“不行,我也要去,你要带着我,否则我不放心。”叶缺一忽然反应过来大叫道。

老道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虽说他可以直接将那孩子带走,但这不符合他的道,不得不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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