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我自己的事还用你说吗!给我滚一边洗衣服去。”姚残花男子雄风赳赳,此时终于是有个睥睨天下的气势。
看着师傅如此作死,叶缺一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虽佩服师傅的勇气,但还是以同情的眼神看向师傅。
师傅也注意到了叶缺一的‘关怀’的眼光,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更加骄傲似的,那头颅更加高傲的抬起,斜四十五度仰望星空。
“噢,噢,我这就走,你们师徒俩聊,我去洗衣服。”
这一句话下来,叶缺一觉得这个世界绝对是假的,自己绝对是喝醉了,还是那种特别深刻的梦。
啪叽一声耳光,叶缺一飞似的被扇到了圆台下,身体在地面上还往外蹭出几丈。
叶缺一确定了,没有这么痛的梦,左半边脸突兀的膨胀了一倍,火燎火燎的,犹如被密密麻麻的细针刺。
晕乎乎的想坐起身,刚仰起身,一只穿灰色布鞋的四十五码大脚直接踹在叶缺一心口,将叶缺一死死的压在地上。
叶缺一愤愤不平,表情紧绷,涨红的脸散发出似有若无的冷意。
“小子,舒服了吗,你这像一个小丑一样给咱庄里的人表演,你高兴了吗?”
叶缺一听罢不再挣扎,如同嗜血的野兽一样紧紧盯着姚残花。
“哼!你就是一条流浪狗,一只在喧闹的街头痛苦哀嚎,竭尽全力将自己的伤口袒露的懦弱的流浪狗,别人以为你痛苦哀嚎是为了发泄痛苦,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无时无刻不注意着每个人的表情,渴望他们的怜悯。”姚残花低沉的声音一点一点烙印在叶缺一心中。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你算什么东西。”叶缺一努力瞪大自己双目,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分尊严,却又恼怒的朝他的师傅大吼。
姚残花深深地看着自己这个已经彻底丧失理智的徒弟,缓缓收回了脚,低头看看黑黝黝的土地,抬头看看神秘浩瀚的星空,然后低声说了一句:“你是你,别人是别人,你有你的痛苦,别人有别人的故事,你想让别人进入你的痛苦,但,你知不知道别人的故事。你……没资格让别人去走进你。”
说完,不理会此刻已经泪流满面的叶缺一,撸起袖子,对着叶缺一又是一顿猛揍,拳拳到肉,拳拳入心。
“哭,你TM哭什么哭,你哭给谁看,要哭你就给我滚回狗窝去哭,别在这脏了我这街道。”姚残花低沉的声音不响亮,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他的怒气和几分失望。
叶缺一任由姚残花将拳头深深凹进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被打的飞来飞去,犹如一个无声的木偶,唯一不同的是,叶缺一渐渐平静,渐渐明亮的眼睛。
一夜无话,各家各户就如往常安然入睡,谁也不知道外面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拳打脚踢。
第二天,在圆台周围又汇聚了满满的庄民。
只见,圆台边缘本来白净整齐的石地板已经四分五裂,在杂乱的石板废墟里还躺着一个身体红肿,青紫一片,满脸鲜血的男子。
庄民们有人看不下去想去将那青年带回去治疗,但身旁就有人赶紧抓住他的手,小声说:“别动,庄主不让我们救他。庄主有他的理由。”
过了半晌,人群四散,大家各自归去做事,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只剩下几个老爷子扎堆火热的唠起了嗑。就在这时,那废墟那响起一连串的砖瓦坠地声。一个颤巍巍的的男子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因为每动一下都会牵动遍及全身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啊。”
场面一时冷寂了,那几个谈天论地的老者,转过眼神好奇的看向那个年轻人。
场面很是诡异,几个老头就在那静静地看青年杵在那,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
几个老者也是乏了,本以为有什么事,结果就是站在那一动不动,几个老年人本来就是因为天天无事可做,闲的没事,才聚在一起瞎扯胡扯,谁知道今天碰见一个比他们更无聊的,竟然在这足足站了半个时辰。
几个老头,又聚在一起感慨世事。
“唉,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时间宝贵啊。”
“是啊,想我年轻的时候,哪天不是激情四射。”
“你是天天和王老婆子激情四射吧。”
顿时几个老哥哈哈笑,只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白发老者鲜有的红起了老脸,被气的胸口起伏,甩起拐杖就要打去。
几个老者知道分寸,刚想劝阻羞恼老者,地面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紧接着一声爽朗狂放的笑声响彻天空。
几个老者大骇互相扶持着,缓缓趴下身子,转眼向声源看去。
只见本来还傻杵在那的青年仰天长啸,细长的脖颈上一个个血红的血管暴突。
几个老者平淡过一生,还没见过这样的变态,一个个腿肚子直打哆嗦。
这还没完,那男子忽然在身上一扯,刺啦,几个老者接连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赤裸裸的男子呈现在他们眼前,男子身上还残留着几片零星碎布。
男子没有快速离开,反而是炯炯有神的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刚刚来到这,满脸的新奇。男子如嗅芬芳,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享受的细细品味空气中的味道。
几个老者满脸鄙夷的瞥着这个变态,以为这男人终于是结束了,揩了一把冷汗。
老者惊出的魂还未收回,一声长啸在耳边炸开,几个老者魂飞魄散,紧紧抱在一起。
男子的长啸声席卷街道,通过庄门传向远方。
“我是叶缺一,我是叶缺一……”不在乎一个个羞怒惊惧的妇女男子肆无忌惮的反复撕心裂肺的吼着这句话,向世人昭示着自己的姓名。
他不是想让人们记住他的名字,他只是想喊,酣畅淋漓的喊出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不需要任何人的关注,他只想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