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仍在僵持,苏护不愿放弃女儿,黑袍男子在等着乞丐与自己妥协,不知道怎么回事,乞丐一直是神游物外似的,谁也不理。
就在此时,苏护日月神镜前的光球突然朝叶缺一胸口轰去,苏护大骇,惊慌失措的看去。
只见,叶缺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正摁着宝镜,宝镜受惊,光球失控,瞬间从叶缺一胸口穿过,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覆盖了叶缺一心口。只不过那鲜红的心脏早就被光球轰成飞灰。
叶缺一身体一阵痉挛,墨绿色瞳孔将最后一丝光芒留在了妲己身上。
“不!”妲己目眦欲裂,她难以接受,刚刚还活着的叶缺一,就这么死了?他不是说要给自己做一辈子侍卫吗?他不是要陪自己游遍天下吗?他,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黑袍男子一脸惊愕的看着已经丧失气息的叶缺一,这小子就是为了这么个女子选择自我了结吗?
“愚蠢的人。”
黑袍男子丢下一句话,将手中失了魂的妲己朝叶缺一抛去。黑袍男子知道,自己这时候是不能再拿妲己威胁了,先不说妲己自己会不会自杀,就是那个乞丐都有可能迁怒自己,还是早走为妙。
妲己抓着叶缺一逐渐丧失温度的血手,颤抖着轻轻放在自己嫩白的面颊上,眸光闪烁,红润的嘴唇上下哆嗦。她想起了自己与叶缺一的第一次相遇,她其实有种感觉,自己很熟悉他;她想起了自己与叶缺一驾舟泛江,相互吵闹斗嘴;她想起了与叶缺一在海面一起嬉戏,一起看日落,一起踩着影子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妲己紧紧环抱住已经冰冷的叶缺一,好像觉着叶缺一此时肯定因为太冷了而睡了过去。
苏护眼神复杂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不想阻止他们了,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不及这个男子。
“女儿………”
“为什么!”妲己直瞪着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父亲大吼,仇恨之意无法掩盖。
苏护默不作声,只是沉痛的看着自己正悲痛欲绝的女儿。
“我说了,你没有资格拿走他的命。”
“你凭什么!”
…………
妲己歇斯底里的怒斥自己的父亲。
沉默良久的苏护终于张开了嘴。
“妲己,这是为父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我亲自去向他的师父请罪,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妲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静的可怕。
“自今日起,你我父女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从此相逢不相识。”一个字一个字从妲己口中崩出。
妲己没看父亲的表情,吃力地抱起正安详的‘睡着了’的叶缺一抱起,兀自走开。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妲己已经变紫的瞳仁。
苏护双眼黯淡仿佛天地在坍塌,太阳永远无法升起。他不明白,女儿就为了一个男人居然与此自恩断义绝,这到底是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苏护仰天大笑虎目中泪水喷涌,这是他自记事以来唯一一次哭泣。本来乌黑的长发,竟是斑白。
“唉,你妲己出生,你就不教她识文断字,人常伦理。这不就形成了她这般独立自我的人吗?”乞丐背着手,少有的严肃起来。
“请前辈指点迷津。”苏护老泪纵横,颤颤巍巍的匍匐在乞丐脚下。
“罢了,你随我去吧。”
“谢前辈。”苏护将头深深低下。
乞丐脏兮兮的手指一点两人消失不见。
话说,妲己此时正磕磕绊绊的背着叶缺一,几次被压倒在地,磕的头破血流。
东海之滨,几只海鸟正休闲的窝在沙滩上,如血的残阳平静的注视着一切。
只见远方一女子正背着一男子,大口喘着粗气倒在一块巨石旁。
残阳逐渐被蚕食,最后只剩下一丝,默默注视着一个已经凸起的小土包,土包前一块峥嵘的木板上写着四个字:叶缺一之。叶缺一三个字是叶缺一教给妲己的,但是墓她不会写,就未写。
妲己颓唐的窝在石头后面,眼角的泪痕还未消去。
“既然这个世界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生存,那么我就去变强,强大到足以掌握别人的生死。”妲己原本淡紫色的瞳孔逐渐加深,一股强烈的妖气从妲己身上冒出,让本来就娇媚异常的妲己达到了祸国殃民的程度。
说罢,妲己正对着大海,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皎洁清冷的弯月,逐渐向丛林深处隐去。
“你等着吧,我绝不会强大到足以复活你的程度,等着我。”
………………
半个月后,一道圣旨从皇宫传出——废皇后,立苏妲己为皇后,掌管后宫。
圣旨一出,一帮忠臣义士不断进谏,一致要求复立皇后,将妖女妲己打入冷宫。
但,回应他们的只是冰冷的屠刀,半个月来,足有万人被斩于朝歌刑场,忠臣之血将刑台染得通红。
自此,再没了臣子进谏,因为有点嫌疑的都被杀死了。
朝堂不闹,民间闹。那些个忍受不了苛捐杂税的草莽之人,纷纷揭竿而起,顿时国家陷入一片混乱。
要说这些个平民百姓是不足为惧的派出一个超级高手,片刻平定,但,就怕那些个身居高位,修为高深的人起歪心思。
不出所料,冀州侯之子,苏煊炳宣布造反,陈兵冀州边境。紧接着,一个谁都没料到的人也反叛了,西伯侯姬昌几日后于渭水河畔动员军民,以清君侧为名,声泪俱下,宣布进兵朝歌擒拿妖后。
西伯侯放出话来,苏妲己乃是万狐之王转世,声称自己当年不忍杀死出生不久的妲己,现在后悔不迭。
大商四大天王两个叛变,黄飞虎冷眼旁观,坐岸观火,互不相帮,只有李靖仍是忠心耿耿。在朝歌操练兵士,宣战西伯侯姬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