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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选择了远方 便只顾风雨兼程

清晨,城乡小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似流水一般,缓缓的流淌着。萧离靠在车窗上想着如何面对君雅,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过程,然而却没有一种让萧离满意的。萧离不想让君雅伤心,也不想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的自甘堕落。萧离很后悔昨天发了那句“在吗。”它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挡在了萧离和君雅之间,想打破却发现墙的碎片会砸到君雅,但不打破,却又阻隔着两人的关系。从此像相交线一般渐行渐远,最后各安天命。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萧离的思绪。把萧离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是QQ消息,君雅发来的。

“师傅,你到哪里了呀。我们都从城里回到家了,魏东我们几个在一起的,就差你了。”“我也快到了,应该还有十多分钟吧。你们相爱你吃点东西吧。”“不啦,我和他们几个去车站等你吧。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好想你的诶。”萧离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答应了却又不知如何面对君雅。不答应的话,就像在君雅头上浇了冷水。无奈之下,萧离答应了。“嗯嗯,那我们就在车站等你了哦。”君雅显然没有想到萧离会答应,显得格外高兴。甚至可以从君雅发出的语音信息中突然升高的语调看出,她是真的很想见到萧离。

逃不过的始终逃不过,萧离一直希望车可以慢点到达。然而,事实证明他想多了。汽车,到站了。

“师傅师傅,我们在这里。”一下车,迎接萧离的是君雅满怀的喜悦,萧离感觉略微有些尴尬。周围的人也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萧离,你这个徒弟我们是真的管不住。知道你要来,一大早就把我们叫了起来,一直蹦啊跳啊的。让她在学校等你都不行,硬是要来接你。”果不其然,补刀的永远都是魏东,“我作证,她还一路都是跑的,我们几个拉都拉不住的。”李明再次接梗继续补刀。君雅脸红扑扑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死不承认的狡辩着:“师傅啊,我告诉你,他们合起伙来骗你呢,我可是你徒弟,你必须相信我啊。”萧离尴尬得无fuck可说,如果现在地上有一把刀,他绝对冲上去把魏东他们三打一顿,哪壶不开提哪壶,萧离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君雅就被他们三将了一军。不过好就好在,这场轻微的偶像剧的剧情倒是让萧离知道了,君雅根本就没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或者说,君雅真的不顾一切打算追萧离了。萧离觉得好也不好。好,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像萧离想的那样渐行渐远。不好,是因为萧离害怕伤害到这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罢了,顺其自然吧。逃也逃不掉了。”萧离一脸苦笑的想着。“走吧,学校。”萧离还是接话了,把之前的火热都吹散了。

学校的校门,依然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变化,门卫却再也不是他们熟悉那个了。校门口的教师公开栏上增添了许多陌生的面孔,曾经站在讲台上拿着试卷操着一口方言彪悍的骂着人的老马也不见了,曾经一直生病的体育老师也不知所踪。“有的人走了就真的走了啊,一瞬间就会错过好多人。或许再也不会再见,或许再次见到就只能擦肩而过,各自忙着各自的的生活。各安天命,各安天涯。”萧离感到了世界的绝情,它总让人在错过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美好。却再也回不去,只能一直向前,无法回头。

曾经坐满了人的足球场,现在只有小鸟会在上面休息片刻。萧离抚摸着球场外的护栏,回忆又似噩梦一般袭来。

回忆里的人,还是她。

曾一起跑过步的操场,一千米田径在终点等待着的她,曾一同被罚站过的走廊,一起为中考拼命的教室。恍如昨日却又好像已遥不可及。萧离想去抓。抓到的,是带有昨日气息的一缕斜阳幽幽,又散去。

君雅看到了萧离眼中的迷茫,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心中更坚定了陪他一路走下去的信念。

夕阳西下,地平线上渐渐升起了茫茫的黑夜。像一个漩涡,总想把人拉入这无尽的深渊之中。

KTV是他们几个聚会的必经地。中包太大,小包正好。五个人,不算拥挤。萧离没有去抢麦的意思,现在他只想静静。李明唱歌总是鬼哭狼嚎,每次必点的《老男孩》在他嘴里被唱出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闷。王浩唱歌中规中矩。他点了一首隔壁老王新出《别怕 我在》,他想送给萧离想告诉他,他还有他们。

终于,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的萧离站起身。毛不易的《借》是萧离最喜欢的。

“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的不深,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他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可是啊总有那风吹不散的人真,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泪如雨下,撕心裂肺。萧离再也扛不住了,哭出了声。

君雅眼圈红红的,看着失声痛哭的萧离,她很心疼。此时此刻,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君雅站起身抱住了痛哭的萧离,安慰道:“师傅乖乖,不要哭了嘛,你还有我们呀。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直到永远。”其实君雅想说的不止这些,她忍住了。到嗓子眼又被她咽了下去。她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平时坚强到再伤心再难过也只是忍着一直微笑着的男孩,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身体。君雅知道就算他俩关系再好,却也只能不甘的叫一声“师傅”。始于心动,止于不甘。

良久,萧离平静了下来。眼圈红红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招牌式的微笑,仿佛君雅被泪水打湿的衣服不是他做的一样。

“师傅,你确定你要走吗?” “嗯,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了。” “萧离,是因为她吗?”王浩不解的问道。“怎么可能,不是因为谁啊。只是想出去看看而已。我也学不进去,何必浪费时间呢。” “我知道我们劝不了你的,但是,记得找我们聊天,别再一个人憋着了。”君雅说。“不会啦,会找你们诉苦的。到时候别嫌我烦啊。” “师傅,我会等你的。等你回来。”君雅坚定的说。萧离摸着君雅的头,温柔的回道。“别等我啊,等我干嘛呀。好男孩那么多,你会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你那么好的女孩,还愁没人要吗?” 此刻,是一片沉默。五个人谁都没说话。

李明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气氛:“那好,你去你的远方。我们在故乡,等你归来。” “在外面有困难,记得找我们。我们会是你坚强的后盾。”魏东也说着。王浩只是举起了酒瓶,一饮而尽。“我会一直记着的,等我回来。”萧离对着四人许下了豪言。

五个各怀心事的人,带着各自的心思。回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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