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白乐天恨死自己了。
吴四毛一步跳进卧室,对着门口的开关,一拳打下去,挂在天花板上的方形顶灯,啪的一声,瞬间闪亮,把卧室照得像白昼一样。
一个上身赤裸、光脑壳、满脸横肉的家伙坐在床上,眼睛大睁,呆呆地看着两个人,就像梦游一样。
正是许强!
也就是两秒钟,许强“啊”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伸手摸向枕头底下。
吴四毛一个健步冲过去,将绳子勒在许强的双臂上。
许强看到甩来的绳子,右手反手一挡,绳子被挡在一边,他迅速伸手往枕头下摸去。
吴四毛看到形势不妙,对着许强的胖脸,挥拳打过去,许强的脸一斜,口水像一条直线一样飞出去,鲜血从他的嘴唇上涌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
许强抹了一下嘴角,骂了声“狗日的,敢暗算老子!”他抡起拳头打在吴四毛的肩上,发出“嘭”的一声,接着又打出第二拳。
吴四毛趁势抓住那手腕,使劲一扭,许强哀号着跪了下去,但他不甘失败,左拳直捅过去,吴四毛只得往后一退,许强往前一扑,张开双臂,死死搂住吴四毛的腰。
吴四毛被许强抱住腰,左右摇动身体,却不能摆脱出来,手里的绳子滑落到地上,赶忙对白乐天喊道:“快,快把他捆上!”
白乐天抢前一步,伸手拾起绳子,套住许强的脖子。
“往下!笨蛋。”吴四毛骂道。
白乐天迅速将绳子往下拽,直到捆住许强的双臂,但是许强的手还紧紧勒住吴四毛的腰。
白乐天跳上床,站在上面,将绳子往下死命一拉,许强“哎呀”叫了一声,双手松开吴四毛,倒在床上,上身不住地摇晃着,牙齿龇在外面,像一条急红眼了的狗。
两人合力把绳子缠绕在他身上,白乐天拼命压住他的腿,直到他不能反抗为止。
两分钟后,许强看到反抗已经没有意义,眼睛瞪得溜圆,说道:“老子是许强,敢问兄弟是哪个道上的?”
“我们不是道上的。”吴四毛尖着嗓子说道。
“既然没有瓜葛,今夜找俺有啥事?”许强抬起头问道。
“找你借点东西。”吴四毛继续答道。
“借东西?只有我借别人的,这方圆几十里,敢跟我借东西的人还没出生吧!”许强仿佛明白了什么,立即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
“草,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吴四毛上去照着许强的嘴巴,又是重重一拳,他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哎哟!”许强叫了起来,嘴角边流出鲜血,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你敢打老子!我就是不借,你杀了我吧!”
白乐天看着他俩,心里突突在跳,大气也不敢喘。
吴四毛被彻底激怒了,他猛地从腰包里掏出折叠刀,按住刀柄中间的按钮,“啪”的一声,闪着寒光的刀刃弹出来。
白乐天一看要出大事,急忙上前想抓住吴四毛的手,吴四毛情急之下一扭胳膊,将白乐天摔在地上,刀刃划过了白乐天的手掌心,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瞬间流出。
吴四毛看了一眼白乐天,气得要死,“没大事吧?笨蛋!”
白乐天摇摇头,顺手抓起床头桌上的一条小毛巾,递给吴四毛。
吴四毛将刀咬在嘴上,将毛巾缠绕在白乐天的手掌上,又双手使劲系上手背。
许强看到这一幕,惨白的脸上渗出了汗珠,嘴角抖动起来。
“借不借?”吴四毛右手拿刀,指着许强再次问道。
许强想了想,牙齿使劲咬着嘴唇,眼睛眯着,看得出他内心里的极度挣扎,他再次摇摇头,胳膊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吴四毛弯下腰,靠近许强的脸颊,折叠刀在他手里不停地甩来甩去。
吴四毛提高了声音问道:“最后问你一遍,借不?”左手伸过去,拿着许强的下巴,把刀刃贴在徐强的脸上。
白乐天怕吴四毛控制不住情绪,真做出不可收拾的大事,往前一步,看着吴四毛。
吴四毛扭头狠狠地了他一眼,发疯似地说,“滚远点!”像一只暴怒的豹子盯着猎物。
许强长吁了一口气,将眼睛死死闭上,昂起头,一言不发。
吴四毛“呸”了一口,右手将刀往下,倏地插向许强的大腿。
折叠刀没入许强粗壮的大腿上约两厘米,鲜血立即喷溅出来,将许强的短裤洇成了深红色。
许强嘴里不停地骂着粗话,疼得脸部扭曲,头扭来扭去,大腿苍白得像菜市场里肥猪肉。
“藏哪儿了,说!”吴四毛猛地将刀拔出,刀刃向着许强的左大腿徐徐前进。
“草,狗娘养的,居然给老子来真的。”许强疼得龇牙咧嘴,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放下刀,我说。”
吴四毛拽过枕巾,压在许强流血的大腿上,把折叠刀刀刃竖在他左大腿上,双眼紧盯着许强的眼睛,“说实话,把朱六给你的东西藏哪里了?”
许强的眼皮耷拉了几秒,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睁眼望向房间靠北墙的衣橱,始终不言语。
白乐天一个健步,猛冲过去,一把拉开了衣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