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青楠皱了皱眉:“那你还想怎样?”
说着吩咐王五退堂。
留下一脸错愕的芸娘。
萧君宜看着芸娘的脸色,却是忍不住憋笑。
不管这芸娘嘴里说的多么和善,能做这胭脂楼的买卖,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闹到堂上来必定是去了钱家, 并没要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个结果无非两个,一是把人交出来,二就是给钱,给到够她心意的钱。
现在上堂也是希望赵青楠能去把钱家的人带过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可是没想到赵青楠看穿了她的心思,完全不随她意。
直接轻飘飘两句话把人给打发了。
萧君宜知道赵青楠的小心思,自是憋笑不已。
王五则是直接将人给送出去。
后堂里,赵青楠坐在椅子上吃着炒熟的豆子,见着萧君宜进来,这才拍拍手:“人送出去了?”
闻言萧君宜点点头:“你是故意的。”
“废话,要不然让一个老鸨当枪使,我的脸还要不要了。”想着日后万一自己有机会回到现代,跟自己的那几个拼字的姐们一说,这种事可是要被耻笑的。
萧君宜却瞧着赵青楠这般随性,眼中的笑意更甚。
心中更是升起一丝宠溺的味道。
觉察到自己的异样,也是忍不住心中微顿,怎么自己竟然对她生了心思。
但也只是一瞬便藏好了,没叫任何人看出端倪。
赵青楠一直想着这件事,根本没有去注意萧君宜的面色。
虽说自己不想被当枪使,但既然芸娘已经过来报案了,那这件事还是要派人去查的。
当即吩咐王五去通知沈良,去钱家走一趟。
沈良正在外面按照赵青楠上午给的消息,从张长林和杨家下手,去查杀死杨家小厮的凶手,得了消息发现芸娘所说的彩云姐姐家,正与自己要去的是一个地方。
当即应声,带着人往钱家走去。
赵青楠则是丢了萧君宜一个人在前厅,自己找了借口去后堂。
而孙德龙早已经回来,正坐在赵青楠的屋子里等着。
听着动静回过头来,面上的神色很是沉重。
赵青楠见此反手把门关上,这才道:“可是有什么事?”
以往有什么不方便在外面说的事情,孙德龙都会在书房候着,然后让赵清音去寻赵青楠。
大多数说的都是关于赵青云的事情。
如今瞧着孙德龙这幅表情,赵青楠还以为赵青云的案子有了眉目,当即上前。
孙德龙却是沉着声开口:“今日那陈维临死前说的话,二小姐你可还记得?”
闻言赵青楠点点头,陈维说的话她自然是记得的,不仅记得心中还有些怀疑。
因为这一回衙门便是审问陈永,导致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件事。
现在听着孙德龙说起当即点点头:“你也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孙德龙闻言嗯了一声,随后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当初我听到赵家出事赶过来的时候,赵家已经只剩下你们兄妹四个。为了给你们寻个出路,顺便找机会查清楚赵家的案子,我这才陪着青云进京。青云是个早慧的,算得上是个天才,年纪轻轻便中了解元,本来那次恩科是没有青云的名字,我故意找了关系把他名字加上去,就是想着若是能中进士,谋得一官半职,便可利用官职去查赵家的灭门案。
未曾想到青云入了皇上的青眼,并且得了庐州县令这个职位,我们这才折返庐州,带着你们兄妹一起赴任。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就是关于萧家和赵家的恩怨。”孙德龙说着面色格外的沉重。
眼中的神色也越发凝重:“听着陈维的话,只怕他在咱们进入庐州的时候,就知道了咱们的身份。”
闻言赵青楠不由皱眉:“什么身份?”
她原本的记忆虽说是支离破碎,可那个晚上走马观花的过了一场,也算是把破碎的记忆给补全了。
这些记忆里,她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身份。
如今听着孙德龙说起不由的愣了愣。
就听着孙德龙开口:“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说着这才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件事说起来就要追到二十年前了,赵安国并非是你爹的本名,他的本名叫赵定邦。也并非是一个商人,而是以商人为名,实际上是先太子身边的谋士。”
一句话顿时惊得赵青楠心咯噔一下。
果然上天待她不薄啊,给了个这么要命的职业就算了,还给安排了一个这么危险的身世。
老天爷这是怕她死不了,往死里折腾么。
虽然心里各种愤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是真切的模样。
毕竟不能打断人家孙叔叔的情绪。
孙德龙不知道赵青楠的心思,只当赵青楠这是吓到了,很有些无奈:“这些原也不该跟你说,你只是一个女儿家,连你爹都不忍心叫你知道这些,现在却是不得不告诉你。”
“当初先皇在世的时候,皇权储位是有三位皇子在争,你爹暗中辅佐的人便是当时的太子李景瑞,而二皇子李景瑜和三皇子李景阳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后来太子被诬陷密谋造反,证据确凿,皇上大怒将太子赐死在太子府之中。太子满门冤死,那些太子身边的谋臣,叛变的叛变,被暗杀的暗杀,你爹因为本就不曾在明面上暴露出来,所以直接逃到江南隐姓埋名。”孙德龙说着沉默起来。
赵青楠顿时觉察到什么。
当即看向孙德龙:“那时候的萧家支持的是谁?”
闻言孙德龙摇摇头:“萧家没有支持任何人,但是在太子倒台之后,萧家转身投靠了二皇子。成了二皇子的左膀右臂,替二皇子诛杀了不少当初太子身边的亲信。”
如此赵青楠便明白了,萧家明面上没有支持任何人,却在太子倒台之后立马投靠了二皇子,并且铲除了不少太子的亲信。
说明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投靠了二皇子,所为的中立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若不然不可能那般得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的信任。
想着这些,不由后背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