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家李冰麻利了许多,早早的收拾好了书包在教室外等着张山。路上李冰问张山想学文科还是理科,张山犹豫了。想一想,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高二了,妹妹也快要上高中了。学校不但要分文理科,还根据期末考试的成绩分快慢重点班。唉,应试教育啊。李冰说他想好了他学理科,因为理科大学录取率高。张山说我无所谓啊我文理成绩都差不多,就是化学让我头疼,以前还好可到了“衍生物”这块可真蒙了,就那化学式苯环什么的张山见了就头大更别说记住了。
说着话到家了,张山爸爸今天回来的早,坐在马扎上两手捂着腮帮,一脸痛苦的表情。张山忙上前去问怎么了,爸爸直摇头。妹妹正在一旁梳头发,妹妹告诉张山爸爸牙疼。
吃饭时,爸爸疼的愈发厉害,跺着脚在院里来回走。妈一个劲的劝张山和妹妹先吃饭,张山吃不下。站起来和妈说:“妈,这星期的生活费我不要了,我还有点,给我爸看看去吧”!爸爸听到了跑进来说:“没事,疼一会就好了,牙疼没好药”。张山知道爸爸是心疼钱。
妈不知道出去干吗了好一会才兴冲冲的跑回来,回头弄来一瓢凉水,让爸爸喝一口含在嘴里说是能止痛。爸爸照做,果然有点效果。
不知道这夜爸爸是怎么熬的,只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哼哼声,张山猜他一夜没睡。
早晨起来已是艳阳高照,爸爸还躺着,床前放着半瓢水。妹妹又在洗头,记忆中张山每次回家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这次她好像洗得特别仔细,还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包“飘柔”。
张山洗洗脸吃完饭关上门开始做作业,,妹妹不知跑哪去了。
一小时左右,门开了,妹妹领着一包药站在门口。
“哥,看我发型,好看吗?”说着还转了一圈。妹妹剪去了头发,张山的眼顿时模糊了起来,鼻子酸酸的。
“谁叫你去卖头发的?”张山质问道。
“哥,你不老说我臭美吗?再说我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不耽误学习吗?”我无言以对。
“哥,这星期我供你生活费。看,我有一百多块呢。”说着给张山抽出了三张十块的。自己留了十块,剩下的交给了妈。
张山妈把妹妹买的草药熬成汤给爸爸喝下,中午爸爸就能吃东西了。
兜里揣着妹妹给的三十块钱,张山心情很是沉重。回到学校宿舍,张山狠狠的打了自己两巴掌。
那三十块钱张山两个星期没动过,原封不动的装在口袋里。他干吃了两周的馒头,两周下来张山花了还不到十块钱。整个人瘦了一圈。再回家时,所有家人几乎不认识他了,那种看他的眼神好像家里来了个另类。晚上,爸爸跑到李冰家去问才知道。回到家后爸爸顿胸垂足,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