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吴从义立马就急了,连连道:“老大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你有机会进落日谷的话,千万别考虑我!我这人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吗?本来就不想成为什么修行者,来学堂也是被我爹逼的,更别提什么修行天赋了,就算去了落日谷也是浪费名额!”
梁辰心想这话你也就是跟我说一说。
要是传出去还不得给人打死。
你没修行天赋还能修成一气境,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那我算个什么呀?
埋汰谁呢这是!
当然,这话梁辰也没直接点破,只是摇摇头道:“你毕竟已经有了一气境的修为了,机会比我大。”
“那管什么啊!”吴从义赶紧开口道:“我们家就我一个开了气海,要根基没根基,要背景没背景的,去了落日谷还不得给人欺负死?
要是大哥你进了落日谷,我不就有靠山了吗?哪怕去花狮会混混日子,咱也有底气不是?
再说了,这小门派也有小门派的好处,起码危险少啊!我们吴家就我一根独苗,三代单传,我爹还指着我开枝散叶呢!”
梁辰算是对吴从义的这番逻辑彻底服气了。
你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胆小怕死也罢,总之,这货是铁了心要抱住梁辰这根大腿不撒手了。
但梁辰自己心里清楚。
一日不开气海,无法踏入慢慢修行路,便一日只能当人下人。
他能凭借一手伏虎拳打败吴从义,靠的是自己前世战斗经验的积累,以及战不畏死的觉悟。
可这种东西用来对付刚刚晋升一气境的小屁孩儿还行。
像是面对黄明德这样的老牌一气境高手,梁辰就心里没底了。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气境。
那要是人家到了两仪境,甚至三才境呢?
都不用跟你动手。
恐怕一个眼神甩过来你就死了。
各大门派开山收徒,的确有对战环节,但人家看重的绝不仅仅是对战的胜负。
你再能打,只要没能培养出气感,便始终是凡人。
别说鹿鸣书院这种顶尖宗门了,就说落日谷,人家记名弟子都是一气境打底的好吗!
为啥为你破例?
难道就因为你天资卓越?
那要是真的天资卓越,咋还开不了气海呢?
所以梁辰心里很明白,自己若想要在三日后的开山小比中择得良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养气感,开气海!
除此之外,一切都是空谈!
话虽如此。
可梁辰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都没能成功入道,现如今只剩下最后三天,他还有希望吗?
大概……也只能寄望于自己体内的气海是个拖延症患者了……
台上的黄明德再次强调了一下之后参加开山小比的注意事项。
主要还是关于礼仪和规程方面的东西。
然后又让大家相互对练了一下拳法,对每个人都进行了一些针对性的指导。
算是小小的临时抱了下佛脚。
接着便宣布提前放学了。
之后的三天,黄明德都会来书舍坐堂,如果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随时过来请教。
梁辰没有在书舍里久留,便转身回了家。
他已经决定,最后这三天时间,自己就在家里闭关养气了。
前世那些什么武侠小说里面的高手,不也是动不动就闭关的吗?
先不说到底管不管用。
就算能增加一点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修道,也是修心嘛!
回到家中,姐姐梁玉玲不见身影,应该还在王家做工。
梁辰走进卧房,盘腿坐在木床上,开始了日复一日的修炼。
入道第一步,是感知天地灵气,再试着将其纳入体内,开辟气海,如此,便算是进入了一气境。
有了一,才能有无穷。
而梁辰的问题,也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的问题,就是他们无法感知到灵气。
用某些修道大能的话来讲,就是天资不足。
当然,如果换在其他情况下,这种不足也是可以弥补的。
比如从小就修炼养气法诀,增强自身与天地间的契合度,慢慢的就能感知到灵气的存在了。
或者有名师愿意以损耗自身修为为代价,强行在你的体内种下一片气海。
就有点类似于梁辰前世在小说或者影视剧中看过的灌顶。
除此之外,最简单粗暴的,就是嗑药了。
像是万寿阁所铸的破海丹,据说连猪吃了也能开智修行……
可惜的是,这些条件,梁辰一个都不具备。
草徽书舍虽然教授伏虎拳,但却没有养气法诀供大家修习,倒不是先生太抠,而是这东西太过珍贵,基本都是各大豪门世家的私藏,拿钱都买不到。
常言道,如果谁掌握了养气法诀,谁就有资格开创一方道统了。
这话可能说得夸张了些,但至少跻身一方豪强是没问题的。
就像那王家。
其家主王硕凭什么成为饮马镇守备府的府令?
难道仅仅因为他一气境大圆满的修为吗?
不。
究其根本,还是当年王硕在闯荡秘境的时候,偶获了一本《明心决》。
这才有了饮马镇第一豪门大家,王家的存在。
而像黄明德这样的人民教育家,当年也是自己开悟的,因为不具师承,所以其实只算得上是一介散修。
养气法诀他是想拿也拿不出来。
至于说灌顶和嗑药这两条路就更别提了,至少对于梁辰来说,无异于痴人说梦。
梁辰唯一能做的,就是跟自己死磕。
至于最后到底能不能开气海,就真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不知不觉中,两三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梁辰腿都坐麻了,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窗外天色渐暗,厨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飘来了阵阵香味。
梁辰轻轻叹了口气,从床上跳下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又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面带笑容走了出去。
“姐,今天做了什么大餐呀?”
梁辰刚一来到饭厅,便看到了那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有醋溜土豆丝、虎皮青椒、红烧茄子、番茄炒蛋、白菜豆腐汤,还有小半碗辣子鸡丁。
虽然肉腥味儿不多,但分量却是不少,着实算得上是一顿大餐了。
梁玉玲手中拎着一只小小的酒壶从厨房走出来,笑着道:“知道你在房里练功,就没打扰你,快洗手去。”
梁辰看着姐姐脸上那不太自然的笑容,以及不小心露出的腕间青红,目色微微一紧。
但梁辰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去洗手拿碗去了。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梁辰故意多劝了姐姐两杯梅子酒。
等梁玉玲另外半张脸也浮上了一抹俏红,梁辰才装作无意间问道:“今天那王家的管事又难为姐姐了?”
梁玉玲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想预支一点下个月的例钱,结果被徐管事给训斥了一顿,还好珠儿姑娘帮我求了请,不关事的。”
闻言,梁辰心中也暗暗生出了一丝歉意。
都怪自己任性了些,偏偏要在今天庆祝,属实不该。
他轻轻伸出手,拂过姐姐那微肿的脸颊,低声道:“还疼吗?”
梁玉玲兀自一愣,随后意识到自己酒后失了言,赶紧拨开弟弟的手掌,慌忙道:“真没事的,你别瞎担心。”
“嗯。”梁辰点点头,就此打住了这个话题。
饭后他先将酒醉的姐姐扶到卧房去睡了,再将碗筷桌子收拾干净,这才不慌不忙地来到院中静坐养气。
直到子时过后,梁辰忽然睁开了双眼。
他回到卧房,从床底找出了一身黑色劲衣换上,悄悄离家而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梁辰来到了留香阁。
楼里仍旧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响亮的划拳声,以及姑娘们的娇笑声。
梁辰脚下一拐,来到了留香阁后巷,熟练且轻巧地踩着楼柱的侧脚,攀着长檐来到了二层楼。
梁辰绕着二楼的青石瓦走了半圈,不时透过窗户观察里面每间花房的情况。
终于在百息之后找到了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梁辰当即趴倒在长檐上,在窗外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屋中笑声渐止,一道曼妙的身姿也钻进了床幔之中。
再伴随着片刻的喘息声如春水悄逝。
女人扭着妖娆的腰肢离开了房间,大概是下楼准备新的酒菜去了。
徐管事喜欢事后再饮两杯。
常伺候他的姑娘都知道。
梁辰这才缓缓起身,用靴中的匕首撬开了窗户,就像是一只小野猫一般,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隔着帘子,梁辰能看到一道人影正斜靠在床边。
他没有半分的犹豫,缓缓躬身,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脚尖随即在地面轻轻一踩,整个人化作一道无声的箭矢,直刺目标!
唰!
匕首的寒光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出骇人的清芒,然后一条血线成半弧状溅落在洁白的窗幔上。
床边的那个山羊胡男子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少年,嘴里徒劳地发出了一些低沉的,毫无意义的嘶吼。
至死,他都不知道这人是谁。
又为什么要杀自己。
然而,梁辰却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手中匕首再落,准确地刺入了男人的心脏。
男人没有太多的挣扎,便干脆利落地断了气。
梁辰拿着匕首在床单上擦了擦,转身欲走,却看到了床边挂着的一堆衣物,以及,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摘走了钱袋,随后翻窗离开,一气呵成。
迎着朦胧的月色,梁辰再三确认了四周没有行人,这才快步从留香阁的后巷离开。
直到绕了三四条街道,梁辰才重新掏出钱袋,将里面的银子都倒了出来。
粗略数了数,竟然有将近二百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横财啊!
要知道,姐姐在王家这种豪门大宅做洗衣工,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的例钱!
难怪这徐管事每天晚上都能来这留香阁消费。
梁辰冷笑一声,正准备将钱袋丢到一边,眼前却突然一黑。
一段无声的文字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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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张金色卷轴于梁辰眼前徐徐展开,上面的水墨风景美轮美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