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如炼狱般的痕迹,和散落的残体,已经告诉了几人想要的答案。
路捕头阴沉着脸查看着惨剧的现场,他胸口起伏的频率,证明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样镇定。
一番简单的查看后,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就算被捆绑住,也在不断挣扎寻食的中年人。
张蟒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虎毒还不食子那。
这可是他的家人啊,还有七、八岁的娃娃。”
虽然让人不敢置信,可现场的一切都在证明这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路捕头露出一丝挣扎,回忆,随即坚定了起来。
“快,去另外家看看。”
想到的可能,让他不免生出一股凉意,话音未落,他已经冲了出去,只是他刚一出大门,夜色中一道黑影带着腥风就向其扑了过来。
“谁!”
他大吼一声,忽然前面人影一晃,路捕头一个纵身,手掌一抬,裹挟着强悍劲力直接打了出去。
那夜色下的黑影,速度也是很快,一闪之后,便出现在他身前。
“嘭。”
一掌命中,黑影被打落在地,只是那黑影只是在地上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凄凉的咆哮,如末路的野兽般,让人听的脊背发凉,那黑影四肢猛然一撑地面,再次疯狂扑了上来。
路捕头眼神一凝,看清楚那黑影后,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
黑影不要命的疯狂扑击,却没有出刀,只是不断的把他击退。
“啊!师傅,这是....!”
张蟒几人追出院落,看到后,不由惊呼出来。
只见夜色下,一位中年男子,混身染血,眼睛赤红,如同野兽一般,正不断的疯狂扑击着路捕头。
听到呼声的黑影,猛然转头,用那赤红的双眼看向几人,直接放弃了路捕头,向几人扑去。
他们可没有路捕头那么好的功夫,本能的腰刀出鞘斩向扑来的黑影。
“不要伤他性命!”
几人一听,赶紧把斩向要害的刀偏离开来,那黑影却不断的咆哮着扑向几人。
那黑影力气巨,不知畏惧,面对寒光闪闪的刀芒也是硬扑上去,几人又畏手畏脚,不愿伤他性命,一时间被疯狂的黑影扑击的节节败退,有一衙役更是一个闪避不及手背上被抓出五道血印。
几人一看这样不行,手中的刀到成了累赘,赶紧扔下手中腰刀,配合默契的扑了上去,只见一人扣起对方一手,折向其背后,脚下配合着踢向对方腿弯。
另一衙役,直接跪压在其背上。
那黑影被压跪在地,咆哮着疯狂挣扎,三人脸色闭的通红,差点没让其猛然挣脱开来。
路捕头满是阴沉,心中沉重,这黑影正是这家发病之人,刚才他几番试探,发现对方力量巨大,那股疯狂的巨力,已经不落一般的武者了。
张蟒脸色苍白,低沉的到:“师傅,屋内的惨状不会是他..!”
路捕头没有回答,只是阴沉着脸皱着眉。
那压着手臂的衙役想到屋内的凄惨,叹息着扒开了让人不愿意承认的血淋淋真像:“他已经疯了,现在就如同一头野兽,不,是怪物。”他看的真切,在对方嘶吼的时候,牙齿中还留着进食后的残留。
另一位滑到在地,衣服上染的一片片鲜血的衙役,沙哑到:“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赤红的眼中滑下眼泪,突然嘶吼而起,三人一时不觉被他挣脱而出。
嘶吼着扑向拿着刀的张蟒。
路捕头单手一握,虚空劲气爆散,拳锋四周,乍起一股旋风,朝扑来的怪物击去,拳出,劲风狂飙,身前数丈之地好似狂风呼啸,也把那扑来的怪物裹在其中。
看着疯狂扑来的怪物,路捕头不由一愣。
那是什么情况!赤红的眼中,有泪水滑落,痛苦,绝望,后悔,痛不欲生,万念俱灰,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就在心神电转之下,那怪物却身体一晃,自动把头颅撞向了他的拳上。
路捕头本是想一拳让他失去反抗之力,这一拳看起来凌厉却没带杀机,那知对方自动拿脑袋迎了上来。
此时他七窍流血,眼中赤红黯淡了不少,路捕头在他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感激之色,他突然一挺,满是解脱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师傅,你不是说留他一命嘛!”
路捕头心头沉甸甸的,充满了压抑,看着那不远闭合的双眼,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低沉的说到:“只是他一心求死。”
“求死,他不是失去了理智了吗?”
想起对方的眼神,路捕头闭眼抬头到:“恐怕没有。”
“没有?那房屋内!”
路捕头走上前,为其闭上双眼,低沉的说到:“只怕他也身不由己了。”
“啊!”几人不由一惊,随后一股寒意爬上心头:“那..那岂不是说,他在撕.碎.吞食...的时候意志是清醒的。”
几人如同坠入冰窖,身体都不由的颤抖起来,这怪病简直太可怕了,让人不受控制,还让人清醒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那种痛苦,那种绝忘,简直不敢想象。
路捕头严肃的到:“这怪病比瘟疫还可怕,只能封锁在镇中,绝不能传播开来。”
他对那手上受伤的衙役到:“你受伤了,回去处理一下,把尸体带回去交给庄先生。”
“走,去另外几家。”
刚才的事,给几人的震憾之大,让其难以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