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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在冬天的鱼

时间开始流转,余故闯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妹妹正低着头,右手手心泛红,血正顺着边缘留下。

余故吓坏了,急忙走进余初冬,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吩咐道:“竹椿,没看到小姐受伤了,不知道拿药箱来吗!”

“对不起,少爷,是竹椿的错。”竹椿边小步跑在屋内寻找药箱,便回复。

“快点!”余故满脸担心地看着余初冬,微微叹了气,“不是让你记得把刀盖盖上吗,这么不听话。”

余故走到床柜前,将小刀盖上刀盖,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余初冬听到他的语气有无奈,不知所措,担心,但这明明是一句责怪的话呀。

余初冬的眉微微蹙起,她感到了疼痛在蔓延至整个右臂。

怎么还没找到药箱,她疼啊!

余初冬的反射弧很长,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但她感受什么都会慢别人两拍,并且感受会加一倍,余蔚也是。

余初冬疼得唇色泛白,额头出了微微汗,她抬起头,轻微地对余故说道:“哥,疼。”

刚刚灿西告诉自己余蔚还是喊过余故几次‘哥’的,她是真的忍不住了。

余初冬疼得哭了出来。

余故吓了一跳,在喜悦中更多是心痛:“竹椿,怎么还没找来!”

余故坐在余初冬身旁,“不哭,哥给你吹吹,哥给你包扎。”

竹椿急急忙忙赶来,打开药箱找出碘酒,酒精,纱布:“小姐不哭,是竹椿让你受苦了。”

余初冬听见这话,边哭边轻微地摇头。

竹椿惊讶小姐的反应。

小姐已经来余家两个月了,刚来的时候小姐刚刚成年,冰姐(徐冰洁,余家的家庭医生)告诉我们小姐有自闭症,还是很严重的那种,所以小姐对我们所说的话从未有过什么反应。

两个月,我们都是在三餐的时间将饭菜端上来,敲三下门,小姐就会用遥控打开门,每次她都是靠坐在阳台的墙边,背对着我们。我们会在半小时过后来收拾餐具。

想到这,竹椿觉得小姐的胃是真小,每次都只吃一点,怪不得越来越清瘦了。

起床和睡觉的时间,我们会敲二十下门,但小姐一向睡眠浅,在在十下的时候就醒了。这还是竹椿误打误撞撞见的,不过后来的代价很惨——小姐习惯早起,我没有完全清醒,在敲了第十下的时候,眼前一黑,‘咔嚓’一声就打开了门,便看见小姐已经起身了,正穿上拖鞋。

那次,余蔚惊恐地看着竹椿,一下就尖叫了起来,不停地拿起身旁的东西砸向竹椿。

余爸余妈和余故被惊醒,叫来徐冰洁,余故先叫大家全部离开,要不然余蔚会更害怕。

余故关上门,将余蔚的尖叫声与外面隔绝,对她说:“小蔚,我是哥。”余蔚停止了尖叫,她记得,是他救了她。

冰姐来了后,哄着余蔚睡着了,过后问了事情经过,竹椿就被罚了。

竹椿停止回忆,将东西收好,放在床柜的抽屉里,隔了两步远对余初冬说:“小姐,药箱我已经放在您右手边床柜的第二个抽屉里,等两个小时后,少爷回来给您换药。”

说罢,竹椿对余故和余初冬欠了欠身,走了出去。

竹椿想:这两个月小姐也算慢慢好起来了,起码还能隔远说话,想起那次的过错,我还觉得小姐很怕人,害怕其他人闯入自己的领域。

余故抱了余初冬一会,也出门去了,余初冬听系统说他是去忙酒店的事去了。

余故沉静在自己的妹妹转变的事情,刚刚抱着她,感受到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僵硬,但也没有推开他,他适时地松开,。慢来,总有一天,他的妹妹会走出自己的世界。

余初冬按照余蔚以前的习惯,走到阳台,靠着墙边坐下,神情木讷,眼神放空,但在心里与系统开心地对话。

“怎么样怎么样,我演得好吧,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我应该去拿影后,哈哈哈!”

“宿主,你是要当设计师的人,还请将任务放在第一位。”

“知道知道,不过,灿西,为什么我没有原主自己的记忆,你不传给我吗?”

“宿主,你的灵魂现在是虚弱状态,大脑是不能处理那么多东西的,我会慢慢传给你的。刚刚看了看你的灵魂状态,在慢慢恢复,这几天是关键,不能熬夜,早睡早起,知道了吗,宿主?”

“可以,余蔚也是这样的作息,我习惯一下就好。”

“嗯,我现在可以输一些有关余蔚的记忆给你。”

“好。”余初冬闭上眼,准备好适应马上到来的眩晕感。

一阵眩晕过后,余初冬大脑里出现了很多关键信息:余蔚怎么走丢的、余蔚生活在哪等等。待余初冬看完,不禁湿了眼眶。

“宿主,你怎么哭了?余蔚确实是可怜了点,但至少还有爱着的,你不必为她伤心,况且她现在也好好的,除去有自闭症这事。”

灿西虽是系统,但当初设计他们的主神,给他们情绪模块,绑定一个宿主,你会体会到她的情绪,从而感同身受,也会拥有自己宿主世界的思维。

比如余初冬是21世纪的人,灿西了解21世纪的所有东西,懂21世纪的人情冷暖,并不是来自很多年后的简单思维的系统。

“不是,我只是想起我的家人了。”余初冬望向远方。

故事中,小余蔚和小余故出去玩,很狗血地走丢了,那时候余家只是住在省城,并不是很有钱。

小余蔚一直走,害怕的哭着,被出来赶集的魏家夫妇收养,在一个里省城很远的村寨,人口很少,十几户人家,在夜晚显得很阴森,但这不妨碍余蔚喜欢他们。

不过,在那年冬天余蔚生病了,高烧不退,魏家人拿上全部家当连夜赶到县城去,县城不行,又跑去了城里,才治好了余蔚。

但余蔚丢失了记忆,没错,就是非常狗血地丢失了记忆。魏家人慌了,彻底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余蔚的家人,只好把她抚养长大。

余蔚被取名叫魏蔚,蔚蓝的天空。不过,余蔚的天空并不蔚蓝。

她在学校是被欺负对象,因为他们家是最穷的,她不敢告诉家人,只好求着他们打轻点。

姐姐魏洺第一个发现了余蔚身上的伤,第二天,翘了一上午的课,跑去妹妹的学校收拾了他们一顿。

因为这件事,魏洺被批评了,差点被开除。魏洺看着父母下跪给校长,妹妹也在一旁跪着哭着,那时她想:一定一定要好好读书,跑出去救家人,跑出去,一定要用跑。

魏洺考出去了,余蔚又开始被欺负。

余蔚一声不吭,自己攒着钱,一小部分买药,其他的存着给魏爸魏妈养老。

渐渐地她自卑胆小,害怕与人相处,变得不爱说话,把魏爸魏妈着急坏了,姐姐魏洺请了一天假从城里赶了回来。

余蔚哭着对魏洺说:“姐,你不能打架,要不然你一生就被我毁了,不能这样的,姐,姐···”

魏洺握紧拳头,回城后加紧学习,花了一年的时间,从高一跳级到高三。

魏洺高考完,急着打工挣钱,也凭着专业赚了不少钱,参加比赛挣钱。

魏洺大二的时候,寄钱回去,让魏爸魏妈修房子,修成砖房。这把魏爸魏妈高兴坏了,余蔚在一旁读着信,笑着笑着就哭了,那时,余蔚高一。

后来的信息就没有了。

余初冬看着魏洺这两个字,就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余初凉。余初凉和余初冬,“凉冬”。

余初凉出生时,天气刚好转凉,余初冬出生时,刚好是冬天的第一天。

“灿西,我们家也在一个小小村寨里,不过,人都很和善,就是小时候,小孩调皮。”余初冬笑笑

“他们给我的名字唱了一首歌‘鱼儿鱼儿,出生在冬天的鱼,游啊游啊,游不动,冻啊冻啊,成了死鱼。’”余初冬哼着旋律

“那时候我气得要命,又不知道怎么办,只会哭,那时候,我哥突然出现了,他给了为首的小孩一拳,当时我都吓傻了,抓着衣角,看着我哥打人。”

“最后,我哥自认为很酷地说‘我妹你们也敢欺负!只有你凉哥我能欺负!’当时,我就笑了,想着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人啊。”

“小时候的不对盘,在那时候,我只想以后都对他好。”余初冬把头埋进膝盖里。

“灿西,我好想我哥。”

灿西看着宿主伤心的模样,自己也很不开心:“宿主,等你灵魂强大起来了,我可以给你播放你哥哥的现状,给你特权。”

灿西的低音炮带着愉悦的语气,让余初冬心情好了许多:粉上朴灿烈后,自己就成了他的声控,无法自拔。

“好了,宿主,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现在是你已经来到余家两个月了,还有十个月,你会养好的。”

“嗯。两个月了啊。那余蔚的姐姐魏洺呢,还有魏爸魏妈呢?”

“这些会传给你的,我不能告诉你,这是设定,我不能破坏。”

“好吧,那灿西,陪我一起看看风景吧。”

“好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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