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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思念

秦幻修炼了一天,现在天已经黑了。秦幻抱起小灰,走向山洞。秦幻还是没有发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双红红的眼睛正在冰冷的注视着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小灰还是疑惑的砖头看了看,可是在笑会转头的时候,那双眼睛就瞬间的淡了下来隐入了黑暗之中。所以,小灰也就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疑惑的多看了两眼,又转过了头,继续和秦幻嬉戏了。

秦幻走进山洞里面,一天的修炼,不光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秦幻都感觉很累。于是一到床边,他就躺下了。看着身边的小灰,秦幻好羡慕。于是摸着小灰身上的毛发说到:“小灰,要是我也是一个蛮兽那该多好啊,可以不用那么累的修炼,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我一样,背负着许多的包袱,自己有些时候总是感觉到很累、很累,每天醒来的时候就要开始修炼。你呆在我的身边,不觉得无聊吗?等我把仇给报了,我们就回来这一个地方过平静的生活,每天我都陪着你玩啊,给你摘一大堆好吃的,那样的生活该多好啊……”秦幻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那种场景。

小灰躺在秦幻的身旁,安静的眨着眼睛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秦幻现在才十岁,可是他背负了太多太多,本来他应该现在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睡着自己的那张温暖的小床。本来他可以不那么认真的修炼,本来他在自己跨入先天的时候可以很高兴的告诉爷爷和爸爸,然后他们会摸摸秦幻的头,高兴的夸奖他一番的。可是现在他却什么也没有。

修炼,报仇,狠狠地压在了秦幻海稚嫩的肩膀上,使他透不过气。好沉重的担子,十岁的年龄,太残酷的命运,太悲伤地过往。他想报仇,可是报仇之后呢?报仇之后也见不到家人,可是他恨,恨那些杀了他亲人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秦幻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秦幻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眼中慢慢的溢出了泪水,热热的。流进嘴里,还有一丝咸味和太多的苦。屋外,月色朦胧,月光如水。

秦幻又想起了那一晚,那时候天上的星星是多么的美啊。他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过星星了,他害怕自己会难过,会控制不住的思念,也害怕在夜空之中,那美丽的星星中会出现亲人的影子。

安详的躺在母亲柳霞的怀抱中。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幻儿,在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母亲柳霞温柔的问到。

“我在数星星呢,娘亲。可是现在又忘记数到几了……之后又重新数一遍。”秦幻调皮的眨着眼睛回答道。

“傻孩子,星星那么多,你怎么会数的清呢?别数了,乖乖的睡吧……”柳霞刮了一下秦幻的鼻子。

“恩,知道了,娘亲……明天你一定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糖醋鱼啊……娘亲”秦幻天真的看着刘霞。

“嗯,乖孩子,明天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顿时影像渐渐地朝着远处飘去,同时也在秦幻的脑海中渐渐地模糊、直至消失不见。秦幻的眼睛模糊了。他又想起了柳霞的怀抱,好温暖的感觉……可是现在,剩下的只有回忆……

记得儿时的天真,儿时的调皮,儿时的关心,儿时的温暖。

可是那么多的温馨,现在却什么也抓不住。都随着风飞走了,消逝在了原来,留下的只有夜晚的回忆,回忆过后会是很长的痛,撕心裂肺。

黑乎乎的夜,只有夜明珠还在发着光;孤寂的夜,也只有小灰陪着他;难过的时候,只有小灰会用它的那只毛茸茸的手给秦幻抹去眼泪。没有安慰,没有关怀,也没有可以归属的地方。除了师父给他留下的这个山洞,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去哪里。记得家人,他忘记不了那一夜,那是噩梦的开始,开始的毫无预兆。他还记得自己期待的看着爷爷,憧憬着外面的世界。可是悲剧却好无预兆的到来了,没有给秦幻留下一丝准备的心里,没有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很平静很温馨的家,那一天,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他还记得爷爷教他修炼时的情景,那是多么的温馨。

“幻儿,你先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丹田里面,努力的寻找那一个白点……”秦乱第一次教他梦幻星辰仍然历历在目……

他还记得娘亲叫他吃饭的时候,是多么的美丽。

“幻儿,快点来吃饭了,今天娘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他依稀又听到了娘亲的呼喊声,他知道吃饭的时间到了……可是现在……

他还记得父亲让他别那么刻苦修炼的时候,是多么的感动。

“幻儿,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努力的,还有我和你爷爷的……”那是爹的劝说,那时的他,什么都有,一家人的关心。可是现在呢,他还剩下了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累,很累……

秦幻闭着眼睛,任凭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

痛,还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忘记不了……他努力要忘记,不去想。可是那样,那时的场景却仍旧历历在目。潜入院子暗杀的那一晚,秦幻看着那些断壁残垣,好难过……

天开始有点冷了,虽然不是冬天。冰冷的石床贴着秦幻单薄的衣服,他知道,他没有了家,也没有了自己小床的那种温暖。

他还记得,母亲给他铺上刚洗过的床单的时候,那种阳光的香味;睡在上面的时候,那种踏实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算断了羽翼,也要带着血与泪飞翔。

十岁的秦幻,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年少轻狂。

他想活在梦中,梦中可以回到过去,可以再一次的感受那种温馨,可是他却不能够。梦中是那么的温馨。

夜深了,想家,也想亲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人惦记着他,还有没有人牵挂着他。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他,还是他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好深奥的问题,他也不知道。

也许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有着自己不同的生活轨迹。可是为什么要让他有那么多难过的过往,他好期盼自己可以有一个家,平静的生活,就算没有波澜他也不在乎。可以每天陪着父亲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种庄稼,回到家后会有娘亲做的热乎乎的饭菜。

可是,这可能吗?

也许……

也许秦幻本不该想这些,在亲人都死去的那一天,他的心也就随之而死了,他还活着,只是为了报仇!

可是,他却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不去想这些。每天一到夜里,眼中就会有咸咸的泪水流出。每一次,他都在难过的时候努力的睁开眼睛,让眼泪在还未流出之前在空气中蒸发掉。

他期盼母亲可以出现,在他流泪的时候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轻声的安慰。可是这会变成现实吗?秦幻知道,这只是企望,并不可能发生。只是会在自己梦里面出现的场景,梦开始和现实混成一块,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每一天,秦幻都在梦中和现实之中变换着自己。

梦很美,可是梦会醒……

现实很残酷,可是现实却不会改变!

秦幻一次又一次的难过,又一次次的在梦中感到温馨。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只是梦而已,想沉沉的睡去,可是梦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

开始想家人,开始难过,开始泪流……

周而复始的循环,秦幻的幸福一次又一次的崩塌,然后又会在梦中变得美好。

痛……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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