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古树有了意识。
被帝霸体质血气滋养的苍老古树,在这一夜开始焕发生机,她萌发出几条如碧玉般的脆嫩枝条。
这棵神圣而巨大的古老神木自古以来就守护着村子,没有人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石磨村……
秋天的夜长长,清冷的月光寒气逼人,满天的霜花,冰冷刺骨的溪流,村落外围那如水盆般的池塘,里边有群星闪耀。
大荒中隐约传来的猛兽嘶吼声,惊醒了梦中人。
看向窗户外边,是那么的祥和,再也没有任何可怖的声音。
人们难得的一夜安稳入睡,只有外面隐约有微风拂过的声音。
一声声大公鸡的啼鸣声,开始响彻在整个村子周围,哄哄,哄哄,哄哄……
太阳从那遥远的东方升起,袅袅的熣烟,高低的河山,朴实的人们,像螺旋一样一台又一台的古老梯田,如此景致,真是如诗如画。
叮咚哗哗流淌的小河,就像铁线虫一样,弯弯曲曲的流向远方,不知道它会流向何处。
人们都从睡梦中醒来,村里开始热闹嘈杂了起来,该去上学的孩子都早早的去了学堂,该干活的人们都走出了村子。
小荒兮也去了学堂,荒极的伯父做了早饭吃了,留好了给荒极兄妹的饭菜,就去了农田,荒极待在古树下一睡就是一天。
他太疲惫了,他模糊的醒来,总感觉某处多了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太阳西落,落日余晖,如血红的红颜料为天边的云上了色,落日的阳光斜斜的切过虚无,上面明亮,村子却开始变得昏暗,傍晚来临。
在这个时刻了,时间流逝,傍晚时分,肩上扛着生铁犁,一手拿鞭,手指夹着旱烟的农夫。
拉着大花牛朝前走的儿童,穿着肚兜,扎着小辫子,大花牛口上套着兜嘴笼,鼻子两孔里边穿着麻绳,鼻液和牛血绵长的落在地上。
戴着斗笠,身披粽衣的渔夫,长长的钓杆,长长的鱼线,就是没鱼上钩,渔夫丑陋的老脸上眉头皱了皱,不多时鱼线被极速拉扯,显然有鱼儿上钩。
扛着长枪,一手拿网的猎人,他身上的膝盖关节手腕等,缠着破布条与粗粗的麻绳,还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和一只断了一只爪子的野鸡。
还有一个手拿小锄头,背着药篓,满脸皱纹,头发雪白,后背佝偻的老者,衣服破烂不堪,药篓里装了虫草,当归,半夏,天麻……等天然良药。
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当中还有一株妖异的彼岸花。
这个村子里的人们,无疑都是很朴实的村民。
人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且,家家户户都在享用家人做的可口饭菜。
荒极也做了伯父常吃的油渣煮菜苔,妹妹爱吃的野蘑菇罗非鱼,以及自己喜欢吃的西红柿炒蛋,还有一个红烧肉,一个芋头鸡蛋黄花菜汤。
吃完了晚饭,老人们坐在一起谈古论今;年轻人们在一起喝茶谈生计;女人们聚在一起织毛衣,做兽皮鞋;学生们写作业;孩童们打闹玩耍。
但是,除了小孩子,大人们和大一点的孩子们,老人们,他们总感觉村里多了一些什么,好奇怪的感觉。
“石凡,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看着天空,这样问石凡。
“大爷爷,咱们村的这棵古木复活了,发出柔和的光辉,仿佛是守护着咱们村。”石凡伸手指着远处的庞大枯木回应老者的话。
老者缓缓的转过身来,睁着昏花的老眼,仔细凝望这棵老树,自言自语道:
“这是秋天,都霜降过去了,不可能啊,自从我的祖辈就有传说,都说这棵树没有发过芽,没有生长过,也没有落叶过,这是什么情况……”
像是怕老者不信自己的话,石凡确认道:
“真的,大爷爷,这棵古木发出了几条嫩绿的枝条,是它们在发出柔和的光。”
很快,人们都知道了这事,上了年岁的老人们,全都聚在一起开族会讨论此事。
他们想到了那个远古流传下来的传说。
传说祖地会在某一段岁月进入末法时代,然后会由一个拥有帝霸体质的凡人打破禁忌,他将从平凡中崛起,走出大荒,带领族人们征战未知处。
至于更多的,老人们就不知道了,也不能知道了。
某一天,荒极又坐在古树下遥望天边,阳光的光芒照耀大地,给大地万物以温暖和生长的热能。
冬天,大雪纷飞,厚厚的积雪覆盖大地,阳光的耀眼及温度,也一时半会融化不了厚厚的积雪。
村里的男人们去往了那诡异莫测的大荒中,那个猎人也跟去了,毕竟他是专职猎人,经验丰富。
他们要去猎杀一头老年蛮牛,为村里的人们准备过冬的充足肉食,他们的到来很平静,没有任何的诡异与恐怖,更没有蛮兽荒兽吼叫。
从他们身上散发的那一丝丝一缕缕的帝霸体质血气,气息太过强大,压制着猛兽凶禽匐匍在大地上瑟瑟发抖。
但那遥远的古巴大地上,有一麒麟图腾猛然睁开双目:“那位拥有帝霸体质的人出现了吗?!那是多么熟悉的气息啊!
因为它的心脏就在边荒守护着那个古老的村落。
还有伴着村落一起漂流于时光长河中,且始终不老死的古木。
处于遥远处的黔地古巴大地上,那个麒麟图腾开始抖动,它在缓慢的脱离大地。
这天,村落旁的巨大古木也枝条摇曳,它的灵识更加成熟了,它洞悉了一些事并发出神念自语道:
“那个生物降生了么?它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
而此时在远方的大荒中,村民们正打算围猎老蛮牛。
老蛮牛已老弱不堪,浑身血气枯败,很显然,它就要死去了。
在它将要死去的时刻,它流泪了,还口吐人言:
“请不要伤害我的孙子,也不要告诉它,我是它的爷爷。”
“它就是你们村里荒极家的那头黑牛,恳请你们把我的双角取下,当它修为人身时交给它。”
“这双角会庇护它,它有幸跟在帝霸体质的少年身边,我也可以安心的寂灭了。”
最后人们没有带走它的巨大牛尸,而是取下双角,而后把其埋了。
他们又去猎杀了一头巨鹿,它们用滚车搬运巨鹿的尸体回到村里。男人们取下鹿茸,收集巨鹿精血。
巨大的鹿肉每家每户都有份,余下的全村人开始各显厨艺,做美味佳肴。
荒极就比较另类了,他先是找来大块大块早已枯死不知多少岁月的紫檀木,据为小块,他烧了一堆拱火,最后不冒烟了。
他再取来四个带叉的枯木枝,简易的搭设了一个烧烤架,然后,他用红豆杉木棍穿上大块大块的鹿肉,放在烧烤架上烤,他叫来了妹妹和伯父。
正好红颜今天来找他玩,不会是发现了偷苹果吧,当然不是了……
有他们帮忙翻烤,荒极就腾出手来了。
他取来了调味料盒,当中装有琳琅满目的各种香料、佐料等,香气浓郁,味儿很重。
往里看去,各种调料,相当齐全,应有尽有,有盐、花椒、白胡椒、辣椒面、野蒜沫、姜粉、调味香油、料酒、蜂蜜、野韭菜花……等。
无疑,荒极是一个热爱烧烤且相当成功的烧烤大家。
而出自他手的成品好不好吃、美不美味,谁说了都不算,那就要看全村人此时此刻是什么反应了。
还真别说,他的手艺不是吹出来的,才不一会的功夫,就有香气四溢的弥漫在石磨村的空气中。
这时,全村人,不论是在载歌载舞的大妈美女们,还是大碗海喝的男人们,或是细嚼慢咽的老人们,以及生怕别人抢使劲往嘴里塞的孩童们。
他们都感觉有些古怪。
忽然有股独特香味被吸入他们的鼻孔。
安静,刹那的安静,人们不由自主的向荒极这边看来。
这个就像在扭屁股,又像在撒鱼料的荒极,他正在以奇异的步伐和动作来回忙碌着。
他就像是一个画家,在那里疯狂的泼墨,似乎是要绘画出苍茫的山川大地。
荒极似乎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
他手里拿着孜然灌,停在烧烤架的上边,保持着撒孜然的动作,头来回的观望。
“我靠,搞什么噢?”这些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他们有的端着酒碗,酒都洒了,有的手拿着肉都要掉了,扭动身材的美女大妈们那姿势真是一点都不优雅。
“难道自己的动作震撼到了他们?不会吧?”
他们缓了过来,蜂蛹的奔过来抢烧烤吃。
女神还是女神吗?大妈们变年轻了?男人们是从牢里刚出来,老头老奶奶们的牙齿又长好了?小孩子们长大了?
荒极无奈了,谁让自己村子里的人们从来都是这么狂野呢?
但缓和下来的人们也不白拿,毕竟荒极一家人还没吃上一口呢!
他们开始帮忙,他们搬来了果酒,兽奶什么的。
还有果干,水果,异果什么的,大家又开始了欢欣鼓舞的吃喝玩乐。
渐渐的,人们累了乏了,都各自收拾好后,回家歇息了。
荒极让红颜跟妹妹睡,自己又来到了古木下坐着。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又像一个花枝招展且脸上带着娇羞的大姑娘一般,撒欢的奔向大地各处。
春,很近了,它来到了泥土中,来到了山崖上,去到了小河里,爬上了古木,进入了山洞。
春,是地球演变并来回往复的生机,它带来了希望,带来了温暖和成长。
清幽的月光,能让我看清你的脸庞,能让我感受到你的存在。
恍惚间,古木变化出一个人形的身影。
毕竟天地初开时,万物的始祖祖神,就是人形,人形是道的最好载体,所有的生物,若是想要修行,无疑都要先修成人,这必定是漫长的。
月光朦胧,微风兮兮,树影婆娑,一个朦胧的身影脱离古木,出现在荒极的旁边。
这是一个天生丽质,不染尘埃,空灵飘逸的女神。
她伸出如玉质凝膏的纤纤素手,抚摸着荒极的脸庞,荒极感受到了温存。
他睁开双眼,她的美震撼到了荒极,心想:“她是谁,怎么会感到很熟悉?”
“小荒极,不要怕。”
“这是你母亲的样貌,我曾经见过她,她和你的父亲求了我一件事,等到将来你足够强大了,那时,我就告诉你。”
“你是远古年代就在凝聚的帝霸体质,末法时代的禁忌由你打破并结束。”
“未来的茫茫大世,将由你谱写,不过,你成长的道路,将无比漫长,祖地地球的一切大机缘气运,都终将汇聚于你一身。”
“你将带领着平凡的人们于末法时代崛起,去往未知处征战强敌……”
这位朦胧的存在,她就是这株古老巨木的树灵。
她所说这些的话,对于荒极来说,太离谱。
像是说书似的话语,使得荒极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