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剿灭魔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颜宁回到仙乐派的第一时间,掌门就在众人宣布了颜宁在这次剿灭魔教中的突出贡献,同时也宣布了她就是下一任掌门人。
虽然大家都猜到若是颜宁能够平安归来,下一任掌门人就一定是她。但是,当这个消息宣布之后,还是有的人心里不快活,出言讽刺道:“就说该是颜宁当掌门继承人呢,她啊,就连住到魔教去都能得到右护法墨染的另眼相待呢。”
“就是,孤男寡女,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
“我听说那墨染长得颇为俊美,颜师姐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就为颜宁在魔教做的事定了性,指责她水性杨花,与魔教中人有染。
旁边有些师妹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道:“你们这说得是什么话?当初说要去魔教你们一个个往后退,只有颜师姐肯站出来,替我们仙乐派争了一口气。好不容易人家九死一生地回来了,你们竟还要这样编排于她,这样下作的手段真真是叫人羞耻。”
“你!”那师姐气急,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毕竟她也知道是自己理亏。
掌门红姑冷眼瞧着这些姑娘斗嘴,等她们停了才说道:“我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通知你们,你们能接受就尽力尽力地辅佐颜宁当好下一任掌门,我也会尽快把手中的事交接给她。若是你们不接受,那就出门,脱了我仙乐派的衣裳,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也省得各自看着厌烦。”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没了声音。
离开是不可能离开仙乐派的,在仙乐派她们每个月有月银也没人管她们,只要做好掌门交代的任务就好。可若是出了仙乐派,就只能找个臭男人嫁了,过上吃饭都不能上桌的日子。
一想到这,不管是谁都安静如鸡了。
见自己震慑住了这些心怀鬼胎的徒弟,红姑也就挥挥手让她们走了,颜宁见状也就跟着走了。自从自己回到仙乐派之后,掌门就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手边的事慢慢交接给她。她也才了解到,原来做个掌门并不那么轻松。
你不仅得练功习武,还得会算账。仙乐派上下几百口人,张口闭口都得花银子。那花银子就得挣银子,还好仙乐派名下有田有产,偶尔再接几个私活接济接济,倒也还算是收支平衡。
颜宁正想着是不是该计划计划如何多赚点钱的时候,就被师妹给叫住了。
“颜师姐,你快出去看看,门外有一个说是太守的人要见你。”小师妹气喘吁吁地跑来,指着大门口说。
颜宁顺势望去,就见一个青衣男子站在门外,身材高大挺拔,只不过背对着看不清相貌。但即使是这看不清相貌的背影,也让颜宁莫名心悸。
正巧这时青衣男子转过了头。
颜宁,轻呵一声,原来是这狗男人来了。
此时房间内,颜宁温茶、洗茶、倒茶,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姿态优美。茶水晕起的雾气将她的面容衬得更为缥缈,让人猜不透思绪。
容栾端坐着,表面上正在优雅地品茶,但实际上内心慌得一批。当初说好的要死遁,自己自然得扎扎实实地挨到一刀。而那一刀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也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但他从不曾后悔这么做过。
当初自己身不由己进了魔教后,本想着杀了教主再灭了魔教的。毕竟自己是容家后人,自然看不惯魔教的人仗势欺人,为非作歹。只是后来遇见了皇甫琛,便改了主意。
如今这样的结局也很好,魔教右护法已死,现如今只有容栾了。
噢,不对,他还有一个马甲。
容栾悄悄抬眼看了眼颜宁,这个马甲应该能捂好吧。他还想着要不是颜宁不理自己了,自己就靠着那个马甲继续缠着颜宁呢。
“说吧,为什么现在才来?”颜宁放下茶杯定定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要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四四五,别想着我会轻易饶了你。
“我...你当初那一剑虽然不致命,但也伤及肺腑,我需要时间修养。”
“那为何连封书信都不曾寄来?”
“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自然也寄不了书信。但是我一能提笔,就立刻写了书信寄了与你,只是不知道你竟回了仙乐派,寄错了地方。”容栾说到这不由得委屈起来,就差几日,就差几日颜宁就能收到自己的书信了。收到书信,也就不至于如此生气了。
这个理由还算能勉强接受,但除了这账颜宁还有别的账要算。
“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这个...”容栾不经扭捏起来,“这个自然是因为我心中欢喜于你。”别看容栾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但对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就连自己喜欢颜宁都不知道。还是因为陪颜宁一起跳了山崖,才渐渐懂了自己的心意。
听到这个回答,颜宁的嘴角不由得弯起一个小小角。
“心中欢喜于我,便能趁失忆诓我,你是我夫君?”
“不是的,只是当初怕景明他们会追来,且我们的身份也不好解释,才顺应了大娘的说法,不是我存心如此。”这可是道送命题,若是答不好了,颜宁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理自己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回答颜宁也勉强接受了。
“那你说,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到底是谁了。 ”到这,颜宁才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她本以为墨染就是墨染,没想到墨染竟是容栾。可容栾又是谁,他又为什么要到魔教去,而且他是怎么认识的皇甫琛?
这一切的一切都藏着太多秘密。
若是容栾不能好好解释这些问题,对着自己有所欺瞒,那么即使她心中也对他有意,也绝不会与他在一起了。
情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
若是容栾不能据实相告,那么就是此心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