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巧碰见沈飞白。沈飞白见颜宁一身男人打扮差点没认出来,惊诧地说道:“颜师妹,你这是?”颜宁换了男装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做男子打扮的她英俊飒爽倒是有另一种美。
“沈师兄,叫我颜师弟就好。”颜宁调皮地一眨眼,立刻多了几分生动活泼,沈飞白也忍不住被逗笑了。
沈飞白发现自己以前对于颜宁的了解过于片面了,只以为她是冷冰冰的冰山美人没有趣味,现在发现她倒是蛮可爱活泼的很。正巧,他也是出来找颜宁的,既然看见了也就带她去了方师兄的屋子里一起商量怎么对付魔教的事。
颜宁跟着他走,心里想着其实沈飞白除了有些清高之外对前身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如果今生他不再因为凤轻舞是非不分的话,她想他们应该也是能够做朋友。
她一直觉得重生就是另一个人生的开始,除了深仇大恨不可调节,有些人有些事只要你在一开始做一些改变,或许结局就会完全不一样。就算结局最终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你努力过了,也不会问心有愧。
到了房间,大家都对颜宁的男装啧啧称奇,没想到颜宁扮起男人来倒是有模有样。那小脸俊俏的,除了沈飞白也没人能和她一争高下了。不过真要细说,颜宁是精致俊俏美,沈飞白是气质英挺美,两种不同的气质倒也难分高下。
“颜师妹换成男装,这让我们这些长得难看情何以堪啊。”其中一个师兄打趣道。
颜宁义正言辞地说道:“首先,我不是颜师妹已经是颜师弟了。其次,男人不要老想着靠脸,靠脸这种活是师兄你该干的吗?这种活是我和沈师兄干的,毕竟只有我俩才有这资本。”
大家立刻哄笑在一团,颜宁难得的打趣还挺有意思,彼此之间也感觉更亲近了一些。本来见颜宁一大美女天天冷着脸搞得他们也不好意思开玩笑,没想到颜宁换上男装也会开玩笑了,也就不用那么拘谨了。
“言归正传,这次我们各大派拿到的消息就是唯一能知道魔教总部在哪里的恐怕也只有一个白子安。”方师兄将话题又重新拉回到正事上。
“就是神医白子安?”另一个师兄问道。
方师兄点点头,确定地说:“就是那个神医白子安。听说魔教曾有人重伤不愈只能请来白子安医治,你们知道的,只要进了魔教的外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所以白子安是目前为止唯一知道魔教在哪里的活人。”
沈飞白好奇道:“为什么白子安进了魔教却安然无恙呢?”魔教的手段大家都见识过,没道理会放在这么一个隐患不处理,以至于让他们找到了空子。
“绝心丹知道吧?过去的一百年里,只要吃了此药必死无疑,但白子安却能让中了绝心丹的人起死回生,这样的本事放眼江湖也就他一人有了。魔教的人也是人,总会有生老病死,再过不去也不能跟白子安这样的神医过不去,毕竟谁都怕死。”有人解释了白子安的背景。
颜宁想了想说:“那现在就是我们得先找到白子安,然后再从他的嘴里套出魔教的消息?但是,白子安会告诉我们吗?”自己记忆中,白子安一直游离在两道之外,虽然上辈子他们也想到过这种方法,但是白子安油水不进他们也没有办法。还好是后来魔教有人叛逃,他们才知道了魔教老巢在哪。
“颜师妹说到了重点。我们已经掌握了白子安现在的位置,但是我们却不知道他肯不肯告诉我们魔教的消息。”方师兄凝重地说,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有人不解,“魔教人人得而诛之,白子安怎么会不站在我们这里呢?除非,他也是魔教的人。”
沈飞白立刻反驳道:“他要是想告诉我们,早就告诉了,还需要我们现在苦苦追寻他的去处吗?一个连魔教也无可奈何的人,又怎么会乖乖听我们使唤呢?”
大家沉默不吭声了。事实就是魔教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好像也惹不起。毕竟他们也是人也会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万一得罪了神医,可就是半脚踏进了棺材里啊。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白子安,再跟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方师兄你不是说已经知道白子安的去处了吗?先说来,我们先去找吧。”颜宁出来说了一句话。丧气也不是办法,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问题。
方师兄拿出地图在桌上铺了开来,用手指着一处说:“这里就是祁庄,有人说一个月前曾见白子安在这里出现过。你们看,根据地图白子安只能去往这三个地方,我们只要沿这三个地方追去总能找到白子安在哪。”
大家都对方师兄的说法表示认可,但现在就是这里有七个人,需要分成三组去追寻白子安的踪迹。
沈飞白思索了一下,提议道:“我们六个师兄正好分成三组,颜师妹你就留在这里收集消息。我们会定期向你传递消息。如果有人知道了白子安的去处立刻告知于你,你再通知我们剩余两组的人,这样我们也不至于错过了消息。大家觉得这样如何?”
“我觉得可行。”
“不错不错,就按这个方法走。”
“那行,就这么办。”方师兄一锤定音,决定了最终的方案。六个师兄各自分好了组,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
颜宁见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大家都决定她也就随大流吧。估计他们也是怕自己一介女流总是跟着他们几个大老爷们不方便吧。
不过这也方便了自己,她忽然想起很快皇甫琛也会来到蒲城。如果他来到蒲城的话,自己就有机会见到姐姐了。这种事必须也得自己单独一人才能做,有人在身旁还不方便,随时都会有暴露的危险。
而此时在某个林子的山路上,伴随着百灵子啁啁、啾啾婉转愉快的叫声,一座马车正在缓缓向前驶着。飘飘荡荡的月白色帘儿里,偶尔会窥见一张冷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