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皇宫之时,夜色早已降临,大街上仍然热闹非凡,到处是吆喝的小贩,街道两胖挂满了无数好看的灯笼,家家客栈灯火通明,我找了家常来的酒店走了进去,以前我来过几次都是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这时刚好没人,我走过去便坐下。店老板跟我已是很熟了,见我到来,就匆匆小跑过来,道:
“呦,这不是霍侍卫吗?霍大爷想来点什么?”
我道:“掌柜的,还是老样子吧。”
他道:“好嘞,您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不一会的功夫,几道小菜,一壶好酒就上到桌子上,这里客人很多,向来都是南来北往的大客商以及富家子弟,有时甚至还会有借道的王公大臣在此留宿,记得我跟着独孤娘娘第一次进长安时,就是在这里落的脚,那次还是张将军来接的我们,可是今天张将军却差点就丢了性命,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了今天比武的那个苏洛,想到这里,又感到莫名的烦躁起来。
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洛兄,事已至此,你以后有何打算?”
苏洛?听到这两个字,我自觉得警觉起来,我转过头去一看,又不禁有些想笑自己,那人长得文质彬彬,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只是同名而已,不过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名字多少有些惊讶,我又继续喝酒,又一个声音传来,
“起山兄,你呢?”
什么?起山?文起山!我顿时又警觉起来,急忙转身,发现身后的坐着三个人,全部都是陌生面孔,此时第三个人道:
“我们不能就这么回去,否则我们也太窝囊了!”
那个叫苏洛的又道:“高月兄所言极是,只是我们一时又有何办法呢?”
这时,我已然明白这三个人一定有问题,于是起身走过去,抱拳施礼,道:
“各位兄台莫不是苏洛兄,文起山兄和高月兄吗?在下霍平,能在此与几位英雄相会,真是幸会幸会啊!”
他们三人同时惊起,仔细的打量着我,见我穿的是宫中侍卫的服饰,那叫高月的道:
“我们是谁与阁下何干?”高月不耐烦道。
说完三人转身欲离去,我知道此中有蹊跷,断不会放他们离开,急走几步,一手将他们三人拦住,道:
“慢着,你们三位将今年武举的状元﹑榜眼﹑探花都冒充尽了,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若说不清楚,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那个叫苏洛的与我对视一眼,抱拳施礼,然后凛然说: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邢州苏洛是也。”
另外两人也抱拳施礼,道:“在下文起山,晋州人士。”
“在下高月,洛阳人士。”
我听了用怀疑的语气说:“那你们的名字怎么会和今年武举的状元以及榜眼﹑探花的名字一样呢?你们敢说不是你们要冒充他们?”
苏洛却缓缓道:“是冒充,不过不是我们冒充他们,而是他们冒充了我们的身份,这位兄台,不如我们坐下来谈吧。”
四人坐下,我又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冒充你们的身份?”
那个自称苏洛的道:“这个我们其实也不知其中原因,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在下和起山兄,高月兄原本都是来长安参加今年武举比试的,昨日我们本已到达长安,而且住在同一家客栈之中,我们三人相见如故,很是投缘,就相约共饮几杯,却不料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药,我们醒来之时,却发现午时已过,已误了武举开始的时间,而且我们三人身上的文贴却都不见了。我们来到皇宫宫门前,向守城侍卫说明情况,但侍卫却说没有州府的文贴,一律不得进宫比试,还说今年的武举一人不缺,说我们是冒名顶替的,就将我们赶了出来,我们三人无奈去官府告状,却又被同样的借口赶了出来,霍大哥,我们也实在想不明白,他们到底为何要顶替我们的身份,如果他们要考取功名,想封侯拜将,用自己的名字也是可以的呀,可为何非要用我们的名字呢?”
苏洛讲完,三人同时看着我,一时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想了想又说: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霍平答应你们一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可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突然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道:“敢问苏兄师承何门何派?”
苏洛略一思考,说:“说来惭愧,家父虽然只是一介商贾,然却对我要求极严,自幼时起为我请了许多师父,一方面教我武功,另方面叫我学习诗词歌赋,甚至对琴棋书画也是略通一二,不过说起门派来,家父请的那些剑客武师,都是名声低微,在下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门派。”
我又问:“你的师父之中可有一个叫赤云法王的?”
他道:“赤云法王在下倒是听一位师父提起过,此人乃是塞北一等一的高手,从未涉足过中原,即便是来到了中原,家父恐怕也是请不动那样的高手做我的师父吧。”
苏洛说完,我却陷入了沉思,今日与我比武的那个苏洛自称是塞北赤云法王的徒弟,从身手上来看,的确算得上是一流高手调教出来的,然而招数却是毒辣无比,再想想校场上的文起山和高月,武功都很不错,然却有说不出的怪异,莫非,他们也不是中原人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可能是他们偷了这三个人的文贴,然后混进宫中,而且在比试中各争得了状元﹑榜眼﹑探花,今天那苏洛对张将军如此,难倒真的是要杀他,还有我,今天的比武莫非他也是要将我置之死地,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正想着,忽然,我梦然初醒,大喝一声:
“不好,皇上有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