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大理寺,楚棠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李思文吩咐过,谁也不许为难他。
?李思文来了大牢,准备给他说公主的情况,一个站在牢房外,一个站在牢房里。
楚棠焦虑急切地问,“如何?公主在宫里没事吧?”?
李思文看着他焦急的脸,他冷静平和的回话,“公主没事,只是公主为了求陛下放你出来,在两仪殿守了一天多,最后陛下出来了,只不过陛下还是没有答应公主的要求。
公主说了气话,陛下生气了,公主不忍心,最后才离开了两仪殿。”?
楚棠听到她没事,就放心了,“公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听到狱卒说,公主为了自己,和陛下大闹,他担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立马出去。
?李思文觉得楚棠爱上公主,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他的不幸。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对那个女子情有独钟呢?只是她只把自己当朋友罢了。
李思文问,“楚棠,你为何会爱上公主呢?”?
楚棠听到这个问话,他不由沉思,然后抬头反问,“你问我,那你呢?是何缘由?”
李思文没有隐瞒,他背着对方,靠在铁牢上,直说,“你不觉得公主总给人一股吸引力,让你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吗?她对人对事,慷慨大方,不拘小节,特别是她爱吃的特性,我觉得她每次吃东西,很吸引人,让对方身心愉悦。”?
楚棠同样背靠着铁牢,脸上欢笑道,“是啊!公主个性洒脱,说到做到,爱玩爱闹爱戏弄人,常常让你又爱又气又拿她没办法,待在她身边,你永远不会觉得累。”
他们两人说完就相识而笑。
李思文心底呢喃,他们是情敌,却没想到会相处的如此和睦。
李思文笑说,“明日来找你喝酒!告辞!”
楚棠轻言带笑,“好啊!静候你的佳音!”
第二天,李明达出宫来了大理寺。她实在不放心,必须亲自来看看。
大理寺众人都认识她,给她行礼后,为首的捕快,叫石栎,此人是大理寺卿身边的首席捕快,就像叶寒清,他是李思文身边的首席捕快。
石栎尊敬地说,“公主,陛下说过,任何人都不得探视楚棠!还请公主回宫!”
石栎当然知道公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不过陛下严令禁止过,谁若是敢违背旨意,通通死罪!
李明达眉目如画,温和轻柔,“我就看一眼,好不好?”她面露丝丝请求。
石栎跪下磕头行礼,“公主,请公主回宫,莫要为难吾等!”
石栎看着这样美艳动人的公主殿下,还用这么亲和的声音对自己说话,他自己都快忍不住答应公主的请求了。可是他转念想到陛下的旨意,他又不敢违背,否则是杀头的大罪啊!
李明达伸手扶着他,“好了好了,我不为难你们了,我走!”
李明达没办法,只好回宫。
李明达回到紫云殿后,她给紫云殿的内侍总管说,“关内侍,你去给父皇说一声,从现在开始,父皇若是不答应我放了阿棠,同意我们在一起,那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踏出房门半步,他被关多久,我就陪着他关多久。”
关内侍前去回禀了她的话,皇帝还是没有答应,皇帝认为以那丫头爱出宫玩的个性,她觉得待不了多久。
一天又一天过去,直到过去了半个月,她未踏出紫云殿一步,连紫云阁房门,她都没有踏出过,整天待在房中,除了看书,就是吃饭,或者做做瑜伽,跳跳舞。
皇帝听着元禅每日的回禀,他明白,这丫头是来真的了。
这半个月以来,莹儿看着自家公主整日待在房间里,她都快待疯了,可是自家主子却毫无感觉。她都快要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她家主子了,毕竟她家主子是最喜欢往外跑的人,可是这些日子,公主愣是没有踏出房门一步。
李明达看莹儿百无聊赖的模样,她轻轻启口,“莹儿,你若是觉得太无聊,就出去走走吧!”
莹儿拉着她恳切的表情,“公主,你和我一起出去吧!好不好?公主,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出宫吗?我们不如出宫去看看。”
莹儿自从和李明达待在一起,待久了,她也养成了喜欢爱出宫玩的性子。
李明达摇头,“你忘了我前些日子说过的话了!”
莹儿以为当初公主不过是在跟陛下怄气,说的气话,可她现在好像明白,公主没有说气话,她是要和陛下僵持到底了。
莹儿失落地说,“公主,你都不出去,我怎敢出去?放公主一个人,我可不放心。”
往日莹儿说了这些话,李明达绝对会和她一起出去玩,可是今日她却淡漠地说了一句,“那你就待着吧!”
她说完转身回了内室,准备午睡。
莹儿更失望了,公主这个样子,让她很担心,以前的公主爱玩爱闹爱捉弄别人,可是自从楚棠被抓以后,公主就变得很沉默寡言,有时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
这天皇帝有时间,就来看她,莹儿和其他宫人朝他行礼,“奴恭迎陛下!”
皇帝抬手让他们起来,“公主呢?”
莹儿恭谨敬畏的回话,“回陛下,公主正在午睡!”
皇帝威严凌厉,“公主最近可好?”
莹儿摇头,“回陛下,公主不好,公主最近憔悴了很多,让奴最担心的是公主变得极其沉默少语,她不喜欢笑了。陛下知道,公主以前喜欢玩闹,喜欢笑,可是现在完全变了。”
里面的李明达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醒了,她起身穿了一件白色长裙,只不过头发披散,她不会绾发,所以她只是用一条白色丝带将一头乌发松松散散的系好,额前两侧还有几缕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风姿绰约,绝世出尘,我见犹怜。
李明达漠然疏离的面容,低声喊了一句,“父皇!”她躬身行礼。
皇帝见她给自己说话亲疏冷淡,面色憔悴,他很心疼,这丫头,才半月未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他就那么在乎一个小侍卫,不惜苛待自己。
皇帝抓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很凉,他就忍不住多劝了几句,“丫头,你手怎的这么冰凉,你刚刚睡醒,要记得多穿几件衣服。”
李明达没有说话,皇帝拉着她坐到了桌边,爱怜地说,“你这丫头,怎的不说话,是不是在责怪父皇,不让你和楚棠来往!”
皇帝叹了口气,“唉!丫头,你这性子,真不知道随谁,这么拧!”
皇帝抬手轻抚她的额头,“丫头,别跟父皇拧了,在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乖了,出去走走!”
李明达没有说话,她只是摇头。
皇帝从没有这么苦口婆心过,只有别人来将就自己,哪有他去将就别人的份,可是面前这丫头拧巴起来,让人又气恼又心疼。
?皇帝头疼的扶额,“小兕子,皇帝所言,一言九鼎,你就算待在这房间里一辈子,父皇也不会答应你,放楚棠出来!所以,丫头,别倔了,好吗?”
李明达起身跪在皇帝的面前,“父皇,恕女儿不孝,放不放他,那是你的事,而出不出去,那就是我的事了。”
李明达起身,“父皇,女儿困了,想继续睡觉,父皇自便!”她声音清冷,神情漠然。
皇帝好心好意跑来看她,可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撵自己走,皇帝气结,“……”
皇帝起身就走。
元禅看了一眼明达,眼中隐含急切,似乎想说点什么,却见皇帝走了,他只好跟了上去。
这一幕吓着了紫云阁众人,连莹儿都被吓得不发一言,畏惧的冒冷汗。
等他们都走了,莹儿走进里面,“公主,陛下可是特意来看公主,公主这样赶走陛下,置陛下的脸面于何地啊?”
李明达没有说话,她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上面映刻着青鸾花鸟图纹,赏心悦目,炫彩夺人。
莹儿见公主又不说话了,她叹了口气,唉!公主,你怎的这么倔啊!陛下都如此低声下气了,公主却还是不肯服软。这样只会越闹越僵,公主难道不明白吗?
李明达哪能不明白,可是她除了这样做,还能怎么办?
这边的大理寺,楚棠听说公主一直不出房门,他就忧急如焚,公主那种个性,让她不出房间,那不是要憋死她吗?
楚棠知道公主是为了自己,不愿出门,想和自己一样,受这关押之苦。
李思文听到这件事,他很震惊,他没有想到公主会为了楚棠,甘愿不出房门,那种痛苦,对她一个喜欢热闹的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长此以往,公主会被憋死的。
这边楚棠的父亲,楚淳良,他为了让他的孩子被放出来,他走关系,去各大臣家串门,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冒着杀头之罪,放他出来。
楚棠的父亲无奈之下,只得求见陛下,他家是皇商,专为皇家提供瓷器,他命人烧造了一批上等的瓷器,准备送进皇宫。
楚淳良心想,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彻底和公主断绝关系,不在来往。棠儿虽是庶子,可他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他一定要保护他,不然他对不起他死去的母亲。
进宫后,他定是见不到皇帝的,他只能让人给陛下身边最亲近的内侍说几句话。
楚淳良几经波折,终于见到元禅,两人在一座凉亭见面,他跪着恳求,“元内侍,你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你替我给陛下传几句话,就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棠儿和公主断了联系,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公主,求陛下开恩,放了我儿吧!”他使劲磕头请求。
元禅扶他起来,见他也是爱子心切,他也起了一丝怜悯,“好吧!我可以替你传话,不过陛下同不同意,那就是陛下的事了,我也无能为力。”
楚淳良又不停磕头,“谢谢,谢谢,谢谢元内侍!”
元禅拉他起来,“不必客气,那我先走了!”
然后他离开了这座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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