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将舞曲排好的事告诉了皇帝,给他说,“父皇,舞曲我们已经编好了,等到了上元节那天,我们就正式表演给你看。”?
然后她美目流转,拈花带笑,“父皇,听说最近出了一件大臣灭门大案,父皇,我可以去大理寺查案吗?”?
皇帝捏了捏她的鼻尖,“我看你查案是假,想要趁机出宫去玩才是真!”?皇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
某女傻傻笑了笑,“哦呵!父皇就是英明,果然什么也瞒不了父皇的眼睛。
那父皇答不答应吗?”?
皇帝疼惜的笑着,““可以,不过得让楚棠和荆昀贴身保护你。
若是你出了意外,他们两个会受罚,所以不想牵连他们,就乖乖的,不许胡来!”
某女撒娇,“好,我知道了。”?
于是某女换上男装,绾好发髻,坐马车出宫了。
这边的虞昶,派人各处打听,终于有了《碣石调·幽兰》?古曲的消息。
他骑马亲自去了哪里,?那家人姓曹,他的先祖曾经是《幽兰》曲的作者,南朝梁国丘明的徒弟,所以他们家一直保管着《幽兰》古曲,只不过这件事鲜少有人知晓,因为他们先祖曾经答应过,此事绝不可让外人知晓。所以世人就传言,《幽兰》曲销声匿迹了。
虞昶来到了?宁远县曹家,曹家是当地闻名遐迩的制琴世家,虽说与当世制琴世家雷家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算是制琴行业的个中翘楚。
虞昶拜访了曹家现任当家人,曹黍。
此人头戴一支嵌玉银簪,一眼瞧去,二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清瘦,长身玉立,气质儒雅,就像雅正端方的白面书生。
?曹黍听到下人禀报,说有京城来的人,叫虞昶,特意前来拜访他。
曹黍满是疑虑,京城,长安来的,可他在长安没有认识的人啊!?
曹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他们曹家的祖传之物,古曲《幽兰》?,难道此人是为《幽兰》古曲而来?
曹黍心思百转,“请他大堂就坐!”?
虞昶随后跟着家仆进了?曹府,坐在大堂。
曹黍从门口进来,两人互相拜礼,“吾有礼了!”
曹黍先提出问题,“不知阁下来此,所为何事?”
虞昶见对方不拐弯抹角,他也直言直语,“曹郎主,吾也不就不打官腔了,吾就直说了,吾此次前来,为的是曹家的祖传之曲谱《幽兰》。
可方便在下抄写一份,带回京城,阁下有所不知,这件事对吾很重要,还请阁下通融!”
曹黍听到了他说的话,果然自己猜中了,是为了祖传曲谱而来,不过这个人还算识趣,没有直接要原本,只是想借抄一份。
因此曹黍对他到少了几丝戒备和敌意,“虞郎君,不是在下不肯割爱,而是祖训有云,凡我曹氏子弟,不得透露半点《幽兰》曲之消息,违者赶出曹家,终身不得在进入曹家。”
虞昶虽然知道自己这次会无功而返,可是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期许,现在却连这几丝期待也没有了。
他是曹家主人,祖训不得违背,否则会被赶出曹家,他不能自私的因为自己的事,让别人受到迫害。
虞昶连日来奔波劳碌,现在听到这个消息,他忽然浑身无力,感觉极其疲累,不堪重负。
曹黍看他这副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一样,自己就要死了似的。
曹黍心中惊疑,自己只是不借给他曲谱罢了,为何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还未等他问,虞昶就自说自话起来,“曹郎主,你不知道,若是我答应她的事,没有做到,我还有何脸面求得她的原谅?”
曹黍听着他自顾自说话,随后问了几句,“她是谁?为何你要求得她的原谅?”
虞昶这些日子憋闷,早就想找个人吐槽,现在曹黍问起,他就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后果给他说了一遍。
曹黍拿起小茶瓷碗,“原来如此?”
“既如此,你就算没有替公主找到曲谱,那公主也可能会原谅你的,那你还担心什么?”他疑惑地说。
虞昶望着他,声音恳切真挚,“因为我爱她,所以我不想让她失望!”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爱一个人,那般毫无顾忌,信誓旦旦。
虞昶满目情意绵绵,看着远方,声音温和,“曹郎主不知,公主有多喜欢跳舞,她的舞姿在整个长安,当属第一,也不为过。
公主还不拘小节,不在乎世俗眼光,甘愿在自己的琼芳楼跳舞卖艺。
公主待人真诚,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重视每一条生命,想当初她为了救一头狼,甘愿被狼所伤。
公主的曲子也弹得极好,所以她喜欢收集名曲。”他说起对方,眼中就蹦射出明亮的光,极度辉煌灿烂。
曹黍看他说到对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让他不由对这个晋阳公主产生了一丝好奇,难道她真的有她说的这么好?
虞昶发觉自己话说多了,他囧困的讪笑了一下,“那个,抱歉,说的有点多了。
在下告辞!” 他行礼告辞。
曹黍行礼,“虞郎君慢走!”
虞昶走到门口,曹黍不知为何,说了一句,“虞郎君,若是她亲自前来,曹某可考虑考虑!”曹黍心想,虽然这样做,会冒很大的风险,可是他心中那抹好奇驱使着他,给了一个机会。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想改变这个规矩,曲谱这个东西,若是没有人懂得欣赏他,那么他就算才好,也是一叠废纸罢了,而这次就是一个良机。
虞昶转头惊喜地望着他,“当真?”
曹黍点头。
虞昶高兴地快要手舞足蹈了。
他一副喜于言表的面目,“一言为定!”
然后他兴高采烈的出门,离开了曹府。
虞昶马不停蹄地赶路,赶了五天五夜,终于回了长安城。
他一回去,就准确去找李明达,身边的护卫,陆择栖出声相劝,“郎君,你不必着急,郎君骑了几天几夜的马,浑身风尘仆仆,难道郎君想用这个面容去拜见公主吗?”
虞昶一想,也是,这也不能怪他,最近忙的自己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因为眼看一月之期将到,所以他有些急了。
虞昶命令,“来人,准备浴汤,我要更衣!”
于是他沐浴更衣后,穿着一身玄色对襟长袍,头上戴着玉冠,气质谦和俊雅,准备去见晋阳公主。
陆择栖已经提前打听了公主在何处?最近几天,长安发生命案,公主被陛下派去了大理寺,协助大理寺办案。
于是他们骑马来了大理寺。
话说两头,李明达自从前天被父皇以协助办案为由,派到了大理寺,她也就住进了大理寺,这个父皇到没有说什么?毕竟协助办案期间,不住进大理寺,就得皇宫,大理寺两头跑。
大理寺正卿,崔淏。
崔寺卿给晋阳安排了大理寺最好的客房,也就是东苑,此苑是除了崔淏住的以外,最好的一间别苑,本来是本寺每任少卿所居休憩之所,现在变成了她的暂居地。
徐思文内心深处,其实非常雀喜,因为公主住在大理寺,那么他和公主之间,见面的时间就多了,这点让他高兴地晚上都睡不着觉,怕是一场梦,睡着了梦就醒了。
这整个东苑,贴身伺候她的只有莹儿,本来崔寺卿准备在给自己两个人,她没有要,至于贴身保护自己的人,当然是楚棠和荆昀,外围父皇还派了羽林军一个小队前来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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