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穿了一身绯色的云彩暗花云锦宫装,外套了一件缎狐褶子大氅,梳着凌虚髻,左边插着一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右边只是戴了一支白玉兰簪,额间一朵红色的桃花花蕊钿细。
莹儿也换上了新衣,梳着双丫髻,带着珠花金钗。
两人来了承天门,等待皇帝的到来,登上承天门,宣布宴会开始,然后奏乐,晚宴正式举行。
她们刚刚到了不到半刻钟,就有内侍宣布,“圣人至!”元禅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众人齐齐跪下行礼磕头,“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夜空。
某女跪在地上,小声嘀咕了几句,“冷死了,还不快点结束进大殿。”
旁边的李治听到了她的抱怨,“明儿妹妹,别说了,马上就要进殿了。”
皇帝登上承天门,大声宣布,奏乐。
乐师依言奏乐,下面的舞者开始跳舞。
奏乐和跳舞结束,众人陆续进入太极殿。
然后皇帝大手一挥,“宴会开始!”
接着舞女进来,开始跳宫廷舞。
某女坐在李治左边,李治右边坐着李慎。
晋阳左边坐着衡山郡公主(以后的新城公主),她如今才八岁,以她知道的历史,这小丫头明年会被赐婚给魏征之嫡长子,魏叔玉,不过同年悔婚。
衡山伸直了头,悄悄咪咪地对她耳语,“晋阳姐姐,你看,他们都在偷偷看你呢?他们是不是都喜欢晋阳姐姐啊!”她带着好奇和小孩子的欢乐,问自己,李明达抬眼瞧了过去。
她正好看到几人不约而同地低头,装作饮酒看舞的样子。
李明达小声轻语,“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乖乖看表演!”
李明达哪能不知道他们四个人喜欢自己,可是她对他们没有感觉,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就只是拿他们当朋友,而自己也明确说过了,她不喜欢他们。况且自己还这么小,她可不想学这些古代人,十四五岁就成亲,十六七岁就当妈,想想她就觉得恐怖。
晋王李治坐在旁边,和纪王李慎闲聊,而某女看着看着,右手撑着下巴,就开始点头,眼睛时而睁着,时而闭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坐在龙座上的皇帝,观察着底下的一切,此刻看到某人快要睡着的呆萌样,他忍不住扬起唇角,微微轻笑。
皇帝暗自嘀喃,这丫头,也真是,大殿这么吵,还能睡得着!
当某女睡着后,在梦中正吃着一只美味的鸡腿,她吧唧吧唧嘴,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娇嫩透润的粉唇,这个动作很勾引人,只是某女在睡梦中,还不知道,她的这个动作,引来了多少人的注目观看。
某女正吃的高兴,手中的鸡腿忽然被一只恶犬给叼走了,气得她立马跑去追,边追边骂恶犬,死狗,站住,给我站住……
某人就在现实中,放开了右手,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就这样她一放手,下巴好死不死的磕在了桌子上,只听下巴和桌面相撞‘咚’,疼得她马上醒了,瞌睡虫也全跑了。
她轻轻地呼疼,“嘶!我的下巴!”
旁边的李治本要伸手阻止,可还来不及阻止,某女就撞上了。
李治笑得花枝乱坠,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旁边的衡山轻笑,“晋阳姐姐,你刚刚还说我,叫我乖乖看表演,可姐姐呢?看得睡着了,还磕了自己下巴,晋阳姐姐,你这是不是不乖的表现啊!”
其他人也带着不同地笑意。
侯显礼和徐思文也再笑,不过笑得很浅,因为两人早已看过她撑着手睡觉撞到下巴的趣事了。
李治大笑地逗她,“明儿妹妹,这桌子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为何要用你的下巴去撞她?”语气挪揶。
晋阳横了他几眼,“我喜欢,怎样?不服气,有本事你来啊!”她双颊气鼓鼓的,可爱极了。
皇帝慈爱地盯着她,“丫头,父皇觉得,看这舞蹈,还不如看你来的好笑!”他语带揶揄,满是打趣的味道。
晋阳一听,不满道,“父皇,哼!你和小九哥哥一起逗我,你们太讨厌了!”她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表情。
李恪看着这样的妹妹,他疼宠地笑了,这丫头,这个样子太娇俏可人了,让他恨不得抱着她不撒手。
李承乾上扬嘴角,开怀而笑,这丫头,总能把枯燥安静的氛围给搞得热闹温馨。
李明达强调,“况且,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这舞蹈,单调乏味,让我有睡觉的冲动。”
皇帝目光怜爱,“既如此,丫头不如把这宫廷舞改一改。”
某女听到皇帝的话,她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狡黠地说,“父皇,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她拖长了尾音。
皇帝看她这个样子,肯定是心里有了什么鬼主意,“说吧!你要什么?”
李明达娇俏可人,“父皇,编舞可以,不过我要钱,一支舞一千两!”
众人一听,这公主还真敢说,给自己家编舞,还要问皇上要钱。当她接下来的话出口,更令人惊愕。
“黄金,一支舞一千两黄金!童叟无欺,概不讲价!”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望着皇帝。
其他人一听,公主难道没钱吗?怎么编个舞,还要问陛下要钱。
李治不明白,他抬头看着她,“明儿妹妹,这编舞是为了自家人编的,你干嘛还要钱啊!”
某女白了他一眼,“我就要,怎样?不给,我还不编呢?
我这个人,可不喜欢白干,没钱,一切免谈!”
这一刻,让他们齐齐想到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向了虞昶。
虞昶听到公主的话,他有一刻,差点以为是自己在说话呢?一口酒喷了出来。
虞昶看着众人,都盯着自己,他讪讪一笑,呵呵!
虞昶心想,这可跟自己无关,干嘛都望着我。
皇帝雅然浅笑,“好啊!只要你编好了舞,父皇就给你一千两黄金。”
李明达听到后,站了起来,“真的,那一言为定!父皇给我五天时间,我一定编一段新颖好看的舞蹈给你亲自查验。”
李明达说完就转身,准备回去编舞。
皇帝扶额无奈地说,“丫头,急什么,等宴会结束了再去。”
某女摇头,“不看了,在看下去,我还是要打瞌睡,还不如回去编舞赚钱!”
然后她望着几个哥哥姐姐,“各位小哥哥,小姐姐,明儿就先走了,拜拜了!”
李明达对莹儿说,“莹儿,去司乐坊,去叫几个最会跳舞的人来,然后再去叫几个乐师过来,就说,我要成立一个编舞团。
本姑娘要把这宫廷舞乏味单一的毛病彻底改了,让他彻底焕然一新。”某人边走边自信心十足的说。
后面几个耳力好的人都听到了他说的话,心想,这丫头还真是风风火火,说干就干。
皇帝摇头无可奈何的笑了,低语,这丫头,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住。
他的几个哥哥姐姐也摇头浅笑,李承乾低声呢喃,妹妹还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旁边几人也是悠然浅笑。
这边的莹儿按照吩咐,去司乐坊,请了几个舞姬和乐师。
皇宫外,一座官员府邸,此刻有一群黑衣人,飞潜入府邸,将府中一百多口人全部射杀,或者砍死,府中的护卫拼死也抵挡不住,他们也被这群黑衣人给杀了。
黑衣人将房子各处都倒了火油,然后站在大堂前,准备放火毁尸灭迹。
这个时候,那个官员回来了,打开门一看,四处都是尸体和血迹。
他惊恐地惨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叫人,就被人从后面一箭射穿了心脏,倒地死了。
他睁大双眼,还呈惊恐的面色。
黑衣人将此人抬起,扔进了火里。
黑衣人的头目挥手示意,“点火!”
身后的黑衣人拿起火把,用力一掷,火把落到大堂,随着满地的火油,轰地一声,火势烧大,并且越烧越旺,黑衣人继而又扔了几把火,火势顺势而为,烧着了真个大堂,还有连着的所以房屋。
黑衣人头目命令,“撤!”于是众人趁着夜色,一瞬间消失无踪。
由于火势太大,最后官府来扑火,可也晚了,这把火还烧着了旁边的几座居民住的房屋,幸好今儿个是元旦佳节,没有人睡觉,百姓们大多都会守岁,所以他们及时逃了出来,倒也没有死亡,只是有人受伤罢了。
这件事皇帝当夜就知道了,皇帝立马连夜叫徐思文立案侦查。
这时隔三个多月,再次出现官员灭门惨案,皇帝为了不引起朝野上下的恐慌和揣测,督促徐少卿必须尽快查清此案。此案由大理寺全权负责,皇帝给了徐思文令牌,让他可以无所顾忌的查案。
李明达自从回到了紫云殿,司乐坊的人来了后,他们就一直待在紫云殿,商量着编舞的事。
这边的徐思文带着大理寺的手下,来了那座官邸。
徐思文命令,“把所有尸体全部抬到这里。
盛垣,等会儿你和其他几个仵作一起验尸!”
然后大理寺衙差将所有尸体抬到了这大堂前的院子,一一摆好,叶寒清回复,“少卿,一共一百零六具尸体,全部在这了。”
叶寒清不免心寒激愤,“这个幕后之人简直没人性,竟然连府中的孩童都不放过,杀了这么多人,他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徐思文蹲下来,看了几具尸体,发觉他们身上都有外伤,说明他们是先被人杀了,才被人放火烧了的。
徐思文猜测,看来其他尸体也一样了。
一个时辰以后,几个仵作给他回禀,回答的内容跟他所想一样,都是被人先杀死,在被火烧死的。
徐思文不明白,不由地想,这太子詹事陈少阳,为何被人灭全家,连他只有六岁的儿子都不放过,他到底得罪了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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