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李思文回来了,他听见公主房里有说话的声音,他警惕的握着手中的长刀,眼中露出寒光,当他仔细听,听出对方的声音,他才敛了气息,推开房门。
房间内的荆昀也感觉到了那股不同寻常的隐匿气息,他也警觉地盯着房门,见对方的气息趋于无害,他才放松了戒备。
李思文进去后,看到荆昀,两人欣喜的相拥,然后李思文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寒清怎么样?他们都还好吗?”
荆昀点头,“寒清无碍,他们都没事。”
晋阳提议说,“让他们过来吧!我让人做一些好吃的,我们边吃边聊。”
荆昀让荆询和金涧过来了,他们一起吃晚饭。
第二天,独孤谋带着御旨到了朔州大都督府。
独孤谋和自己带的一队亲卫站在大都督府大堂的屋檐下,大都督府的所有将士单膝跪下,包括杨承。
只听独孤谋将自己的御旨大声宣读出来,门下......
然后独孤谋道,“杨大都督,陛下还有口谕,接了御旨后,凡请大都督派人找出公主,接公主回驿馆,好生安置,不得怠慢!”
独孤谋心底自语,陛下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可真好,让公主转暗为明,不再受制于他,到时他就算想要谋害公主,也得暗中行事,公主到时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杨承接过御旨,“末将遵旨!末将定不辜负皇恩!”
杨承心中纵有千万个不愿,胆子就算再大,可他还不敢明着违抗旨意,他只能乖乖接旨谢恩。
独孤谋去扶他,“杨大都督,请起!”
独孤谋客套道,“杨大都督,公主的安危就交给你了,末将先回驿馆静候大都督佳音!”然后他拱手行礼,告辞。
这一道旨意下来,几家欢喜几家忧。
杨承客气的说,“将军慢走!将军放心,本督绝不会辜负陛下所望,定找到公主,妥善安置。
将军,今晚本督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
独孤谋婉拒道,“大都督客气,设宴就不必了,末将也要寻公主,接风宴就等找到公主再另行安排吧!”
这边的李思文从百姓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回了兴隆酒楼告诉了公主,晋阳听到这个事,心中窃喜,他的父皇还真是神助攻,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不必躲躲藏藏,束手束脚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他的父皇就是一只修了千年道行的老狐狸,狡猾多端,让人防不胜防。
晋阳说,“既如此,那我们现在就回驿馆吧!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堂堂正正,大摇大摆的进驿馆。”
这回他见到我,想杀我,都不敢朝我动手了。看来论道行,还是父皇更厉害。
晋阳嘱咐荆昀,“阿昀,拿着本公主的玉牌,你出去一趟,去大都督府告诉他,让他亲自前往兴隆酒楼接本公主回驿馆,否则本公主绝不回驿馆。他若是不来,那么本公主会将此事告诉父皇,让他看着办!”
晋阳这样做,纯粹是为了修理他,他一州府大都督,不必亲自前往。不过,他派人刺杀自己,害的我差点死了,我不好好羞辱整治他一番,我就不叫李明达,哼!而且,这还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我要让他明白,陷害我在乎的人,他就得付出比死还要惨痛的代价。
于是荆昀带着公主玉牌去了大都督府,面见了杨承,将晋阳的话原封不动的回了,杨承心中非常愤怒,可脸上却没有丝毫怨气,他恭恭敬敬地听从,这件事让他身边的属下都产生了不满,所以朝荆昀顶撞了一句,“公主这是故意的,迎接公主,何故需要大都督亲自前往?”
杨承立即呵斥了一句,“大胆,不得放肆!公主身份高贵,由本督亲自迎接,自是本督的福分,你还不退下!”
旁边的荆昀看着杨承,面色冷淡之极,就像在看戏一样的表情,荆昀心想,估计你手下那话也是你想说的话吧!只不过由你手下说出来了,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心里把公主恨的牙痒痒,哼!虚伪。
难怪公主厌恶虚伪的人,现在他发觉虚伪的人的确令人恶心。
荆昀望着他的手下,语气冷傲,“照你所说,公主的身份不够大都督亲自前去迎接了?”
接着他眼中转为冰冷,语气怒而质问,“放肆,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岂容你以下犯上!”
荆昀说着,拔出手中的佩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面色极其震怒。
这时旁边的将士警惕的做着拔刀相向的动作,杨承立马出声阻止,“退下!”
然后看着荆昀,“荆队正莫要生气,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还是先接回公主最要紧,荆队正觉得呢?”
荆昀点头,“大都督说得对,此事要紧。”
他带着一群将士,还让人拉了一辆华贵的马车来了兴隆酒楼。
杨承走到门口,站在最前面,顺从恭敬地弯身,拱手行礼,其他人一律跪在门前,“臣拜见公主!”
“臣请公主移驾驿馆!”杨承有礼恭顺地表情,心中却在愤恨地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报今日之仇。
这一幕引来了百姓围观,特别是酒楼掌柜,满是不可置信,他走了出来,迎接杨承,敬畏的姿态,眼中稍显谄媚,“大都督,怎有时间大驾光临小楼。”可杨承理都没有理他。
他只好转话题,不相信地问,“大都督莫不是在和小民开玩笑,小楼怎会有公主呢?公主只会住在皇宫里,怎会来此?”
杨承威慑的表情,“来人,将他给本督抓住,别在本督面前碍眼,免得等会儿冲撞了公主。”
于是他身后的将士将掌柜抓住,押在一旁。
晋阳不在掩饰自己的身份,她换了一身装束出来了。身后跟着不再掩饰身份的荆昀、荆询、金涧三人,晋阳则嘱咐李思文不必现身,她需要他暗中帮自己追查杨承的罪证。
晋阳穿着一身橘黄色的齐胸襦裙,绾着高髻,发端两侧插着珠花金钗,发髻上面插着一支鎏金凤头簪花金步摇,缓缓走出酒楼。
掌柜看到对方,心中惊异,他家酒楼何时有此人的,不过这个人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杨承行礼,其他人跪在他的面前拱手行礼,“臣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边的百姓听到这话,明白此女就是杨大都督口中的公主,他们一时通通跪下磕头行礼,“小民等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声音此起彼伏。
晋阳温言细语,“都起来吧!”
晋阳上前一步,语调亲和,“杨大都督辛苦了,多谢你来接本公主,这一路上总有不怀好意之人谋害与吾,大都督亲自护送,本公主可安心不少。”她心底快要为自己这假话恶心到了,可却不得不说着令自己要吐的话。
杨承客气恭谨地回话,“公主说笑了,臣护送公主,是做臣的本分,怎值得公主言谢!公主,请上马车!”
晋阳微微点头。
然后上马车,起驾回驿馆。
杨承重新骑上马,说了一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