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朝如斯伸出手,那张隐在黑色锦帛后的脸带着微微的笑意。如斯看着他的掌纹有些发愣,过了许久,她抬起头看着他,深深一笑,将手递了过去。
黑衣人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
耳边是低低的风啸,漫天的星辰仿佛就垂在眼前。可他的掌心却是如此的温暖,在这样寒冷的夜里,仿佛是一簇小小的火焰。
“为什么你会三番几次的救我?”如斯将心中的疑问吐露了出来,她扭过脸看着男子。
黑衣人的脚步平缓而坚定,他拉着如斯,目视着前方,淡淡道:“只是想。想去救你便救了。”
“想?”如斯噘了噘嘴唇,有些纳闷:“那为什么会想?”
“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任性妄为的事情,救你,我只当自己任性一回。”黑衣人低低的声线微微有些颤抖,他在笑。
如斯蹙眉,有些生气:“救我就是一件任性的事情?”
“呵……”他的笑声大了一些。
如斯撇了撇嘴。
黑衣人问道:“砂之国的左部大王他为什么要抓你?”
如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与荣弈的真正关系,她笑了笑:“我也不知为什么。”
“你并不想告诉我,是不是?”黑衣人的眼里波澜无惊。
如斯有些气馁,她的刘海被沙漠里的风吹的向上翻起,很快就变得乱七八糟。黑衣人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站定,伸出手拨了拨她的刘海,将它抚平。
如斯因着他这亲昵的动作脸瞬时红了一片,她咬了咬唇,头垂的越发深了。黑衣人不以为意,伸出手抬了抬她的下巴,这才将她的刘海拨拉好。只是刚一松手,这刘海再次被风吹的凌乱。
“随它去吧。”如斯轻轻一笑,双靥通红。
如此走了一阵,入眼的却依旧是一片黑色的天地。唯有星光的照耀,才依稀可见连绵起伏的沙丘轮廓。
如斯随着黑衣人跄跄踉踉的走了几步,终于忍不住足下失力差点倒在了黄沙中。黑衣人一惊,下意识的扶住她。
“我没事,继续走吧。”如斯的脸有些苍白,她笑着想要在此起身,然而失力的双腿让那一下在歪倒在黑衣人的怀里。
“我们先休息吧,急也不急在这一时。”黑衣人四下观望了一番,带着如斯走到了一处被风的沙丘处。他扶着她坐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说道:“我们只睡两个时辰,拉谟尔的沙丘都是活的。两个时辰,应当不会出什么变故。”
如斯点了点头,依着他的肩闭上了双眼。
拉谟尔沙漠是整个昏微大陆上最大的沙漠亦是最诡异莫测的沙漠。“死亡之漠”这个称呼自有其道理。拉谟尔的沙丘随着风向改变,只要有人深入,便一定会迷失方向。除非,你精通星相,因为在这样浩瀚无垠变化叵测的沙漠里,只有星辰能为你指引正确的方向。
如斯睡的有些冷,即使此时的她仍穿着从王府里穿出来的貂裘大袄,身上还包裹着黑衣人的披风。然而她全身却依旧似被冷水浸过一般,直打冷颤。
黑衣人将她揽在怀中,紧紧的拥住。他继续无言仰头看着天幕之下的点点星光。
到达王城花了数月他才知道她所在的位置,又用了数日才打通了各个关节,直至见到她。京都与陪都宣宁州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现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刻,然而,他却不顾一切的奔赴到此,只为了寻到她带她走。理智是不允许他做这些的,从小到大他都是理智左右一切,甚至该不该睡觉该不该露出微笑,这一切都必须经过细细的思量才能做出。然而此次,他却如此任性,丢开所有只为了一个女人。
这样一次任性,该是怎样的感情才能让他冲破了根深蒂固的理智。
如斯睁开眼,视线有些朦胧,过了许久,她才看到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她愣了愣神,以为这又是一对星星,然而当她揉了揉眼再看去时,却看见那双“星星”微微一弯,成了两弯新月。
“你醒了。”黑衣人敛了神色,声线依旧低沉无波。
如斯这才发现自己正靠在黑衣人的怀中,他紧紧地抱着自己,难怪刚刚睡觉时突然就不觉得冷了。
“你还能继续走下去吗?”黑衣人问。
如斯点了点头,她起身忽的想到什么,问道:“你穿的如此单薄,冷不冷?”
黑衣人摇了摇头,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我不冷。”
细细的风啸仿若神在低喃,黄沙被风卷起仿佛飘纱一般轻轻飞扬。一向狂风怒吼的拉谟尔今夜平静的甚至有些诡异。难不成真的是苍天见怜,不忍这一双逃难的人在茫茫沙漠里迷失了生命继续的方向?
然而,并非如此。昏微大陆上,神已沉睡了几个千年,怎么为了这一双渺小的人再次睁开双眼。
很远的地方,月亮升了上来。
这是如斯与黑衣人在沙漠里的第三个夜晚。
今夜的月大的可怕,照亮了天地间的一切。也正因为如此,远处的沙漠才更像是憧憧鬼影,摄人心魄。今晚的拉谟尔依旧十分平静。
黑衣人观了月色,心中有一次犹疑。然而,只是片刻,这丝犹疑便得到了证实。
孤月与沙漠交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渺小的墨点,黑衣人的眼眸瞪大,同仁收缩的如同针尖般大小。
一声清孤的狼啸蓦然回响在整个天地之间,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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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期末时间段的时候,我就不自觉的疲惫了,一疲惫之后,老师还十分坑爹的布置了很多作业= =
于是,就这样我也进入了瓶颈期。
我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各种求,大家都懂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