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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地上星(2)

二小姐出嫁后,琅琅苑一时也空了下来。如斯此时再也不再是不尴不尬的身份,她正式成为了三公子的丫鬟。虽说是三公子的丫鬟,可也不见得让她干了什么活儿。三公子像是收了个弟子,全身心投入的教她学书习诗。

七月十七这一日乃是三小姐生日,而如斯恰巧也是这一日,只不过三小姐要比如斯大上整整一岁。

如斯一早便给三公子告了假,高高兴兴的去了泠泠苑。天气正热,如斯路过雨湖时,见不远处碧叶连天,其中点缀着粉白的花朵,有红色或蓝色的蜻蜓飞舞其上,十分美丽。她想,这时候大概莲蓬也熟了。一想到莲子那清甜的味道,如斯有些馋了。

泠泠苑中的杏树亭亭玉立,树叶随着风“沙沙”作响,因是阳光正烈,照的那树也是愈发的葱郁。如斯见院中没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屋内。果不其然,福音主仆二人正坐在屋内说着笑话。

福音看见如斯来了,自然是高兴无比。她拉过如斯坐下,去了一柄团扇给她扇风,笑道:“我以为你今日是不会来了,真高兴你会来!”

如斯也笑看着福音,道:“每年的今日我都要来的,我怎会失信啊!”

福音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从一旁的木桶里捧出一碗莲子银耳汤,如斯瞧那碗边还挂着水珠,知道冰镇过了。

“跑热了吧,你快吃,凉快凉快!”福音笑着递过碗。

如斯瞧着那冒着凉气的莲子银耳汤,却不伸手。泠泠苑本就是个被人遗忘的地方,莫说降温的冰块了,就连这冰镇的食品都是少的可怜。如斯看着额上冒汗的福音,笑道:“我不吃,要吃还是小姐吃吧!我在三公子那儿吃过了。”

福音有些不高兴的放下碗,她看着如斯,闷闷道:“果然三哥是待你不错,你竟连我的东西都不稀罕了。”

如斯听了,连忙摆手。“如斯不是这个意思,如斯……”

“那你就把这个吃掉。你不用担心我和青青,其实我和青青在此之前刚喝下两碗。”福音说着,将碗又朝如斯推了推。

如斯见此,只好接过碗慢慢喝了起来。

福音这才高兴的笑开了。她朝青青使了个眼色,青青会意从内室取出了一样东西交给她。福音看着手中的东西,眨巴着眼睛只待如斯喝完汤。

冰镇过的莲子银耳汤果然美味,如斯喝下,只觉得清凉了一大半。她放下碗看见福音一脸神秘的盯住自己,于是问道:“怎么了?如斯脸上长东西了?”

福音笑了起来,伸出手放在如斯眼前张开,一个碧蓝色的香囊映入了如斯的眼帘。

“这是给你的生辰礼物!我才学会女红呢,就为你绣了这个!”福音说着,语气中不免带了丝得意。

如斯心中一暖,看着福音手中那碧蓝色的香囊,虽然那香囊面上绣着的东西实在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可这都够了。不知不觉,鼻尖一酸,如斯又要落泪。

福音见她双眼泛红,立马嚷道:“你可别哭!你别哭!我就怕你哭了!”

如斯听她的语气又觉得好笑,也不自禁笑起来。她取过香囊,细细的抚着那蓝色的穗子,又慢慢的抚着香囊上的图案,爱不释手。

福音见如斯一脸爱惜的样子十分高兴,她的得意之情不免又重了几分,接着神秘的说道:“你闻闻看香囊的香气。”

如斯依言将香囊放入鼻下嗅了起来,只觉得那香气十分清凉,嗅得人精神也为之一震。

“这香囊里不仅放了香料,我还放了一些中药,有提神驱虫之用。你挂在身上,防了蚊虫,精神不济时拿起来嗅嗅也是极好的!”

如斯为着福音的话十分感动,她将香囊挂在腰间,从胸前掏出为福音准备的礼物,递给她。福音见是纸张,有些不明所以。当她打开一看时,入眼是一片洋洋洒洒的华美赋文。那字迹灵秀大气,一眼看去让人心胸也为之旷然。

“这……这是你写的?”

如斯红着脸,点了点头。

福音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摇了摇头,感叹道:“如斯,你可以出师了。”’

如斯听她如此说,脸不禁又红了两分。她道:“我哪里能出师啊,不过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你才学了多长时间,能有如此成果,如斯,不一般啊!”福音看着字,又感叹起来。

如斯羞涩的笑着,谦虚道:“我这么笨,都是三公子教的好。”

福音看着字,啧啧道:“不行,我回头要让青青帮我裱起来,挂在墙上!”想了想,又抬起头盯着如斯道:“如斯,你可不笨,你聪明的很呢!”

如斯咬了咬唇,看着福音嗔怪道:“小姐又开如斯的玩笑了。”

“我哪里是开什么玩笑,如斯,你是真的聪明!”福音忽而又看着她叹了一声:“只可惜了你有这么好的才华,却有着这样一副陋颜……”

如斯也不介意,反倒笑道:“小姐在嫌弃我丑?”

“我哪里嫌弃你丑啊!”福音作势要捏如斯的脸,如斯一躲,咯咯笑了起来。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如斯也只好告辞,回了松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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