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儿!”,画雨朝台上大喊一声。
梦儿怀里的猫果然朝画雨转过头,两只耳朵像个雷达一样也聚拢过来。
画雨大喜,“鑫儿,你看到了吗,那是靈儿,是靈儿!”
画雨赶忙挤过人群,鑫儿趁着空隙跟上,好不容易挤到人群前方的擂台下,便被一堆家丁围上来堵住,梦儿也像是受了惊连着退了好几步。
“靈儿,快过来!到哥哥这里来!”,画雨依旧不理会家丁阻挡,自顾冲靈儿大叫。
原本以为靈儿会一溜烟儿跳下来,然后蹦着跳着奔向自己,事实上靈儿却是一声不吭双眼眯成了两条缝,乖乖趴在梦儿怀里。
“怎…怎么了?”,画雨不敢相信的望向鑫儿,鑫儿也叫了几声,却不再有任何回应。
“什么心儿肝儿,哪里来的乞丐,你到底干什么的?”,管家跑上前来叫喊,陆家家主将袖子一摔,一脸这都什么破事儿的表情,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哎呀,你们让开!”,画雨被一群家丁推离擂台有些不耐烦了,双手张开猛地一撞,身前十几个家丁全部被震翻在地。
画雨拉着鑫儿趁此机会几步跨上擂台,这一上台后,上面的人脸色千奇百怪,就连台下也开始议论纷纷。
“那女子怎么看起来这么像陆家千金啊?”
“是啊,不会是陆掌柜早些年的风流债吧?”
一时间是说什么的都有。
“你…你…”
陆家家主许是眼神不太好,现在画雨带着鑫儿上了台这才看清楚面貌,伸手颤巍巍指着鑫儿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来。
“爹,怎么这个女子和我长得如此相像?”,倒是梦儿来到陆家家主身边小声问道。
“她…她…”,陆家家主像是个结巴,深吸两口气后还是冲鑫儿激动问到:“姑娘,你脚踝是不是有颗小红痣?”
“你怎么知道?”,鑫儿愣了两秒后惊讶地问。
“女儿呀…爹…爹对不起你啊…这些年苦了你了…”,陆家家主拉着鑫儿的手泣不成声。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鑫儿看了一眼画雨,又看了眼梦儿,遂连连惊恐摇头,“不…不,我爹早死了,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
兴许是精神冲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鑫儿竟然晕倒了,画雨眼疾手快赶忙扶住。
“梦…梦儿,快,带你妹妹回家”,陆家家主连忙招呼梦儿过来帮忙,梦儿正不知所措,被呼唤才缓过神来。
画雨也有些懵逼,眼看着鑫儿被带走,靈儿也被抱走,自己去没做任何反应。
这时蒋刀里却站了起来,“陆老丈,现在你有两个女儿了,这比武招亲我也赢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随便给一个你也不亏啊,舍不得大的,给个小的也成啊”
“你…你这厮不将道义,管家!”,陆家家主气的大吼,“给他取一千两银子,打发了走了”
“老爷,之前说好的是五百两,怎么…”
“我说你照做便是”,陆家家主刚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想来是气坏了,这么一会儿换了好几副表情。
“诶,老丈人,这话怎么说的,难道我蒋刀里是稀罕你那几个臭钱的人吗?”
蒋刀里这话说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假话,一千两和庞大的家产,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你…蒋刀里、蒋状元,今日你在我台上打死了人,传出去还会影响我声誉,我且不计较,拿了银子赶紧离开吧,否则今日谁也讨不了好!”
“他?一个外邦人,大家有目共睹我这是为民除害,要不是今日我出手,你女儿就得背上叛国的罪名,而且…”,蒋刀里阴冷一笑,“谁告诉你他死了,我不过废了他武功,暂时晕过去罢了”
“你…你…”,一时间陆家家主竟然没话反驳。
这下倒好,陆家家主弄得里外不是人,怎么说都不占理,看来还是后人有经验,知道搞营销活动会注明一句“最终解释权归活动商家所有”
一时间台下闹哄哄也跟着瞎起哄,不管怎么说都支持蒋刀里。
“全TM给我安静点!”,画雨暴吼,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别给脸不要脸啊,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识相的拿了银子赶紧滚蛋,要不然你一个子儿也别想拿到不说,还得搭上半条命!”,画雨放下狠话。
眼下假如陆家家主说的话是真的,那梦儿就是鑫儿的姐姐,不管陆家家主动机是否单纯,自己作为鑫儿的朋友,决不能眼看着鑫儿姐姐被欺负。
“哼,哈哈哈哈哈哈…小乞丐,这里没你的事儿,一边儿去!”,蒋刀里伸手就要推画雨。
画雨抬手挡开,“怎么不关我的事儿了?这不是比武招亲吗?”
画雨转身对陆家家主眨了眨眼:“陆掌柜,比武招亲可结束了?我现在是否有资格可以参加”
“对,没错…比武招亲还没有结束,管家,快来宣布”,陆家家主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噢…接下来由…由…”
“我叫画雨”,画雨狠狠瞪着蒋刀里,心里有点后悔救这人。
“接下来由画雨对阵蒋刀里,哦…来人清理擂台,比赛继续!”
随即有家丁过来将刀疤脸连带他的刀收拾下台,陆家家主也退到台下,一边退一边望向画雨,眼里尽是担忧,画雨也不在意,眼下只想发泄心中不满。
“瞧你这身板儿,比刚才那位还单薄些,吃饱了吗?一会儿挠痒痒可要使点儿劲,哈哈哈哈”,蒋刀里大笑。
“小乞丐,你快下来,别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会没命的”,台下唯一一个站在画雨这边的正是那位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开始还各种嫌弃自己,如今也是惟一一个担心自己的人。
“哈哈哈哈…”,画雨也大笑。
“你笑什么?”,蒋刀里吼道。
“哼,我养的一头又黑又丑的死肥猪还挺喜欢我给挠痒痒”,画雨知道蒋刀里耳背,故意大声喊,保证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见。
蒋刀里脸上挂不住,举着拳头冲了过来,扯着大嗓门中气十足,但蒋刀里刚冲过来到跟前,画雨抬起一脚便狠狠踹在他肚子上,一坨黑大汉就这么被踹得倒飞五六步。
“别小瞧我”,画雨照着李小龙的姿势摆起了架势。
从刚才蒋刀里刚才那一拳就能看出来,与刀疤脸交手的第一招是同一招,所以他这是小看自己了,把自己当成普通武者应付。
“嘶…”,蒋刀里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重新站定身形,脸上严肃了几分。
“好样的,小乞丐!”,此声一出引爆全场。
画雨知道,这台底下都是一群吃瓜群众,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江湖道义,陆家千金嫁给谁对于他们来讲根本无所谓,他们只为了凑热闹而已,所以画雨倒是对这些群众呼声无感。
但是蒋刀里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原本这些欢呼和掌声应该是属于他的,就连陆家千金也只差一步,此刻已是火上心头,两只眼睛像是要瞪出火来。
蒋刀里遂凝聚内力于双拳,脚踩罡步,大喝一声,单拳迫出,一道强劲拳风袭来,声速迅捷,但画雨还是从容应对,不慌不忙侧步闪开。
那拳劲击中舞台边缘碗口粗的台柱子,台柱应声折断,碎屑横飞。
画雨知道这人有些本事,但绝非自己对手,拿出自己全部实力仅需一招便能让其身首异处,但眼下自己心里也窝着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正好打打这黑汉出出气。
画雨趁其攻击僵直,向前大跨两步,来到蒋刀里身前,蒋刀里明显是没想到自己身法如此迅速,举起的拳头快速变招,狠狠砸下来。
但画雨早已料到蒋刀里的攻击方式,近身搏斗出其不意情况下,常用的手段就那么几招。
画雨早已抬起一只手格挡,另一只手却是一招下冲拳,直冲蒋刀里小腹而去,只是画雨为了泄气根本没有动用寒冰真气,完全是普通招式。
这一击又将蒋刀里击得退了两三步,撞到了身后的一根台柱子上。
画雨这一击打完喊了一声:“挡击冲拳!”
蒋刀里刚撞到台柱子身形未稳,画雨却提步上前,抓住其悬空手臂,伸脚卡住蒋刀里脚踝,身子一拧将蒋刀里壮硕的身躯拧得咔嗒作响,哀嚎连天。
这一招打出,画雨又喊了一句:“拌腿压肘!”
接下来画雨将蒋刀里翻过来拧过去,共打了十六招,每打一招喊一句。
台下呐喊声不断,陆家家主早就喜笑颜开,但为了保持形象又迅速恢复严肃表情。
蒋刀里颤巍巍站起身子,又是甩手腕又是揉肚子,骂骂咧咧喊道:“臭小子,你这什么拳!”
“哼,军体拳”,画雨又伸出两根手指,补充说道:“第二套!”
蒋刀里明显一愣,随即眼神愈发凶狠,就像是智商受到碾压后气急败坏的模样。
但画雨也注意到蒋刀里整个气势不一样了,那感觉就跟刚才对付刀疤脸最后一招时一样,画雨猜测这家伙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蒋刀里如之前一般,双拳 交叉蓄积力量,并瞬间爆发,蒋刀里整个人就像个黑熊一般野蛮冲撞过来。
画雨眼看这招不简单,提起内力抬手便是一掌相抵,两股内力相抵霎时碰撞出强大气浪,将整个舞台周围的柱子全震飞了。
就连台下一群观众也难以幸免,尤其站最前面的直接是被余波震飞起来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惨叫声连连。
画雨笔直站在原地,依旧淡定保持一掌相抵,画雨随即嘴角抽了抽,摆出了个自认为很帅的表情。
蒋刀里却像是受到了刺激,先是不可思议,随即能看到他脸上的肉都在颤抖,“还没完呐!”
随即蒋刀里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唤,“崩岩拳!”
只见蒋刀里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面露凶狠,一边大喊一边连续急速冲拳,每一拳拳劲都比上一拳速度更快,力道更足。
画雨也能感觉到,这招正如其名,要是打在一块岩石上,不出三五拳便能将整个岩体崩坏。
蒋刀里也真不负前武状元盛名,有这等防御与力量确实厉害。
眼下不过十几秒,蒋刀里竟然已经连续轰击不少百拳,整个舞台也因为蒋刀里强劲的内力输出沦为一片狼藉。
画雨注意到蒋刀里拳速开始慢下来了,蒋刀里脸上也初显疲态,但其脸上更多的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呀!接我最后一拳!啊!——”
画雨闭上双眼,微微一笑,干脆将手掌撤了下来背在身后,蒋刀里瞬间瞳孔收缩,脸上再现最初的狠劲儿,似乎是将全身的力量整个压缩到了拳头里。
“砰!——”
连环爆炸响彻四周,眼看蒋刀里拳头已至身前,却瞬间停住,仿佛拳头与画雨身体之间有那么一层透明的东西挡住了拳头。
蒋刀里眼见如此却根本没有收劲的意思,结果就在这么一瞬间,蒋刀里被自个儿被震飞出去好几米,又出于惯性在地上拖行了好几圈才停下。
画雨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也不赖,只是遇到了我,你走吧”
蒋刀里挣扎了好几次才站起来,被掰断过手指的地方已经肿了个大疙瘩,红的发紫。
蒋刀里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接连喘了好几口大气,看样子还想骂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一瘸一拐消失在人群中。
“胜…胜者是…画雨…画少侠!”,管家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废墟里跌跌撞撞爬起来宣布。
“哦!——”,众人一片欢呼,大喊精彩。
画雨不以为意,走向陆家家主,“陆老爷,我有很多疑惑…”
“好…好,请画少侠跟我来…,管家收拾一下,回府!”,陆家家主吩咐了一声便示意画雨跟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