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鑫儿,我觉得你这段时间挺奇怪呀”,画雨脚踩浮冰,已经载着鑫儿飞上半空,要想找到靈儿还得从当时回来的地方找起。
“我…我怎么了?”,鑫儿不是第一次飞,但依旧有些害怕,紧紧拽着画雨胳膊。
“前些日子像个花痴一般,看到我师兄人长得好看,口水都止不住,怎么不去陪我师兄,却来陪我遭罪?”,画雨嘲讽道。
“哪有,我…我这不是要去找小靈儿吗?你以为谁愿意跟你风餐露宿的?”,鑫儿满脸娇羞,作势要打人。
画雨满脸坏笑,控制浮冰猛地下沉,强烈的失重感让鑫儿不得不放弃攻击,紧紧搂住画雨。
飞行确实是能节省大部分时间,但每次飞行过后,画雨都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接下来的路又会放慢速度,而且在身体虚弱的这段时间也难免发生意外。
所以出了山谷,画雨选择到街市上买了两匹马,别说这马儿还挺贵,挑那长得丑的,个子矮的也得一两多银子,两匹马儿就花了三两多银子。
“豁…吁吁吁…”,一路上也是状况不断,奈何鑫儿从小在深山里长大,山里地形根本骑不了马,所以也根本不会骑马。
画雨更不用说,生活在现代连马这种交通工具都淘汰了,别说骑了,见都没见过几次。
几经波折,画雨终于是在三天之后回到了迷山城附近,好说不说,总归是比之前徒步快了一些,要知道之前可是披星戴月昼夜不停,吃不好睡不好。
“嘿,鑫儿你看,感应越来越强烈了”,画雨注意到枫学长给的黑贝壳一样的的东西,闪烁的光比之前频繁了些许,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强弱也有些许差别。
“嗯,那咱们再加把劲”
画雨看的出来,鑫儿有些累了,于是答道:“既然接近了,我们不休息,也得让马儿休息一下不是?你看你那匹马,都快被你压垮了,哎,马儿承受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真可怜!”
鑫儿白了一眼,还是乖乖下马,找了在马路边找了根树干将马儿栓好,自己也靠在树旁边念叨:“就这破马,一路上吃喝拉撒没消停过,犯起懒来这四条小胳膊腿还不如我走得快!”
眼下时至正午,已经到达迷山城外,正前方不到十分钟脚程便是迷山城城门口,大马路上来来往往依旧有些客商行人。
“咳咳,鑫儿,咱还剩下多少银子,马儿能吃草,咱可不能吃,要不咱先进城去填饱肚子?”,画雨摸摸肚子建议到。
“你们几个老爷们要气死我是吧?小靈儿还没找到,咱这银子倒花了不少了”,鑫儿从衣兜里掏出钱袋点了点,“就剩下不到一两银子”
几个老爷们?画雨看了看吃草的俩货才反应过来。
“怎么花的这么快?”,画雨有些惊讶。
“什么?快?这俩蹩脚马儿多少银子,一路上吃住多少钱?我说能在树林里将就一下,你不是非吵着要住店吗?”,鑫儿没好气儿道。
身边的两匹马儿像是听懂了,好似有些不服气,嗷嗷叫唤,只是这叫唤声实在是不太好听,憨憨的。
“嗨…想当初咱们来的时候,什么样的苦吃不下?难道我老了?”,画雨自嘲道。
“我看你还真是来享福的”,鑫儿摇摇头,自顾朝进城的方向走去。
画雨仔细一想倒是觉得可以解释,有钱有有钱的过法,没钱有没钱的过法,只是现代生活中每个月都是月光族,那些不计后果的花钱方式已经成为习惯了。
“你,牵马!”,鑫儿突然回头道。
经过两天的的骑马经历,画雨发现骑马虽说能省脚力,但并不能解决累的问题,骑马十分颠簸,而且一开始不熟练,这马儿还爱犯倔就更累了,走哪儿都得牵着。
尤其招摇过市时就极为不便,街市上人流量大,牵着马儿不好走,而且一不小心马儿就会腿贱似的掀人街边摊,有时候还会吃人家白菜大米。
“不牵不牵,麻烦死了,就让它俩在这儿吃草吧”,画雨也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俩小马儿。
于是画雨将马儿牵进树林子些拴好,不让人看见,自己便能放放心心的去吃饭。
“走吧”,画雨拍了拍手,只觉万无一失。
鑫儿看样子也是气坏了,根本不想搭理自己,摸摸额头转身就走,画雨也不在意,眼下填饱肚子再说。
城门口也有些小摊贩,也有卖小吃的,糖葫芦、糖人、烙饼啥的,画雨直催促鑫儿快走,生怕鑫儿起说吃俩烙饼算了的念头。
可刚到城门口,鑫儿却完全停下脚步,画雨心想坏了,肯定是墨菲定律,想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怎…怎么了?”,画雨小心翼翼问道。
“你看那城墙上”,鑫儿用手指了指墙,画雨眯起眼睛一看,在城门口有几个官差把守,进进出出都得拉住看一眼。
再看城墙门口,贴着几张白纸,距离较远,白纸上面的内容却是怎么样也看不清,不过这架势画雨也猜到了几分,定是在抓逃犯呢,这逃犯可不就是自己吗?
“我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那告示上帖的人,好像与你有几分相像,要不咱还是别进去了,吃俩烙饼将就一下吧”,鑫儿背过身子说道。
画雨闭上双眼,仰天长叹一口气,“命啊”
乖乖的买了俩烙饼,和鑫儿一人一个,画雨咬在嘴里,只觉味同嚼蜡。
其实并不是食物的原因,原本烙饼味道不差,只是心里落差过大,吃什么都没胃口罢了。就像明明能吃到燕窝,到头来却变成了米粉,是个人都会有落差。
然而这世上除了墨菲定律,还有一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顶头风”,画雨回到树林后惊奇的发现,马儿不见了!
“这…这这才多长时间?”,画雨看着空荡荡的两棵树和一堆粪,无尽感慨涌上心头。
画雨说完这一句话就感觉身后的气氛不对劲,“额…鑫…鑫儿,没…走远…肯定没走远…我…我…我找回来…我一定找回来!”,画雨心想刚才一来二去不过十几分钟,应该能追上。
画雨被鑫儿要吃人的眼神吓得连连后退,也顾不得许多,遂跑回大马路上,逢人就问。
“请问,有没有见过身材娇小的两匹马儿?”
“马儿?马儿没见着,骡子倒是见过两只”,一个路过的提菜篮大娘答道。
“啊?骡子?”,画雨在心里将马贩子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个遍。
“那…它们是自己跑的吗?”,画雨沉住气接着问。
“不是啊,被人牵着呢,我看那俩骡子跑起来有劲儿,还问那人卖不卖呢,结果那人也没搭理我,慌里慌张跑了,骑着跑的还挺快嘞”
这俩蠢驴驼自己的时候跑不快,被人牵了倒溜得快快的?
“额,你没事儿吧?”,菜篮大娘不自觉往后让了一步。
“没事!”,画雨胸口剧烈起伏,强行将一口气憋了回去,咬牙切齿道:“大娘,那人什么模样?”
“额,记不太清,不过下巴上有颗大黑痣,他摆手拒绝我的时候看到左手没有大拇指”
“谢过大娘,这烙饼送你了”,画雨将咬得只剩半个的烙饼递了过去。
菜篮大娘眼神瞬间不对劲,一路小跑溜远了。
画雨也顾不得许多,拳头捏得嘎嘎响,自言自语道:“别让我逮到你!”
“怎么?你还嫌破事儿不够多?”,鑫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接下来怎么走?”,鑫儿叹了口气问道。
画雨掏出黑贝壳瞧了瞧,指了指一个方向,“眼下咱们得绕过迷山城”
“怎么绕?这么大个迷山城得绕到什么时候去?”,鑫儿来了脾气。
“那…那你说怎么办吧?”,画雨秒怂。
“怎么办?你不是会飞嘛你!要那破马…那破驴有什么用?”,鑫儿这次看样子被气的不轻。
接下来一路上,鑫儿都不再言语,飞跃过迷山城后,根据黑贝壳的导航又花了将近一天的路程才终于到达了另外一座大城市——米都。
刚到米都城外就感觉到这城似乎比迷山城还要大,别的不说,就城墙城门都比迷山城高大一倍。
进到米都,能明显感觉到黑贝壳的感应更加强烈的几分,只是眼下天色已晚,银子也快花光了。
“别走了,都问了好几家了,咱们的钱只够住一晚上,人家这是大城市,消费水平高点很正常”,画雨瘫软在街边,找了个门槛坐下。
能把一个习武之人累得像条狗一样,在画雨的记忆里,除了给靈儿穿衣服,就是陪着鑫儿“逛街”。
“我还就不信了!”,鑫儿却像是打了鸡血,挨家旅店问价钱,画雨也只能像个丧尸一样摇摇晃晃跟在身后。
“什么?真的啊?好,就那个了!”,鑫儿在柜台上和一家旅店掌柜攀谈,听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一家。
画雨也不由得高兴大笑:“苍天呐,你可算开眼了…我终于不用再走了…”
可是直到到了睡觉的地方才知道,苍天绕过谁?所谓的栖身之地不过就是马棚。
“鑫儿,我跟你讲,我现在对马过敏,我看见马就气不打一处来!”,画雨站在马棚外面呆呆望着一匹马说道。
“行了,别墨迹了,地上有些草料,收拾收拾比睡大街强”,鑫儿伸了伸懒腰,率先进去收拾了。
“不,我不,我画雨今天就是死,死外边也不会跟它一起睡马棚!”
“咔嚓!——”
天空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淋了下来。
“画少爷、画公子,咱能不能讲点信用,刚才某些人怎么说的?”,鑫儿捧起一堆谷草盖在身上,企图能暖和一点。
“嗨,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这马棚也挺好,起码不漏雨不漏风”,画雨说着也捧起一堆草盖在身上。
“喂,两位,我们店里剩了些白面馒头,要不要来点儿,免费的”,店小二在马棚外叫喊道。
画雨起身去接过馒头,“谢了小二哥,雨挺大的,你回吧!”
店小二摇摇头撑伞离开了。
“来,吃!咱们这算是转运了”,画雨递给鑫儿一个馒头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个。
“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