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你是不是在绕路啊?这地儿咋看着眼熟啊?”
吃完鱼后,鑫儿就跟靈儿在前面带路,她俩手拉着手走前面,画雨自己走后面。
明显感觉她在绕路,这要是搁现代,那就一黑心的士,中环十三郎啊!
“哦…那个…这里树长的都差不多,你可能是看岔了吧…”
鑫儿头也不回,感觉就是冲靈儿说的。
画雨深深叹了口气,唉,这该死的美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该结束的还是得结束,鑫儿站在树林边缘,眼巴巴的看着画雨拉着靈儿头也不回的走上大马路。
画雨背对鑫儿着挥挥手,一阵没好气儿。
“谢了啊!山水有相逢,有缘再见,若是无缘,就别再见了!”
……
“哥,你为什么不太搭理那个姐姐啊”
靈儿拉着画雨的手,奶声奶气的仰着头。
“还不是因为你!一上来就被当成人贩子,你哥这脑门今天差点就让人开花了!笑笑笑,你还笑!”
靈儿咯咯咯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你刚才都跟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就说靈儿和哥哥进山里玩,迷路了”,靈儿奶声奶气的答到。
“她信了?”
“嗯!”,靈儿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这也信…只怕是…被你这小妖精迷住了”
靈儿嘻嘻一笑。
“哥…靈儿想吃东西…”
“还吃!” 画雨停下脚步。
“之前的十条鱼你一个人就吃了八条,我才吃了两条,看看人家小姐姐多矜持,一口没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下山的时候,鑫儿故意绕路,倒是走了些冤枉路,现在算算路程肯定走两个小时能下山,如今硬是走了三个小时。
此时天边又是一幅夕阳西下的模样。
“姐姐说她从小就生活在这大山里面,靠打猎为生,这几天山林里的大型动物好像少了很多,所以今天只逮着一只山鸡,否则才不会让靈儿饿着呢……”
靈儿仰起俏脸,“靈儿不走了…好累呀…哥你背靈儿吧…”
“拜托,靈儿你是只妖精啊!累什么累呀…不背不背…”
“哥你欺负人!”,靈儿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我…我哪儿欺负你了?”,画雨有些纳闷儿。
“哥,你腿多长,人家腿多长,你走一步,人家要走两三步,你说靈儿累不累?”,靈儿仰着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没法反驳,“好吧好吧,上来吧…”
“好嘞!”
画雨半蹲下身子,靈儿轻轻一跳双手一搂就上了背。
画雨站起身子微微回头问道,“靈儿,老实交代,刚才那些话,鑫儿姐姐教你的吧?”
“嘿嘿……”,靈儿吐了吐舌头。
“你学坏了呀!”,画雨叹息一声。
“扒稳,走了啊”
“嗯!驾…”
“你个小丫头片子…好的不学,迟早成太妹!”
“太妹是什么?”
“叛逆,抽烟、喝酒、染发、打群架……”
“嗯…”
靈儿拖长了音,一副似懂非懂的语气,画雨也懒得跟她解释,让她去自己脑子里找答案去。
……
出了那片树林,上了大道,也还是荒郊野外,据鑫儿说,还得走大半个时辰才能到镇子里面去。
“哥,咱为什么还要回镇子里去啊?”,靈儿趴在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
“除了买衣服,吃东西,再去衙门看看吧,毕竟烧了人家的房子,总得有个说法吧。
那个衙门的公子哥,人好像还不错,又有钱,看能不能找他帮帮忙”
“那…他要是不帮咱们怎么办呢?”
“不知道…到时再说吧…额对了,顺便还得查查那蟒蛇精是否有在这一代出现过,有没有什么异象之类的”
“那你刚才干嘛不直接问鑫儿姐姐呀?”
“对呀!滋…唉,我这猪脑子…”
“笨…”
天色渐晚,画雨背着靈儿在路上走得慢慢悠悠。
靈儿早已经趴背上熟睡,时不时有一束口水流自己背上。
走了一阵子,周围也终于有了些人烟,不过还是没有到达镇里,看起来只是镇子外面的一个小村落,距离镇子还有一小段距离。
画雨走到最外沿的一户院子,那是用竹条编制的篱笆,围着几小块菜地,院子深处有个茅草屋,像个四合院似得围着三间屋子。
最右边的屋子旁边还有个小草棚,有两面围着土墙,挨着墙有个灶台,看样子是厨房无疑了,灶台上还依稀有些柴烟。
其中有间茅屋窗户透出光来,应该是点了蜡烛,里面肯定有人。
画雨站在篱笆外面,试着喊了两声。
“喂……有人吗?途径宝地,讨口水喝成吗?”
“谁呀?”
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不一会儿就见茅屋中央的木门开了,“谁呀,大晚上的?”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画雨回应到:“您好,路过宝地,有些口渴,想讨口水喝,嘿嘿…”
中年妇女穿着一身褐色的布衣,腰间绑了张原本是白色的灰围裙,上面有两个补丁,头上也没什么装饰,简单的将头发盘在脑后。
没有耳环,没有化妆,看起来也很平常,就是个比较贫穷的人家。
中年妇女刚出门几步步,听画雨这么说,回了句,“哦……这样啊,等着啊”
半分钟后中年妇女就端着一碗水向画雨走来,走到画雨面前,将碗递了过来。
“哟…小伙子,这天也没这么热吧,不用光着身子吧?”
画雨接过水,无奈的笑了笑。
“此事,说来话长了”
画雨刚想喝水,还是将碗停住,颠了颠背上的靈儿。
“靈儿,喝水不?”,画雨微微侧头向身后的靈儿问道。
“不…喝,不渴…靈儿要吃鱼…”
靈儿奶声奶气的应了句,这样子压根就是没睡醒,迷迷糊糊就答应了一句,说完还咂咂嘴。
画雨也不管她,端起碗正准备喝一口。
可却发觉眼前的中年妇女正一脸奇怪的表情打量着自己,看看自己又看看身后背上的靈儿。
画雨心说看什么呢?是因为身上只有一条裤子,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拐小孩儿的?
画雨刚想问,中年妇女却先说话了,“你长得好生面善…好像在哪儿见过?”
中年妇女有些挠头。
“不会吧?我刚来你们这地方,您不可能见过我,您指定是认错了”,画雨喝了一口水,答到。
“嘶…不对…就最近,肯定哪儿见过…”
画雨心里也是一阵纳闷,最近?
最近…最近…仔细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突然一张脸出现在画雨脑海中,那中年妇女也是突然一怔,应该是突然想起来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是你!”
画雨和中年妇女异口同声答到,但随即脸色均是一变!
“快来…”
中年妇女刚喊出两个字就被画雨一手捂住嘴。
无奈自己一只手端着碗,下意识的就把搂着靈儿的那只手给抽了出来。
画雨只感觉背后一轻,传来双脚稳稳着地的声音。
到底是猫啊,这最起码的平衡性还是有的,画雨把另外一只手的碗丢掉,一把按住中年妇女的肩膀,防止她后退大喊大叫。
靈儿扶在画雨身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问,“哥…怎么了?”
“靈儿,我们进屋子里去”
现在天已经黑了,又正是饭点儿,所以周围几户人都待在家里,再加上这里房屋的间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多数住户都有自己的一小块院子菜地。
所以这边的情况倒是没有引起注意。
画雨一边扶着中年妇女肩膀同时捂着她的嘴,推着她后退进屋子里,刚进屋子,画雨就叫靈儿把门合上。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屋子,屋子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屋子中间有张桌子正对着门,桌子上有两碟子菜已经快吃光了,有两副碗筷,但两个位置都空着。
屋子是长方形,一头是一张床,一头是衣柜杂物一堆,在床上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头上扎了根冲天小辫子,身上也是简单的麻布背心,麻布裤子,正用溜溜的圆眼睛看向这边,好像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中年妇女见状,终于开始由刚才的害怕不敢动弹变为挣扎,母爱的力量真是伟大,哪怕敌人比自己强太多根本挣脱不开也不会放弃。
小男孩看了此情此景也终于是反应了过来,一张嘴就要“哇”的准备哭出来。
画雨却抢先对靈儿喊到,“去……捂住那小男孩的嘴巴”
靈儿挨着自己自然能看清屋里的情况,也没问为什么,两步就跳到床上,一把将小孩儿按在床上,将嘴巴捂住。
“靈儿,别把人憋死了,给人留个喘气的地儿”,靈儿这才将小手往下移了移,将鼻孔露出来。
“保持这个姿势啊,我没说松手不准松手啊!”
“哦……知道了,那哥,要多久啊?”,靈儿侧过脸问道。
“我哪儿知道,别急”
画雨回过头,对着中年妇女小声说了句话,“对不起了,我们不是坏人,我也不是故意要烧您房子的…那天纯属意外…”
没错,眼前这个中年妇女就是之前被众村民讨伐时,那个哭喊“孤儿寡母怎么活”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