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不断的沟通,才能进一步的增加彼此间的感情。漫漫长夜的挑灯守夜、倾谈,不仅令汉宣帝的精品御茶消耗掉了不少,也令汉宣帝同纪啸这一对儿年少的君臣之间的情感倍增,恍惚间二人娓娓的倾谈间还恍若真像带有了一缕缕的手足兄弟之情,这也让本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的双方都十分的痴迷、珍视这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情感。
当然,在汉宣帝和纪啸有些忘我的彻夜倾谈间,那位极会做人的大太监刘行丙也仿佛缝上了他的那张‘碎嘴’似的、蹑手蹑脚的进进出出了数趟。无他,他是进来给这二位沉迷于倾谈之中、灌了个水饱的一对儿年少君臣续茶而已。……
当然,在纪啸同汉宣帝恍若处于一种十分和谐气氛中的倾谈间,汉宣帝也曾提到纪啸所承担的练军事宜。现在经过了十几天对新成之军军卒的了解,纪啸已经完全的有把握、也有信心把这支军旅编练成一支这个时代的最强军。因而,纪啸也就毫不迟疑的向汉宣帝保证:这支新军完全可以做到三、四个月就可堪一战、半年之内就可达到与现有的大汉任何一支军旅交手都可以做到以一当十!
越是感觉到这些军卒颇为称心如意,纪啸也就从内心里越是感谢、并敬佩张甘二位延寿、特别是甘延寿的眼光独到、在选人方面确实是功不可没!同时,由于甘延寿所习的技艺系统、规范、兼且精妙,要较纪啸那些连自己都摸不出头脑的‘野路子’高明、符合理论规范得多多。因而,在传授给军卒的常规技艺方面甘延寿也起到了主导的作用。
出于对甘延寿等的欣赏和认可,纪啸自然是也在倾谈中适时的提到了张、甘二位延寿和陈汤等,并不吝言辞加以赞许,使汉宣帝对这几位的能力和才干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谈谈说说间,时光也在飞速的流逝。由于双方精神过于的集中和投入,两人彼此都已经在不停的哈嚏连天还好无所觉。汉宣帝身为至尊帝王一切都应该是对的且不言,就仅纪啸在汉宣帝面前连连的打着哈嚏的失仪表现,如果让某个御史给抓住了‘小辫子’,就也会被追究一番、加以惩处的。帝前失仪,也是一个偌大的罪名啊!
“万岁、万岁!大喜、大喜呀!皇后千岁产下了一位公主!……”一声尖细而高亢的喊叫声从室外声传来,在沉寂的夜幕中显得分外的响亮、刺耳。把本就已经有些迷迷蒙蒙但还在聊个没完的汉宣帝和纪啸同时给下了一跳!
心里暗骂着‘刘行丙你可真是矬老婆高声啊’的纪啸,连忙站起身躬身向听到刘行丙的喊叫声也已经手按书案‘霍的’站了起来的汉宣帝道贺道:“恭喜万岁、贺喜万岁!此后万岁又多了一位金枝玉叶的美丽公主了!……”
因熬夜脸色更显苍白、因猛然的站起可能是还有些晕眩的不由自主一只手抚着额头的汉宣帝,脸上掩饰不住兴奋、甚至连说话的声音嘶哑得都有些走音了的连说:“好、好、太好了!朕终于儿女双全了!快说、快说!朕的尕、啊,皇后身体可曾安好?”兴奋莫名的汉宣帝的后一句话,问的则是已经跟头把式的冲进偏殿的大太监刘行丙。
而这时候,已经憋了多半夜的刘行丙可能是实在是忍不住了碎嘴儿了的、老毛病又开始发作了:“万岁大喜、大喜呀!现在万岁皇子、公主都齐全了!奴才也要高兴死了!适才奴才问了传信来的宫女,宫女说小公主的模样生得太周正了!长大了肯定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呀!太好了、太好了!奴才也为万岁高兴……!”刘行丙满嘴跑舌头的说了一大套,却没有一个字是回答汉宣帝的问题的。
“你这张破嘴呀!……”可能是从刘行丙的夸张样子中也揣测出许皇后分娩后不会有什么事?因而,年轻的汉宣帝也就不免对刘行丙笑骂着:“都说些什么乱糟糟的?刚刚落生的婴儿,哪里会看出来模样周不周正?别的婴儿朕没看到过,奭儿出生时朕还是看到过的!快带朕去看看皇后是否安康!”念念不忘许皇后身体的汉宣帝,已经急步的绕过书案……。
“奴才该打、奴才该打!一高兴把皇上的问话都忘了!对、对、对!听宫女说皇后千岁和小公主都是平平安安的!……”看到汉宣帝因熬夜而脚步有些蹒跚,刘行丙嘴里不停的絮叨着的同时,也急忙上前去搀扶着汉宣帝。正常情况下,外臣是决不允许轻易的接近帝王身体的!无他,预防有叵测之心。故而,纪啸虽然早就看出来猛然站起、扶了一下额头的汉宣帝有些迷糊,但也并没有画蛇添足的上前去搀扶。
绕过书案后被刘行丙搀扶了一把的汉宣帝,急步刚冲偏殿的门口方向走了几步,眼角瞥见还躬身站立在一侧的纪啸,就停下了急行的脚步自嘲的说到:“呵、呵!朕一听到皇后给朕诞下了公主就也有些高兴得忘形了!……”自我解嘲了一句的汉宣帝,接着就脸上还是洋溢着真挚的兴奋笑容侧首看向纪啸,一副征询的口吻问到:“爱卿你看……?”
“微臣再次的给万岁道贺!惟愿万岁子嗣兴盛、我大汉皇家的龙脉绵延万代!万岁且去!微臣乃一外臣,此时极不适于前去给皇后千岁道喜。否则,微臣亦想前去恭贺我朝的一代贤后皇后千岁也!接下来如何的行事?以微臣之见:微臣可先等候与此。万岁前去探望皇后千岁的路上,可委刘公公以商讨给皇后千岁滋补的名义、把御医同女医官等马上纠合到一处,然后就可传召微臣前去协助刘公公办理此事了。其余之事,臣与刘公公就可自行视情况而定了!亦无须万岁过于的操心矣!待微臣和刘公公查出了结果,再行向万岁禀明、恭请万岁定夺!”凑趣儿似的胡说八道了一番(可能绵延万代吗?)的纪啸,接着也就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刻意的也拉上了刘行丙。
这个时候,则又看出了大太监刘行丙的精明!旁听着纪啸说完、本就‘求知欲极强’而且嘴碎的刘行丙,满面疑惑间女性化的撇了撇嘴、张合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的声音,也只是看一眼纪啸、又溜一眼汉宣帝的强自按耐住了要追根问底的冲动!
“就依爱卿所言!小星子!听到没有?你就按纪爱卿所言的去办吧!待把御医和女医官召集到一处后,你就可派人来此请纪爱卿过去。随后之事,你听纪爱卿的就可以了!”点了点头认可了纪啸的安排的汉宣帝,转首也吩咐刘行丙到。
在刘行丙忙不迭的答应着‘奴才遵旨’间,纪啸内心里也不由得好笑的暗想:“这位满嘴跑舌头的刘老哥可真能瞎掰呀!原来,他名字中的中间一个字也是有讲究的!小星子、小星子!呵、呵!‘星’、‘行’、‘姓’都是谐音,你这是年龄渐长、地位渐高之后有些忌讳‘小星子’这个贱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