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御林军的大营乃是相当于京畿卫戍军的常设屯军大营。因而,设于城东的大营内的所有建筑物也均是永久性的土木建筑物;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圈定大营范围的屯军大营围墙。
边行边谈谈说说的纪啸和甘延寿,在御林军兵卒的引领下已经来到了设于屯军大营一侧的御林军中军大帐(名称是军中大帐,实际上则是相当于大堂性质的升帐点将的御林军号令中枢)。大帐的门前,自然是要有众多的盔明甲亮的持戈护卫守护着。同时,门前还竖立着两杆数丈高的大纛,上面高高飘扬的分别则是御林军的‘飞熊’战旗和‘车骑将军张’的帅字旗。一派庄严肃穆、军威浩荡的雄武气派。
中军大帐的外面显得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气派有多气派!可是,通禀之后被允许高声报号的进入大帐的纪啸和甘延寿,却感到了中军大帐在肃穆庄严中反而给人了一种空旷、寂静的感觉。无他,只是由于宽广的中军大帐中除了两侧林立的护卫军卒以外,也仅仅是远视的高高帅案的附近才有着寥寥的数人,整个中军大帐内几乎是等同处于空空如野的状态。
可能是御林军大帅张安世早已经让各级将校各自的归建?因而,此时候的中军大帐内的正面面南背北的方向,也仅仅是有坐在帅案后面的张安世、以及侍立于其侧后的御林军中军官霍山以及侧坐于矮几旁的长史。当然,那位搅了御林军比武较技的局儿的霍大小姐霍成君,此时还是拉了一把矮墩腻在了张安世的帅案旁。
想当然的,这位大小姐还会振振有词的说:是在等待着叔父一同回府,好让平日里亲自劳作的张夫人给她弄些好吃的!而其真实的心意,无外乎既是来给自己的情郎纪啸助威、又是就像她自己说的‘一刻见不到纪啸心里就空落落的’。这也让进入大帐后一眼就看到了花枝招展的腻在帅案旁的霍成君的纪啸心里不由得暗想:这要是在城外扎营妥帖之后,这位大小姐还不会像点卯一样的每日必到啊?这次她闲逛可有地方去了!
当然,现在已经被确定为了纪啸属下的张延寿和陈汤也同时侍立在大帐内。但由于二人现在的身份过低,也只能是并排的侍立于大帐的侧面一旁。此时,张延寿是一身的御林军甲胄,而陈汤则是身着着一袭长衫。同样,偌大的御林军中,也并非是只有长史一人司职文事,只是一般的书吏限于身份儿没有资格进入御林军大帐而已。
御林军大帅张安世勉励了几句参见完自己自己退到一旁的纪啸和甘延寿。并在赞扬纪啸和甘延寿同为御林军中的柱石的同时,也吩咐长史分别奖励了纪啸和甘延寿百两的银钱。现在,纪啸来到京城长安之后才算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因而,纪啸也不免在心里暗想:有空闲,要用这些钱去给老苏武和霍成君买些礼物,借以表达自己的孝心和情意。这钱是自己赚来的,购置物品的意义自然是大有不同;物品的贵贱、优劣则还在其次。
接着,张安世也就没出纪啸的预料之外的委任甘延寿协助纪啸完成练军的事宜,并吩咐霍山向甘延寿原来隶属的校尉随后予以通报。至此,甘延寿也就正式的归属到了纪啸的麾下,纪啸练军、造械的正式班底也就完全的组成:纪啸的两名助手分别是张延寿和甘延寿,临时军中主簿是陈汤。
同时,张安世也向陈汤做出了承诺‘随后就让孙子张勃举荐陈汤为郎官’;陈汤从此也就较原历史早了十几年的开始走上了仕途。也许本性上就有些趋名逐利的陈汤此时也在心里感叹:人同人就是不可比呀!同自己年龄相仿的张勃,就是又由于他是张安世的儿子、当今帝王汉宣帝少年时的玩伴,却已经是身份尊贵无比的关内侯了!而且自己则还要依靠张勃来予以举荐入仕。
把人员给纪啸配备完成之后,张世安老脸含着笑意的望着纪啸说到:“本帅现在已经按照圣上的旨意及尔的要求作以了恰当的安排。不知尔随后还有何事还需要本帅来相帮啊?”张安世问完之后,还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一直腻在自己帅案旁边、俏面嫣红、妙目如水的霍成君,仿佛是在说:老夫已经看出来了!为了你大小姐老夫也会尽力的去帮衬他一些呀!看得霍成君红晕更盛的低下了臻首。
纪啸侧目瞥了一眼侍立于张安世侧后仿佛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凝眉立目的望着自己的霍山心想:今天比武他就想要下套儿让自己去钻!看来小人真是得罪不得的呀!别的暂时还想不起来,但挑选健卒的事却马上就要进行了。如果张安世不到场,说不准这小子就又会想出什么歪歪点子来阴自己一把?
意念一闪间,纪啸就马上开口说到:“以属下考虑:属下等今日就去京城城外选好营址。明日从羽林预备役中遴选出几百健卒后,随后就马上建营开始练军。按属下想:大帅军务劳顿,选营址之事由属下等自行选好后再禀明大帅即可。但羽林大营中的兵将毕竟是同属于大帅麾下,因而晚辈想在明日选取健卒时也恳请大帅亲自莅临,借以彰显大帅对麾下兵将的关心和重视。不知妥否?”
张安世忍不住笑到:“呵、呵!尔是不劳动、劳动我这把老骨头心里就难受啊!好吧!本帅就好人做到底!明日点卯过后就再陪尔等遴选一次健卒、替尔等把把关。不过,尔等以后可要给老夫长脸哪!如果让老夫在圣上面前无法交代的有失颜面?看老夫不对尔等予以军法严惩的!”
“大帅放心!属下等绝不会辜负了圣上及大帅的期望!……”信誓旦旦的向张安世下着保证的纪啸,从张安世向自己允诺的话语里猛然又想起一件事,就又忙说到:“属下还有一件事需禀明大帅:属下等既然已经要于城外扎营,就必然是会距城内的路途比较远。大帅能否允许属下定时前来应卯、而不是每日都必须要前来应卯?”
由于纪啸的所属已经俨然是一座独立的营盘,因而作为主官的纪啸也就必须要每日辰时前去车骑将军官衙准时的应卯。按纪啸心里的想法:如果是每日必到,且不言张安世不到时由中军官霍山主持会不会同自己找别扭?就是这一来一去的一耽搁,每天的这一上午也就要白搭了!自己耽误不起呀!
“军规所限,岂能儿戏?每日的定时应卯安能为尔随意的更改?”果然,霍山可能还真是想要在张安世不到的时候同纪啸起腻的给找点儿麻烦?在纪啸的话音刚落,侍立于张安世侧后的霍山就已经粗声的提出了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