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别说!陈旧、寥落、沧桑宛若传说中的‘纪晓岚的阅微草堂’也似的老苏武府邸,就像俗话所说的‘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内中还真藏有着稀世的奇物!
当纪啸在霍成君娇羞的帮衬下换上了一身武士的劲装、内里还在霍成君的坚持下衬上了那副皇太后上官婕送给纪啸的软甲、二人恍若一对儿小夫妻一样的来到前庭的宅院中准备出门赶往车骑将军官衙时,早就有一位苏府的家仆牵着一匹神骏异常的大漠良驹等候在前院。
当然,在后宅帮衬着纪啸衬甲、换服饰之时,霍成君也在纪啸不太好意思接受的情况下硬塞给了纪啸一些自己出门时携带来的钱财。霍大小姐出手!自然给的不能是寻常的散碎铜钱,而是价值高、便于携带的金银。
一眼就被家仆所牵着的良驹所吸引过去的纪啸,显得有些震惊的上下不住的打量着这匹鬃尾贲张、头角峥嵘的稀世良驹:只见这匹马身长有丈二、马高有九尺,被牵着站在那里还在极不安分的不停的摇头摆尾、铁蹄频刨,鬃尾飞舞、头颅高昂中间或还清越的嘶鸣着,这匹神骏异常的良驹的颜色周身无一根其他颜色的杂毛。
“呀!这匹马就是三年前苏老侯爷重新入仕之后,大漠夷族因敬仰老侯爷的节操、为恭贺老侯爷重新立身朝堂特意托当今圣上转送来的那匹良驹‘绝地’吧?是给你家公子牵来的吗?”经常的流连于京城长安的街头的霍成君还真是不简单!一些市井间、朝野上下的街头巷议、高层轶闻她都知道不少!这不,一看到家仆牵着的良驹,她就马上娇声的问到。当然,心有所属的她同时也想当然的联想到了是老苏武送给她的情郎的!
由于手里牵着极不安分、不停的摇头摆尾、铁蹄频刨的大漠良驹,家仆谨慎的紧拉着缰绳的同时,边回头不住的瞄着一刻也不消停的马匹、边连忙躬身答道:“公子、小姐请恕奴才礼数不周之罪!这马也太不安分了!小人一撒手它就有可能会跑没影了!小姐说得对!它就是三年前什么大漠单于托当今万岁所转送来的那匹马!此马送来后,就一直由小人负责照管着。当时送来时,只是一匹幼马、并无名姓。老主人观其毛色本想定名为绿耳,但又感觉过于的张扬。最后,因此马当时虽然还是一匹幼马、但已经神骏异常的的显现出成年后必是一匹绝世的宝马,况其跑起来还马速极快。故而,老主人才给它起了‘绝地’这个名字……。”
仿佛像献宝一样的家仆,显得有些絮叨的介绍着马的同时,时而还脸上露出了像溺爱孩子一样的目光看两眼手里紧牵着的马。可想而知,这样一匹宝马、他又精心饲养了三年,安能不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生出了眷恋之情?
个人的节操高尚,不仅会受到同族、同国的人所敬仰,而且还会受到对手和夷族的尊重。苦忍十九年牧羊大漠的苏武,不仅在大汉、同样也在大漠深处被传为佳话,同样也得到了匈奴人极度的尊敬。故而,十几年后,汉宣帝才会有意识的把苏武列在了‘麒麟阁’十一勋臣的最后,寓意着大汉朝超过苏武的能力和节操的人还有很多。同样,苏武的重新出仕、封侯,匈奴人给他送来了一匹宝马予以恭贺也并不奇怪。
也许家仆所言的又是‘绿耳’、又是‘绝地’的也就仅仅是听老苏武说后的人云亦云?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名字的出处。但纪啸却马上就反应过来这两个名字的渊源:
老苏武之所以认为用‘绿耳’做马名显得张扬,则是因为‘绿耳’乃是传说中的周穆王驾车的‘八骏之一,毛色也是恍若青黄色。用一朝天子的驾车御马之名,当然是张扬得太过分了!难免会落人口实。而‘绝地’这个马名,则是民间所传说中的八骏之一。故而,老苏武自然会毫不迟疑的采用了民间之名、而摒弃了周穆王的御马之名。
“老爷昨夜就派人吩咐小人了!让小人今日晨起把马匹备好后交个少爷。老爷说:此马此后就交给少爷骑乘了!本来,这匹马富平侯老大人也曾几次的向老爷讨取,老爷言:由于此马乃是当今圣上所转送,恍若御赐的无疑;而御赐之物是不好转送的。故而,几次也都被老爷所拒绝。现在好了!有少爷骑乘,小人也可时常的帮着少爷照料它……。”与宝马‘绝地’感情已经深厚异常的家仆,看起来还真有些舍不得让这匹马离开他的视线。
含笑点了点的纪啸,不错眼珠的望着虽然被家仆紧紧的牵着缰绳、但仍然极不消停的的时而仰头嘶鸣、时而四蹄频刨的宝马绝地疑惑的问到:“它以往被人骑乘过吗?这样的不驯服骑出大门后它还不乱冲乱撞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此马既然一直是由你来饲养,以后即使是归我骑乘,也还是由你来饲养比较好。宝马通灵啊!”已经对绝地喜爱无比的纪啸,马上就已经以绝地的主人自居的想到了以后马匹的安置、饲养问题。
“这个……。”迟疑了一下的家仆,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的说到:“小人名叫苏福。此马、此马虽然一直是由小人饲养着,但小人也没有骑着它出过大门。它的性子太野、太烈了!小人以前也只是在喂完它草料、给它饮完水之后,看它比较安静了,才偶尔有几次上到了马背在后院的马厩附近遛了遛。不过,就是这样,小人也还是被它给甩下来过。还有就是:此马平日里只能是自己独居一个马厩,如果有其他的马在旁,它就会连踢带咬的!少爷说的对!此马性子通灵。可能是小人从开始就饲养它原因?它就从未撕咬过小人。不过,别的家人接近它,它就会显现出一副咆哮嘶鸣、甚至欲咬的样子。所以,虽然也没有撕咬过其他的家人;但也没有其他的家人敢轻易的接近它……。”
你这不是成心的要让我出丑吗?宝马性子都烈!你养了他三年都不敢骑出去,猛然间给我、让我骑,它还不满大街的去发疯啊?我现在是去军前报备、还是去驯马呀?想看我笑话也不能这样逗我呀?纪啸望着小心的回着话的苏福,心里不由得暗暗的咒骂着。
不过,望着这匹神骏异常的宝马,纪啸也真是情难自抑的喜爱无比、恋恋不舍的一时不忍离去。此时,纪啸就以一种仿佛是在望着情人的柔和目光望着宝马绝地、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两步,抬手想要抚摸一下绝地泛着光亮的的颈间鬃毛……。
绝地‘稀溜溜’的仰颈一声长嘶,四蹄乱刨间狂野的侧向闪躲着纪啸伸出的手。就连赶忙双手一起攥紧缰绳的苏福,也被绝地给拖得在地上两脚直打滑……。
“ 唉……!”纪啸满含着爱怜的望着还在不断嘶鸣、乱刨的绝地叹了一口气后,摇了摇头对紧张的两手紧攥着缰绳的苏福说到:“看来今日是骑不了它了!你还是先把它牵回马厩吧!待来日有空闲,我把它带出城去驯服一番它才有可能跟着我呀!好马认主、识主,看来我必须还得下一番功夫才会被它接受啊!”